55、珠子手链

不过仔细想来,姜绵棠倒也觉得?此事颇为异常。

若容归桓真的买官卖官,定会做得?十分隐蔽,怎么连宫里的小宫女都会知?道?

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便?是有人抓到了?容归桓的把柄,想引人去查他……

姜绵棠心里一番计较,低声?对夏禾道:“此事莫要再别人面?前提起?,你只当不知?道便?好。”

夏禾笑了?下,道:“奴婢也就和娘娘说说,旁的人奴婢也信不过。”

正说着,便?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姜绵棠和夏禾循声?望去,却见容归临脚踩细碎阳光大步而来,自进屋来,他的视线便?一直在姜绵棠身上?。

夏禾眼带暧昧地瞧了?姜绵棠一眼,又向容归临行了?礼,便?悄声?退出了?寝殿,顺便?为二人关上?了?门。

容归临坐到床边,姜绵棠却含羞带笑地低下头。

微凉的手搭上?她的,姜绵棠却不觉得?凉,反而有种淡淡的安心之感。

“身体可好些了??”容归临摸了?摸姜绵棠的额头,温声?问道。

“嗯……”

因着姜绵棠的嗓子还未恢复,有些沙哑,所以这声?发出得?并不好听。

姜绵棠皱着眉清清嗓子,又道:“好些了?。”

没想到清完嗓子,嗓音不仅没有变得?如往常般软糯清脆,反而更沙哑了?,姜绵棠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但这懊恼的情绪不过出现了?片刻便?消失了?。

因为,容归临吻了?她。

从额头开始,轻轻地,一路向下,吻过眼睛,吻过鼻尖,最后落到唇上?,辗转厮磨了?良久。

姜绵棠能感觉到他凉凉的鼻尖碰到他的,也能感觉到他的唇不如往常那般带着寒意,反而有一种炽热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燃烧。

姜绵棠闭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双手紧抓容归临胸口的衣服,她仰着脖子试图配合她,甚至尝试微微张开嘴。

就当她以为容归临会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却忽然睁开眼睛,离开了?他的唇。

随后,他把姜绵棠轻轻抱入怀中,随后一寸寸收紧。

姜绵棠顿时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靠在容归临的胸膛。

她刚刚竟然这么主动……

细细的喘息声?中,是两颗狂跳不止的心,但他们都十分识趣地装作没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姜绵棠软软地靠着容归临,手中把玩着他腰间?的玉坠,状似不经意道:“你为什么要亲我?”

容归临顺手给她理了?理头发,语气有些无奈道:“你说呢?”

姜绵棠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却不想容归临低下头,在姜绵棠耳边低声?道:“孤不仅想吻你,还想与?你……”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极小声?,姜绵棠却是红了?脸,她把玉佩往旁边一扔,“你说得?太小声?,我听不到。”

“那孤大声?些,还……”

容归临才说了?一个字,姜绵棠便?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烧红着脸,“大白天的,你胡说什么呢?”

容归临挑眉,含笑看?着她。

姜绵棠却是低垂着眼不敢看?他,她拉过容归临的手,玩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才含糊道:“你若晚上?说,我还能考虑考虑。”

“什么?”容归临一双眼睛顿时亮了?,紧紧地盯着姜绵棠。

姜绵棠被?他瞧得?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她不想让容归临看?到自己害羞的样子,便?转过身抱住容归临的脖子,把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容归临虚虚抱着她,也不急。

过了?良久,姜绵棠才在他耳边轻声?把方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暖融融的夏风吹入屋里,伴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熏得?愈发浓烈起?来。

就连姜绵棠都有些意动,正当她踌躇着要不要干脆直接把容归临扑倒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五皇子来了?,正在书房候着呢。”邓杞在门外战战兢兢地通报。

事实上?,他已?经是满头冷汗,若非真的有要紧事,他是万万不敢在现在来打扰容归临的……

屋内的容归临果真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姜绵棠见此,连忙从容归临身上?起?来,眼中似是含了?一汪春水,俏生生地看?着他。

“你去忙吧,五皇子在等你呢。”姜绵棠笑着道。

容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凑过去亲了?一下姜绵棠的脸,温声?道:“你好好养病,孤等会就来。”

姜绵棠乖乖地点头,坐在床上?目送容归临出去。

书房内,容归宸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已?经等了?近两刻钟了?,按照容归临以往的性子,一刻钟之内必会赶到书房,如今却是迟了?。

果真是成了?家的人啊……

正想着,便?见容归临满身散发着不悦,他径直走到容归宸面?前,冷着一张脸:“什么事?”

容归宸:“……”

这表情怎么感觉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你上?次让我查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容归宸没准备跟他贫嘴,直接进入正题。

“找到施家明了??”容归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容归宸颔首,脸色却不太好看?,“本是能抓住的,没想到被?他溜了?,不过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他是波尼国之人了?。”

“此人滑如泥鳅,想抓到他自是不易,不过想来再过不久,他自己便?会现身,倒也不用着急。”容归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

容归宸闻言却是皱了?眉,以他查到的消息,施家明在波尼国地位恐怕还不低,但他想继续查下去时,线索却忽然断了?。

不过容归宸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波尼国今年干旱,已?是几月没有下雨,庄稼粮食产量极低,这个冬天怕是会很?难熬。”

此事容归临自是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次干旱,波尼国不断骚扰边境,就为了?城里的粮食。

游击战打了?几个月,就在快入冬时,波尼国朝政动荡,一个大臣造反夺得?皇位,当即就命令要攻破地大物博的大邺国的边境城池。

当时宣成帝派了?容归宸去镇守边界,他还没等到战事了?结便?已?撒手而去。

“他们没有粮食,便?会来夺我们的粮食。”容归临把扇子放到桌上?,沉声?道。

容归宸一愣,显然不怎么相?信,“大邺与?波尼国交好多年,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夺我们的粮食,攻我们的边疆呢?”

容归宸本想笑他想的太多,但他看?到容归临脸上?认真又带着肃杀的表情时,调笑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还没等容归临回复,一个小太监飞快地从外边跑来,到书房门口跪下,喘着粗气道:“殿下,不好了?!大皇子抓到了?京中命案的凶手,现下正在延和宫指证!”

这明明是件好事,然而这小太监和容归临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容归宸皱着眉问道:“凶手是谁?”

“回禀五殿下,大皇子指证的是六皇子!”小太监回道。

这下子,容归宸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却见容归临腾地一下站起?来,淡淡道:“去延和宫瞧瞧。”

自容归临走后,姜绵棠又唤了?夏禾进来,两人一边吃西瓜一边唠嗑八卦。

“夏禾,你说秦绾绾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呢?我与?她也只见过几面?而已?,我也没害过她呀。”姜绵棠吃下一口瓜,有些忧愁道。

夏禾站在一旁给姜绵棠扇风,“奴婢瞧着秦绾绾像是得?了?疯病,否则怎的见人就骂?连二皇子和殿下都敢骂……”

姜绵棠戳了?一块瓜,沉吟片刻,又放了?下来,“咱们去大理寺瞧一瞧。”

夏禾闻言大惊,连忙道:“娘娘,您身体未愈,尚不能外出呀,况且这大牢里阴气又重,娘娘不如过些天再去可好?”

可惜,夏禾还想劝阻,姜绵棠却是已?经下了?床,走到衣架旁了?。

姜绵棠伸手拿衣服,却见自己手上?挂了?一串血红色的珠子手链。

姜绵棠却是一愣,这手链和她梦中的那串一模一样。

难不成她不是在做梦?

这么想着,姜绵棠伸手往胸前内里口袋掏了?掏,果真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纸。

“娘娘,您怎么了??”夏禾见姜绵棠站着没动,便?过来看?看?,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链,“娘娘,这手链真好看?,衬得?娘娘肤色甚雪呢!是殿下方才送您的吗?”

看?来夏禾也未曾见过这串手链。

姜绵棠心头浮起?一丝异样,她若无其事地把符纸放入怀里口袋,随后垂下手,“帮我更衣吧。”

夏禾还想劝姜绵棠,却见她去意已?决的样子,便?也只能从了?姜绵棠。

伺候姜绵棠穿衣梳妆,绾好发髻后,夏禾心里还不踏实,想了?想,便?道:“娘娘,奴婢去知?会邓公公一声?,不如让邓公公派几个人跟着一起?去?”

姜绵棠思绪还在手链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行,你去吧。”

结果邓杞给姜绵棠安排了?十个身怀武艺的小太监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大理寺,端的是一副要踏平大理寺的气势。

大理寺内,胡荣庭正准备前往延和宫,刚走出门,便?看?到守门的奴才连滚带爬地跑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瞧这架势,胡荣庭的头立刻开始隐隐作痛,他完全?不想理会这小太监,装着没看?到他的模样,悄悄转过身,准备从偏门出去,哪知?道这小奴才隔得?老远就喊了?起?来。

“大人!胡大人请留步!”

胡荣庭头皮发麻,假装没听到,加快了?脚步,却不想,这小奴才瞧着身板挺细,跑起?来却是很?快,不一会儿就跑到胡荣庭的面?前:“大人!太子妃娘娘来了?!”

闻言,胡荣庭松了?一口气,“娘娘在哪里?”

“正在大堂等着呢!”那小奴才上?气不接下气道。

胡荣庭略一思索,决定先去见太子妃,毕竟此时延和宫必然处于腥风血雨中,他若是去了?指不定要被?当靶子打。

心中一番计较,胡荣庭便?转身朝大堂走去,却不想,才走到门口,他便?看?到十个小太监整齐地站在太子妃身边,一瞧就是练家子。

胡荣庭:“……”

怎么一副要拆了?大理寺的样子?

胡荣庭瑟瑟发抖地走入大堂,哈着腰给姜绵棠行了?一礼,笑道:“不知?娘娘此次来大理寺有何要事?”

“我想见见秦绾绾。”姜绵棠手里轻轻摇着团扇。

胡荣庭一听,汗都出来了?,“娘娘,这天牢阴气重,恐怕于娘娘的身子有损……”

“无妨,你且带我去便?好。”姜绵棠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殿下让我来的,他觉得?秦绾绾疑点重重,便?让我来瞧瞧。”

胡荣庭:“……”

这话听着当真是假的可以,找借口竟也不找个好些的。

不过,胡荣庭还是应了?,毕竟太子妃都把太子殿下搬出来了?,这秦绾绾虽说是一级要犯,却也没有被?关禁闭,要见还是能见的。

进入天牢,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姜绵棠不禁冒起?了?鸡皮疙瘩,跟着胡荣庭来到秦绾绾的牢房。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人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天牢里的狱卒踢了?踢门,扬声?道:“罪犯秦绾绾,有人来看?你了?!”

秦绾绾听到狱卒的声?音,身体一个痉挛,下意识地往里面?缩了?缩,半晌后,才慢吞吞抬起?头,当她看?到姜绵棠的一刹那,整个人突然向前扑过来,手从缝隙里伸出,直取姜绵棠的命门。

姜绵棠身边的小太监如魅影般闪到前面?,一把抓住秦绾绾的手,只听“咔擦”一声?,竟是生生将她的手拧断了?。

“姜绵棠!”秦绾绾凄厉地尖叫。

眼前这个又脏又臭面?容狰狞的女人,姜绵棠几乎很?难与?守灵那日?微微笑着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为什么要害我?”姜绵棠后退两步,微微皱眉。

在这阴暗又肮脏的天牢内,姜绵棠身着月牙白襦裙,手中还拿着精致的团扇微微摇着,就连嗓音都极为轻软,与?蓬头垢面?衣服脏臭的秦绾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绾绾像是被?这一副场景刺激到了?,她突然狂笑起?来,可眼中却有眼泪流出,和着脸上?的污渍,流出一道诡异的黑色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小姜:今晚那个吗?

太子:嗯?哪个?

小姜脸红:就那个嘛

太子:这么想要?

小姜继续脸红:嗯!

太子: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孤就……

当天晚上,小姜、太子、夏禾、邓杞凑了一桌。

小姜:胡啦胡啦!快给钱!

夏禾哭着给钱:娘娘,奴婢这月的月钱都输光了,呜呜呜……

太子继续喂牌:……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PS:昨天请假啦,今天多更了一点点~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