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寒假来临，叶森即将启程去C城。
上次他与阮诺说了要离开的事，二人并没有因此变得亲近，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阮诺是个不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在林森不刻意接近他的情况下，两人是能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森要离开的前一天,打电话约阮诺出来,那是个冬日的下午，空气干燥寒冷。
二人走清冷的街上闲逛，谁都不说话。
最终叶森先开口了，“有人说你喜欢陈汐。”叶森顿了顿,“陈汐也喜欢你。”
阮诺连连摇头，“不是，我们……”他不知如何解释，即使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类的话,他也无法轻易说出口。
“我知道。”叶森的声音里带上了阮诺熟悉的笑意。
阮诺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们都说你和崔丽在一起了……”阮诺的声音越来越低,询问别人的私事让他有种莫名的羞窘。
“没有,我们没有再一起，连好朋友都算上。”叶森回答的很干脆。
阮诺“哦”了一声,没有讲话，他知道他没有立场干涉林森和谁在一起，可听到林森的否定,他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让他感到迷惑。
两人沉默了一陈，林森忽然开口：“你喜欢过女孩子吗？”
阮诺一愣，他从未想过林森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一下把他问住了。他垂着头思考了良久，才低声回答：“好像没有。”他的答案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好像？”叶森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我可以确定我从来没有。”
阮诺轻轻地“哦”了一声，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林森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林森这么受女生欢迎，却没有喜欢过女孩子，这怎么可能？
或许是因为阮诺表现的太过平静，林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你喜欢男生吗？”林森再次发问，表情很认真，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我、我……”阮诺僵住了，似乎堕入了一团迷雾，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在梦里。
“你喜欢过男生吗？”林森再次重复，让他无处可逃。
阮诺这才确定一切不是梦境亦不是幻觉，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让他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又想起了，和林森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那个爱着男孩子的男孩子奔跑在街道上，追寻着他一见倾心的爱人。
他还想起了，在窄小昏暗的异国旅店里，黎耀辉与何宝荣拥在一起跳舞，还有那句，“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一帧帧影像出现在他脑海里，那只是别人的故事，如今他要面对的是他自己的。
“你喜欢我吗？”林森步步紧逼，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阮诺的心中一慌，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远处一家商店的招牌，好像那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良久才收回视线，说：“喜欢。”表情比听老师划考试重点时还认真。
叶森直直地望着他，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躯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紧紧拥住。
两人身高相近，用力的拥抱有一种血肉相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