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回到房间,脑海里还在想着“桃花娆”的事情,几次想开口问叶湛,话都唇边又吞回去了,正逢家仆叫二人用饭,这话便岔过去了。
沈大小姐平安归来,城主夫妇特地设宴,一来庆祝女儿回归,二来感谢叶湛提供线索。席间可谓是“其乐融融”,除了沈城主脸色不太好看,沈夫人一直笑如春风,时不时给坐在右下首的陶枝夹菜,看到沈城主气鼓鼓翘胡子的模样,沈夫人便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脚上的痛感传来,沈城主立刻从座椅上弹了起来,看见妻子那如花笑靥,又硬生生地把自己定回在了椅子上。
气氛十分微妙,几人均生出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感。婚约解除,叶阮二人心中畅快,沈陶二人也露出了笑意,沈夫人打量着几个小辈,会心地点点头。沈城主看着此情此景,勉为其难地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
诸事圆满解决,叶湛和阮诺打算即日启程回叶氏所在的临安,热情好客的沈夫人却执意要二人多留几日。
这几日阮诺倒是和陶枝成了朋友,身为同类,自然有种亲切感,时常在一起说说笑笑。连叶湛都有些嫉妒陶枝了。
几日后,叶湛阮诺告辞离去,沈清越和陶枝送到城外,临别时陶枝还拉着阮诺笑嘻嘻低语了几句。
叶湛骑着白马,阮诺坐在他身前,小身子靠着他,手里握着胡萝卜嚼得嘎嘣脆。
春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两人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陶姑娘和你说什么了?”叶湛饶有兴趣地问。
“不告诉你~”阮诺笑得格外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流逝的格外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临安。
临安叶氏的府邸临湖而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叶湛的父母几年前相继过逝,因此他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叶氏宗主。
管家陈老伯看家主带回来了这么个俊美少年,举止亲密亲密异常,心下已有了底。经过了几天的观察更是确定不移,颇有眼色的向叶湛提建议:“宗主,你和阮公子……你们每天同桌而食,同床而眠,同进同出……你不觉得有点……”
叶湛皱眉道:“怎么?”
陈老伯沉思道:“你就打算这样了?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听他话里有质疑质疑,叶湛甚是不快,不过陈老伯在叶府多年尽职尽责,叶湛对他一直敬重有加,不愿与其冲突,遂压下不快,微笑道:“我已决定一生一世都和阿诺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陈老伯叹气道:“宗主你不觉得缺点儿什么吗?两个男子在一起……两个男子在一起难道就……”
看着宗主阴沉的脸色,陈老伯觉得自己更有责任给他以启迪,但这般直白的说会不会让宗主觉得不快,觉得自己多事?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宗主的幸福,他还是要说!
陈老伯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有底气:“宗主,你和阮公子如此亲密,难道就没想到……?”自家公子自幼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不开窍,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陈老伯叹了口气,续道:“依老朽之见,宗主应该行婚娶之礼,至于婚礼的筹备,老朽愿尽绵薄之力!”
叶湛微怔,随即莞尔一笑:“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劳陈伯费心了,我去和阿诺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他和阮诺相处了这些时日,相亲相爱,感情甚笃,但毕竟两人都是男子,男子成亲太过少有,二人皆未考虑此事。
看到叶湛恍然大悟的神情,陈伯不由叹了口气,若不是他提醒宗主,宗主压根儿想不到这码事,多亏了自己想得周到,要不然像阮公子那样温顺柔软的人,想要也不会说,岂不是要留下遗憾。
对于成婚一事,叶湛和阮诺都有些茫然,阮诺双手捧脸,认真思索道:“听说成婚都要有聘礼。”
叶湛笑道:“你想要什么?”
阮诺晃着两条小腿道:“我想要胡萝卜,在屋后中一大片胡萝卜。”
叶湛轻抚他的头:“你的要求也太简单了。”
阮诺外头笑道:“有你就够了……足够了……”
经过陈伯的全权策划和筹备,三天后,叶阮二人在亲故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夫。
二人皆是头一遭穿这大红喜服,又皆为男子,因此盖头免了,涂脂抹粉,凤冠霞帔也免了,一切从简,当然入洞房这一步还是不能省略的。
喜宴之上觥筹交错,众人见了如斯璧人,都在心中赞叹不已。
叶湛的亲故皆是定力极好之人,佳肴不多食,美酒不多饮,喜宴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两位新人便早早入了洞房。
所谓洞房就是二人平时的卧房,如今被布置的喜气洋洋,红罗帐,鸾凤被,蟠龙烛,夫夫二人饮下合卺酒……
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叶湛忽觉燥热难耐,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上弯,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笑容。
“怎么了?”阮诺攥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
“阿诺应该很清楚,不是么?”话音未落便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凝望着他,直直望进他眼底。
阮诺连低头回避他的目光也做不到,原来……他……他已经知道了。
叶湛望着他可怜兮兮的神情,心中一动,旋即松开他的下巴,将压在身下:“我一直很耐心,怕我的小宝贝害羞、害怕,没想到我的小宝贝等不及了。”
阮诺白皙的脸庞透出红晕,整个人更显得诱人,叶湛亲吻他的脸颊,接着道:“没想到你竟急切到给我用‘桃花娆’。”
“我……我只是……我和陶枝打赌输了……”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多么牵强,他和陶枝打赌是事实,可陶枝不能强迫他做这样的事,这……这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决定。
“哦?”叶湛不慌不忙地将他的腰带扯下,“打得什么赌?”
“陶枝和我打赌……赌沈城主那一天会被夫人骂几次……”阮诺不知叶湛是否在认真听自己说话,因为他正忙着把自己从衣服里剥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我给你……”阮诺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否则他会更加忐忑不安。
叶湛笑道:“我自幼修真五感较常人灵敏,那日陶枝和你说得话我听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此时他已将阮诺的衣衫褪尽,自己却衣冠完好。
“我知道阿诺这么做,并不是因为那个可笑的赌约,是因为……你想……”叶湛声音低哑,手在他身上游移。
阮诺羞得无法自容,抓起叶湛四处点火的手,放在嘴边作势要咬,踌躇片刻,还是用牙轻轻啃蹭着手腕,无法狠下心,来上那么结结实实的一下,最终只得气哼哼地放弃了,垂着眼嚷嚷道:“都怪你……你每次都……我每次都……我体内的‘桃花娆’现在还没完全除去……”
他说得不清不楚,可叶湛心中已然明了,笑道:“乖,是我错了,我不该只用手帮你纾解,我应该用……”他将自己的衣服件件去除,“这次我可以保证,我们身上的‘桃花娆’都会被彻彻底底地除干净,除得一丝不剩!”
“你……你干嘛?我害怕……我不要……”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