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相爱相杀

许白对男班长一夜蜕变为gay的事并不太上心,反正他也会在韩也的打击下继续茁壮成长。

倒是米咏儿,好端端一个直女,居然说弯就弯了,对象还是与自己有那么点“过往”的人。许白突然回忆起了小学那次军训,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和她那稀里糊涂的吻。

小孩子懂个屁,而且就是轻轻碰了下。许白坚持,不论那天她到底是亲到了唐实的脸还是嘴,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仍是给了梁海梅。

“你又在纠结什么……怎么还是跟昨天一样板着个脸?”米咏儿看着许白。

“梁海梅没说错,我就是笨。”许白直勾勾地盯着黑板,还是想拿书把班主任砸晕。

“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就是有太多框框条条,还老喜欢把自己困住。”

“真的么?”

“嗯。”米咏儿点头笑了,“那天我问你怎么不当T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梁海梅是T,我怎么可能去当T?”

“看吧,所以我说你喜欢定很多死规定,然后把自己框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家梁海梅不是T,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会啊。”

“那不就得了。你只是喜欢她这个人罢了,她不论变成什么,你还是会喜欢她。如果她之前是P,搞不好就把你T化了。”

听了这番话,许白深深怀疑咏儿不是P,而是个H,在她眼里拉拉不分攻受,所以才有这一系列的感想……

但许白不想继续给她灌输les知识,便问:“唐实有告诉你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小学同学。对了,她后天中午要来谨川,到时候你们还可以叙叙旧。”

“巧了,梁海梅那天也要来。”许白又告诉了咏儿自己和唐实原来发生过的那点事。

“没事,都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就行了。但听你这么一说,阿白,我有点担心唐实……”

“担心什么?”

可咏儿没说。于是,到了周四,许白终于见到了快4年没见的老同学。

“没想到你还是弯了。”

“没想到你还是弯的。”

说罢,许白打量起唐实,她穿了件深色的牛仔外套,像个邻家孩子,长高了不少,但还是老样子。随后,唐实拍了拍许白的肩,两人释怀地笑了。

米咏儿刚去买了点零食,三人就这么坐在操场边聊天。等了许久,梁海梅才来。

“这是阿白的T,梁海梅。”米咏儿给唐实介绍起来。

许白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看唐实的眼神,她似乎认识梅梅。

“这不是逾泉的海哥么,把小白白弄到手的人竟然是你!佩服佩服。”唐实主动和梁海梅握了握手,“原来在石墙,小白是属于望而却步的那种女生,我也搞不定她……”

许白见梅梅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和一个T有过去?”

“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你说是吧,老婆?”唐实转而走到米咏儿身边,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逗得米咏儿像小猫一样在她怀里大笑。

许白心里突然有点不爽。

“原来和米咏儿在一起的T是她?”梁海梅在许白耳边小声道,“那你同桌的日子会不得安宁了。”

“唐实有什么问题吗?”许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打情骂俏的人。

“她不是追求过你,还是你的小学同学么,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只知道唐实原来有个女朋友。”

“何止一个,和唐实有关系的女生很多。”

梁海梅的话成功引起了许白的注意,她扭头看着梅梅:“你怎么知道?”

“上次割我那个女的之前就是唐实她们学校的,我当时很生气地问她是不是她们学校的T都死光了,非要来找我……她就跟我聊了下唐实,说她特别花心,换女票是常态。”

“哦,这样。”这下许白心里更不爽了。她的咏儿啊……明明跟自己最要好的咏儿……栽到一个渣T手里……

“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唐实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吧?”

“没有啊,就是……”许白打住了,有点心虚地看着梁海梅。

“你喜欢过她?”

“没有。”

“那是什么?”

“……”

“我问周小梦也问得出来。”

没办法,许白只有招供了。她见梅梅的脸色往下一沉,但唐实和咏儿又加入她们一起聊天后,梅梅表现得还是很活泼。小事嘛,本来就是小事,许白笑了笑,也和梅梅秀起恩爱。

唐实和咏儿分开后便乘轻轨走了。

许白舍不得梁海梅,便叫咏儿帮她请个假,下午有两节都是体育课,不去也没事。还有个原因她没告诉咏儿——她始终觉得梅梅心里并不开心,也不知道这个第六感准不准。

梁海梅一路上都没怎么理她。许白有些焦虑,不会哄人,也不敢开口问,到最后还把自己搞郁闷了。

“每次我生气,你也跟着生闷气,你是要气死我么!”

“那我该说什么?我真的没喜欢过唐实。”

“你才给我扣了顶林子夕的绿帽子,现在又莫名其妙多出个唐实?吻得很开心,还是很刺激?”

“我又不是故意要亲她的……”

“谁知道。”梁海梅气呼呼地朝操场走去,许白知道她第一节也是体育课,便跟了上去。

“那你又要怎样,分手?”

梁海梅站住脚,转身瞪着许白:“能不能不要把‘分手’两个字挂在嘴边?”

“你不也把童妍带回过家吗?”

梁海梅吃惊地说:“童妍?你们学校那个伪班花?你行行好,我几百年没见过她了!”

“把别人带回家过的都能忘?”

“哦,你说补课那次。”梁海梅闭眼摇了摇头,“我跟你说,是她自己非要去我家的!有段时间你生病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没来,我下课都是和她一起回家的,她非要去我家玩,我只好陪她呗。有本事你那个时候出现啊!”

“我军训的时候你有本事也出现啊!”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感叹没有早早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现?”

“没,我在说分手。”许白淡淡地说,不想看她。

“好你个许白,那我就成全你!”梁海梅说罢,便大步走进了操场,上课铃声正好响起。

许白头昏脑胀地站在场边看她们班集合。这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把抱住了她。

“林兰……”

“白白姐,你怎么来了?我第一节体育课。你们学校今天放假吗?”

“呃,看来今天上体育课的人有点多。”许白一脸愁云。

“我看见梁海梅也在那边,你是来陪她的吗?怎么不高兴……”

许白朝梁海梅那边瞥了眼,她们集完合很快就散了,但她没过来,转身走到了一个女生旁边。许白认出那个人是秦苗,原来她们班这节也是体育课。

秦苗递了张晨报给梁海梅,时不时往许白这边瞧瞧,又和梁海梅亲昵地聊着天。

“不,我们不是吵架。”许白看了眼林兰,“是打架!”随即站起身,朝梁海梅和秦苗的方向冲了过去!

“你干嘛?”梁海梅赶紧挡在秦苗跟前。

“打你。”话音刚落,许白一记拳头便挥了过去。

梁海梅伸手握住的一瞬间,站在她们身旁的几个女生连连后退,开始尖叫。

“许白,这里是逾泉,你不要发疯!”

“你犯得着假装跟她这样来气我吗?”许白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想挑衅,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她一把抓住梁海梅的手腕,把她扑倒在草地。

梁海梅翻了个身把许白压在身下:“看你平时真的很斯文,没想到这么顽皮,这么可恶!”

许白泪崩了,她把梁海梅推开,起身继续朝她扑去。一攻一守,两人就这么厮打在一起,从操场这头打到操场那头。

期间,一个体育老师跑过来想把两人拉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许白实在没力气了,蹲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听梁海梅跟老师解释说她会处理好这件事。体育老师这才走了。

许白擦了下泪痕,仍是一脸的不服气。她望着偌大的足球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服气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假斯文?”梁海梅两手叉腰,也在喘气,“疯起来根本没谱!”

“我有说过我斯文么?”许白傲慢地望着梁海梅,“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文静,我乖巧,我听话……可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然后,当我做了不一样的事,你们就反过来责怪我居然是这样的人……我只是不想解释而已,不等于你可以给我贴个标签,最后又来指责我跟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唐实的事也是……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也不想,我也只想把最美好的东西,都留给你……”

许白越来越语无伦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甩开梁海梅递过来的手,朝一脸担忧的林兰走去。

“姐姐,你怎么回事?你跟梁海梅在一起后怎么变了个人?”林兰哭得很凶,“她就真的这么重要么……你怎么当姐姐的,在妹妹面前打架……”

被林兰教育了一番,许白身上的血液慢慢流回大脑,她顿时清醒了许多。

体育课下后,林兰和同学回了教室。许白也打算回谨川。这时,梁海梅跑了过来,看样子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要分就分,我想通了。”

“小白,你别嘴硬了。”梁海梅强行拉住了许白的手,“你明明不想跟我分开的。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又可怕又可爱,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知道秦苗怎么跟我形容你的吗?”

“什么?”

“多愁善感。”

“她才多愁善感!”随即,许白破涕为笑。

梁海梅耸了耸肩:“不许走,我请了晚自习的假,今晚带你去个地方,治治你这个熊孩子的毛病。”

“哦。什么鬼地方?”

梁海梅搂过许白,吻了下她的额头:“你成为我老婆后,还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飘吧。”

许白抬眼盯着梁海梅,她知道“飘吧”指的是什么,即同性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