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二更·chapter30

韩凛工作繁忙,江岁晚一个星期至多只能见韩凛两面。

他告诫自己不许太黏人,太黏人是会惹人讨厌的,可他又情不自禁地想黏着韩凛。

快要过年了,农历的十二月十五日,他看到班级群里有人说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便火急火燎地登陆了学校官方网站。

他用力地阖了阖眼,才屏气凝神地点开了自己的成绩单。

他当然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前三是肯定没问题的,但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拿到第一。

网速很快,成绩单转瞬便呈现在笔记本屏幕上了,他垂着双眼,不敢去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抬眼望去。

双眼告诉他除了体育,他每一门课都是第一,综合成绩也位居第一。

——体育方面他并不是Alpha的对手。

他忐忑地拿起手机,拍下了自己的成绩单,发送给韩凛,又附言道:虽然我体育仅仅第五,但我综合成绩是第一,你能不能……

他的手顿了顿,才接着打字:亲我一下。

这条微信发出去后,他又赶紧发了一条:亲额头,不亲嘴巴。

五分钟后,韩凛没有回微信。

这很正常,毕竟韩凛是要工作的,不像他还是个学生。

十分钟后,韩凛还是没有回微信。

三十分钟后,四十分钟后,一个小时后,韩凛依然没有回微信。

韩凛是不是……

韩凛一定是不愿意亲我,才不回微信的,连额头都不愿意亲,上次他明明亲过我的额头,为什么不愿意亲第二次?

因为我是Beta,没有甜美的信息素么?

他将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豆沙酥正窝在床尾,看见江岁晚在打滚,便也打起了滚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人类并不是那么擅长打滚的物种,小主人不会头晕么?

江岁晚确实有些头晕了,滚到了韩凛曾经睡过的那一侧,立即将脸埋在了枕头上。

豆沙酥见小主人不打滚了,便趴在小主人脚边,打起了呼噜来。

江岁晚登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吓得豆沙酥也跳了起来。

他站在床上,拿起手机,再接再厉地又给韩凛发了一条微信:你不愿意亲我的额头的话,可以由我亲你的额头么?

他没想到,手机屏幕还没有暗掉,他已收到了韩凛的回复: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他试探着道:亲嘴巴也可以么?

下一秒,他便被拒绝了:不可以。

他瘪了瘪嘴: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亲我?

他故意把自己会被亲的地方模糊化了。

而韩凛的回复却让他没有空子可以钻:我后天去亲你的额头。

后天,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后天马上就要来了。

他知足地笑着,又关心地道:你是不是还在加班?

韩凛回道:我正在开会。

对不起,我不打搅你了,再见,记得要好好休息。

江岁晚放下了手机,把又开始睡觉的豆沙酥抱了起来,激动地道:“韩凛答应要亲我了,尽管只是额头,但我还是很开心。”

豆沙酥困了,摇了摇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便在江岁晚怀里瘫成了一张猫饼。

江岁晚把豆沙酥放进了猫窝里,豆沙酥自动团成了一团。

他躺在床上,继续搜索该怎么样追求韩凛,他看了无数的方法,最后决定要做/爱心便当给韩凛吃。

如果他真的能成功做出爱心便当,他就能每天去给韩凛送便当了。

第二天,他一起床,就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堆菜。

他准备做水煮肉片、雪菜冬笋以及西红柿炒鸡蛋。

首先是水煮肉片,肉片用的是猪里脊,他请摊主帮他把肉片切好了,按照简易版水煮肉片的食谱,他需要做的是把肉片的水分挤干,这一步难度不大,接下来,将肉片放在碗中,加入食用盐、胡椒粉、生抽、料酒,并向着同一个方向搅拌两分钟。

两分钟后,另外拿一个碗加入鸡蛋清——他特意买了蛋清分离器,接着加入淀粉,将鸡蛋清与淀粉搅拌均匀之后,加入肉片当中,再次搅拌均匀。

这样主料便准备好了。

其次是准备辅料,将芹菜切成小段,大蒜、生姜、红泡椒、干辣椒剁碎。

接下来是开油锅,炒干辣椒,滚油看起来十分可怕,他尽量站得离锅远了些,伸长了手将干辣椒丢了下去。

滚油猝然溅了出来,他的右手手背烫到了,吓得他跑出了厨房。

他在厨房门口张望着,片刻后,竟然眼睁睁地看到油烧了起来,白烟冲天。

他想要打119,又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燃烧需要空气,所以只要隔绝空气,就能灭火。

他跑进厨房,拿了锅盖来,盖上了。

与他所想的一样,没多久,火便灭了,然而,他手背起了一个大水泡,瓷砖也被熏黑了一大片。

他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洗了锅,擦了瓷砖后,又重新切了干辣椒。

油温太高才会起火,于是他这次把燃气灶的火调小了些。

炒香干辣椒后,再炒豆芽,炒好后,把豆芽放在碗里。

再接下来,将大蒜、生姜、红泡椒炒香,加入豆瓣酱翻炒,再加入清水,开大火。

然后,加入食用盐、味精、胡椒粉调味,白糖提鲜,再加入淀粉勾芡。

再然后,加入肉片,将肉片烫熟上锅,撒上蒜末、葱花。

最后,将油烧热后,泼在肉片上,水煮肉片便做好了。

这一道水煮肉片他是严格按照简易版水煮肉片食谱做的,虽然做得磕磕绊绊,但每一个步骤都认真做了,遗憾的是最后的结果看起来色香味一样都没有。

他用筷子夹了一片水煮肉片来吃,一送到口中,便苦着脸道:“好难吃。”

他不愿意轻易向水煮肉片屈服,又做了五遍,从天亮做到天黑,把肉片都用完了,还是没有成功。

不如试试西红柿炒鸡蛋吧?

西红柿炒鸡蛋我一定能做好的。

可惜,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仍是难住了他。

他走到沙发边,对瘫在上面的豆沙酥道:“我是不是个笨蛋?不要说水煮肉片了,我连西红柿炒鸡蛋都做不好。”

豆沙酥摇了摇尾巴,又在小主人抚摸他下颌的时候,舔了舔小主人的面颊。

江岁晚吸了一会儿豆沙酥,才又回到了厨房。

他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将所有食材都浪费完了,才垂头丧气地从厨房出来。

他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泡了一碗黑椒牛排口味的方便面来吃,方便面比他做的菜要好吃千万倍。

母亲很擅长做菜,可他一点都没有遗传到这个优点。

吃完黑椒牛排面,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将自己整个人缩在了沙发上。

睡醒后,他将厨房的垃圾都打包好,下了楼,丢到了垃圾桶里。

回到家后,他洗了个澡,洗完后,却发现右手手背上足有一块钱硬币大的水泡破掉了,流出了脓水来。

他正要把脓水挤掉,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敲门声。

他住在这间公寓这么久了,惟一会来看望他的只有韩凛。

他兴冲冲地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韩凛。

韩凛提前结束了一个项目,抽空来见江岁晚,江岁晚一映入眼帘,他心疼地看到江岁晚的右颊上赫然起了一串水泡。

江岁晚没有发现自己左颊上也被烫出了水泡,他不想让韩凛知道他愚蠢到整整做了十几个小时的菜都没有成果,而且还把自己烫伤了,于是将右手藏在了身后,又冲着韩凛笑道:“你不是明天才来么?”

韩凛不答,而是道:“把右手伸出来。”

江岁晚矢口拒绝:“不要。”

韩凛加重了语气:“把右手伸出来。”

江岁晚往后退了几步:“不要。”

韩凛叹了口气:“你乖点把手伸出来,我就亲你的嘴巴。”

江岁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摇头道:“不要。”

韩凛走到江岁晚面前:“真的不要?”

“我……”面对韩凛的诱惑,江岁晚不得不将右手伸了出去。

韩凛扣住江岁晚的右手手腕子,细细端详着,上面嵌着一个已经破了的大水泡,还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小水泡。

他的声音微微打颤着:“岁晚,出什么事了么?”

“没出什么事。”江岁晚想要将右手抽回来,但韩凛的气力太大了些,他根本抽不回来。

“不许骗我。”韩凛又去看江岁晚的左手,幸而左手完好无损。

他松了口气,脑中灵光一现:“你做菜了么?”

江岁晚抿了抿唇瓣,他不想对韩凛撒谎。

韩凛心疼地道:“你太不小心了,去沙发上坐好,我帮你处理。”

江岁晚乖乖地去沙发上坐好了,如同是被老师痛批了一顿的坏学生。

韩凛拿来家用医药箱,取出消毒针,将大一些的水泡挑破,挤出了脓水,接着用碘伏消毒,最后涂上了烫伤药膏,至于小一些的水泡则只涂了烫伤药膏。

他又叮嘱道:“小心不要碰到水。”

江岁晚低着头:“嗯。”

韩凛揉了揉江岁晚柔软的头发,而后手指划过江岁晚的右颊,挑起了江岁晚的下颌。

江岁晚紧张地道:“你现在要亲我了么?”

韩凛反问道:“你现在想被我亲么?”

“想。”江岁晚阖上了双眼,双手勾住了韩凛的后颈,等待着韩凛覆下唇来。

韩凛凝视着江岁晚,陡然想起江岁晚曾经说过他的唇瓣看起来很适合接吻,相较而言,江岁晚的唇瓣明明更适合接吻。

他乱了心绪,垂下头去,覆上了江岁晚的唇瓣。

或许江岁晚刚才吃过奶糖吧?分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他却似乎尝到了奶香。

江岁晚亲吻过他两次,而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江岁晚。

过了许久,江岁晚才意识到这个短暂的亲吻早已告终了。

他将双手从韩凛脖颈上收了回来,并且睁开了双眼。

韩凛的目光灼热,他登时觉得自己的双眼被烫伤了。

他本能地低下了头去:“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韩凛解释道,“我不是被迫的。”

“那我……”江岁晚鼓足勇气,“如果我下次期中考试全部科目都拿到第一,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用大人的方式吻我?”

韩凛疑惑地道:“你指的大人的方式是什么?”

“用舌头。”江岁晚害羞地道,“电影里面,有时候接吻会用到舌头。”

韩凛的初吻对象是江岁晚,他当然知道舌吻,不过他不知道舌吻具体该怎么操作。

等下次期中考试,江岁晚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他应该试着不将江岁晚当成小孩子。

因而,他迟疑着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江岁晚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事?”

韩凛回答道:“不要再下厨了,除非有我在。”

为了能得到大人的亲吻,江岁晚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做/爱心便当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意外地听到韩凛道:“快要到除夕了,要我陪你过除夕么?”

除夕,对了,今年的除夕不能和父母、哥哥过了。

他望住了韩凛:“你不和你家人一起过么?我一个人不要紧的。”

韩凛笑道:“我今年只能一个人过,我爸妈要去热带的小岛过新年,过两天就要出发了。”

“那……那我和你一起过除夕。”江岁晚乖巧地问韩凛,“我们可以再去海边放烟花么?”

韩凛立刻同意了:“可以,我会提前准备好烟花的。”

除夕很快便在江岁晚的期待中到来了。

韩凛下午从公司出来,便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菜,带去江岁晚那儿做菜。

江岁晚主动帮韩凛打下手,越帮越忙,韩凛只能禁止江岁晚接触一切食材。

江岁晚仍是在韩凛身边打转,而豆沙酥则在江岁晚脚边打转。

自从重生后,韩凛便常常下厨,熟练了许多,两个小时不到,已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有四喜丸子、冰糖肘子、香辣蟹、酸菜鱼、香煎三文鱼、黑胡椒牛排、象鼻蚌北极贝刺身、麻酱拌冰草以及咸蛋黄豆腐羹。

他给豆沙酥做了猫饭,又榨了西瓜汁,才对江岁晚道:“开饭了。”

江岁晚坐在了餐桌前,双眼顿时湿润了:“如果没有你,我就得一个人过除夕了。”

“如果没有你,我也得一个人过除夕。”韩凛将一块香辣蟹夹到了江岁晚碗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豆沙酥第一次吃韩凛做的猫饭,立刻就被韩凛俘获了,吃完后,不再对着韩凛哈气,改为“喵喵喵”地对着韩凛示好。

韩凛用了鸡胗、鸡腿肉、牛腱子肉、青口以及鸡蛋黄做猫饭,他从来没有做过猫饭,见豆沙酥吃得心满意足,伸手摸了摸豆沙酥的毛额头,柔声道:“下次再做给你吃。”

豆沙酥摇了摇尾巴,躺在韩凛脚边,不肯走了。

韩凛特意减少了每道菜的量,他与江岁晚勉强将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了。

“好撑。”江岁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等我稍微消化一些,再去海边放烟花好么?”

韩凛并没有异议,正要去收拾碗筷,却被江岁晚抢先了。

其实收拾碗筷也不过是将碗筷全部放进韩凛新买的洗碗机里而已。

江岁晚从厨房出来,走到韩凛面前:“今天是除夕,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韩凛去洗了手,才抱住了江岁晚。

江岁晚将脸埋在韩凛怀里,低声道:“再过半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我就不是个小孩子了。”

韩凛明白江岁晚是在变相地向他表白,但他却不接茬,而是道:“十八岁就可以喝酒了。”

江岁晚踮起脚尖来,平视着韩凛道:“你要请我喝酒么?”

韩凛迎上了江岁晚的视线:“如果你保证只喝一点,不喝醉的话,我就请你喝酒。”

江岁晚伸手抱住韩凛的腰身:“我保证。”

韩凛被江岁晚抱得不太自在,问道:“要出发去海边了么?”

“再让我抱一会儿。”江岁晚生怕惹韩凛生气,仅仅抱了几秒钟,就松开了。

韩凛开车载着江岁晚去了海边,海风刺骨,江岁晚用围巾将自己的脸都围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韩凛买了各式各样的烟花,装满了后备箱。

璀璨的烟花照亮了黑夜,而放着烟花的韩凛则照亮了江岁晚。

江岁晚身上洒了一层光辉,凝视着韩凛,默默地在心里道:妈妈,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会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等所有的烟花都燃烧殆尽了,他从背后抱住韩凛:“你可以陪我守岁么?”

“好,我陪你守岁。”韩凛任由江岁晚抱着,等江岁晚自己松开,才载着江岁晚回去了。

回到家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晚会,与主持人一起倒数。

新年的第一秒,他们互相道了“新年快乐。”

江岁晚一边看晚会,一边吃了一大堆奶糖,连这句“新年快乐”都沾满了奶香。

韩凛的视线被黏在了江岁晚的唇瓣上,他定了定神,才催促道:“快去刷牙。”

“你不看我的牙齿了么?”江岁晚靠近了韩凛,张开嘴巴,让韩凛给他检查牙齿。

韩凛故作镇定地扫了一眼江岁晚的口腔,又催促道:“去刷牙吧。”

江岁晚去刷了牙,才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外面满是鞭炮声,等鞭炮声退去后,他困倦得阖上了双眼,靠在韩凛肩膀上睡着了。

等他被韩凛叫醒,东方已经有零星的亮光了。

他牵着韩凛的手去了阳台,晨曦霎时间将黑暗全数驱散了。

他打着哈欠对韩凛道:“早上好。”

韩凛含笑道:“早上好。”

过了除夕,过了大年初一,时光流逝得愈来愈快。

江岁晚之前决定要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当天向韩凛表白,为了能成功,他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

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十八岁生日却率先到来了。

他买了啤酒、红酒、香槟,请韩凛来陪他过生日。

韩凛带了生日蛋糕来,插上蜡烛,关了灯,给江岁晚唱《生日快乐》。

韩凛唱完后,江岁晚对着蛋糕许愿:“我的第一个愿望是韩凛的事业蒸蒸日上,第二个愿望是豆沙酥不要再长胖了。”

豆沙酥正吃着猫饭,听到这话,连猫饭都不吃了,“喵喵喵”地抗议了起来。

江岁晚去开了灯,继而蹲下身去,满脸严肃地道:“豆沙酥,太胖了对身体不好,你已经是一只超重的胖猫猫了。”

豆沙酥耷拉着耳朵,转而向韩凛寻求安慰。

韩凛抱起豆沙酥,又望着江岁晚道:“岁晚,切蛋糕吧。”

“嗯。”江岁晚给自己与韩凛分别切了一块蛋糕,然后,又问韩凛,“你要喝什么酒?”

韩凛答道:“红酒吧。”

江岁晚醒酒后,拿了高脚杯,为自己与韩凛都倒了一杯。

他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脑子旋即变得晕乎乎的。

他是个胆小鬼,必须借酒壮胆,练习根本没有用。

韩凛来不及阻止江岁晚,眼见江岁晚的身体摇摇晃晃着,赶紧一把将江岁晚扶住了。

江岁晚双眼迷离,浑身散发着馥郁的红酒香气,双手揪住了韩凛的羊绒衫,启唇道:“韩凛,我喜欢你。”

韩凛猝不及防,紧接着,又被江岁晚吻住了。

江岁晚唇瓣上的红酒香气无比浓烈,好似能将他的理智醺醉。

他循着本能,情不自禁地破开了江岁晚的齿列,钻入其中,以便更好地品尝红酒。

柔软稚嫩的口腔内里被他折腾得津液泛滥,他又缠住了那嫣红的舌尖。

一瞬间,可怕的占有欲充斥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他怀中刚才向他告白的江岁晚合该成为他的所有物,任由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