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野战进行时。
顾半水窝在树丛的一角,叼着根草听咿咿呀呀的喘叫。
良久,娇喘停了,女人走了。
男人从草地里爬了起来,就地裹了件风骚紫的大袍。
“怎么样,这女人的声音不错吧。”他面对着一棵树笑道。
顾半水吐出嘴里的草,从树后钻了出来,道:“女人的声音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声音确实够骚。”
男人挑了挑眉,未系紧的紫大袍要掉不掉,“既然如此,那我叫给你听听——”
“别,”顾半水往前走了几步,打断了男人,“你要是叫起来,搞得我精尽人亡可如何是好。”
男人笑了笑,丹凤眼里尽是妩媚,“呵。说吧,找我何事?”
顾半水眯了眯眼,向前靠去,“我要抓个人,需要诱饵。”
男人风骚的瞥了一眼顾半水,裹了裹袍子。
“我看你也不错,不如自己身体力行吧。”
顾半水走上前去,隔着紫袍摸了摸男人的大腿。那紫袍滑不溜秋的,男人的大腿也滑不溜秋的。
“不,我可没你骚。诱不了要杀的鱼。”
“哼,小公子这话说的——”男人妩媚的笑了笑,“说得我心花怒放啊。”
顾半水抬起眼帘,仔细瞧了瞧男人的脸。男人的眼勾人魂魄,妩媚至极,男人的唇不点而红,诱人舔舐。
她吞了吞口水,道:“话说侯爷你这么美,不如同我来场断袖之恋?”
小侯爷微微垂着头笑了笑,一副女儿家情态。
“哎呀,可奴家从来只占上风啊。这可如何是好?”
顾半水唇角上扬,抬起手摸了摸小侯爷裸-露在外的锁骨。
“上风?我只知东风西风都没你疯。”
然而花前月下之事,总有人来打断。
来人两个字便将顾半水脑里的花色-情-愫,通通捋了个干净。
“致玉。”
顾半水一愣,往右侧望去,“师兄?”
一男子走了过来,步履极轻。
“师兄,你怎么来了?”顾半水微微笑了笑,将不规矩的手放了下来。
小侯爷瞟了男子一眼,有些不情愿的系好了自己的风骚紫袍。
“我说林立啊,怎么致玉去哪里你都跟着啊?没事做吗?”
林立脸上神情未变,冷冷回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不劳你操心。倒是小侯爷你,还是稍稍顾忌下皇家的脸面吧。”
“脸面?”小侯爷捂着嘴笑了,“脸面不就是拿来丢的嘛。致玉,你说对不对?”
致玉托着下巴想了想,回道:“嗯,有些道理。”
林立的神情在这一刻间好似有了点变化,不过月黑风高,这点变化好似蜻蜓点水,无甚波澜。
“致玉,跟我回去。你要抓的人,我帮你抓。”
林致玉望了望天,长叹了一口气,“师兄——”
接着,她好似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般,眼睛睁得浑圆剔透,“你身后!”
“什么?!”林立往后看去,除了草树林木,什么都无。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林致玉已经不见了。
这一次,他的脸色真的变了,连小侯爷都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林立啊,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啥吗?活像个万年的老王八!”
林致玉跑了,运起她最得意的轻功。
话说武功几百种,轻功不得不出手。关键时刻,躲人逃命,还是得靠轻功。
当初她师傅把刀枪鞭剑都使出来让她选一样练,她只是晃了晃脑袋,去仓库里收罗来一堆快上了锈的铁质暗器。她师傅看到这堆暗器,差点把胡子都吹上了天。最后无奈,随了她的意,教了她轻功与暗器。
正跑着,肚里空空,口干舌燥。往后一看,街市上星罗棋布的摆好了各色小摊。原来她这一跑,竟不知跑了几百里,还从大半夜的跑到了大白天,难怪她如今饿得像条死狗。
林致玉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见一家大酒楼就在右侧。
她笑了笑,背起手,抬起脚,大步走了进去。
“小二,来两斤烧酒、一盘烤鸭。”
“得嘞,客官稍等,马上就上。”
林致玉大摇大摆的笑了笑,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不到片刻,烤鸭、烧酒就已呈了上来。林致玉大为满意,叫住小二,准备打赏一二。
“客官,还有什么要上的吗?”
“我——”林致玉往自己锦囊处探去,突地脸色一变,灿笑道,“没事,没事,多谢了。”
小二狐疑的看了看林致玉,但见他衣饰光鲜,没作他想,便又上菜去了。
林致玉回过头来,看着桌上红彤彤的烧鸭还在冒油,念了句“格老子的”,便将银钱之事抛诸脑后,大吃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