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丝葭回了家,几十个平方的房子不大,但母女二人住在一起却是够了。
“立泉?”
“妈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妈妈,我今天很乖哦,娟娟老师都夸我了呢。”
“嗯,真棒。那今天也是跟晶晶阿姨一起回来的吗?”
小女孩抱住了陆丝葭的腿,“是啊,是啊,妈妈,明天你下午就没课了吧。”
“对啊,明天妈妈就可以来接你了。”
“嘿嘿,真好。”小女孩扬起头,开心地笑了。
“哈哈,我们立泉真棒!每一天都超级棒!”陆丝葭将立泉抱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鼻子。
“好啦,妈妈今天带你出去吃大餐吧!”
“好诶,好诶,我要吃大餐!”
母女两人收拾了下就欢笑着出了门。一路上立泉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里发生的事,而陆丝葭则微笑着听着女儿的童言趣语,时不时也说上两句。
……
随后过了很多年,女儿陆立泉长大了,结婚了,也生了孩子。
而陆丝葭也老了。
每年呢,会有许多以前教过的学生来拜访她,如此一来,退休后的生活倒也不算冷清。
至于李务道,很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可能是气运好吧,李务道在陆丝葭走后依旧奋发图强起来,并且很快便有了自己的事业。
那些姻缘纠葛也跟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接踵而来了。
但繁华过后,李务道也老了。一个人老了,要么淡然,要么更加不满足。
后来啊,他的企业败了,钱财尽散,妻离子散。
他自己也从一手建立的企业大楼上跳了下来。
李务道死后,陆丝葭想了想,去看了看他。
在孤零零的坟地里,他被孤零零地埋在了下面。
不知为何,这一刻,曾经的陆丝葭的感情竟涌了些上来。
陆丝葭流了泪,也释然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人与事啊,你看,我都将你忘了这么多年了。”
陆丝葭絮叨完便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而她淡然地唱起了《桃花扇》: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