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韶心想这简直就是邪教一般的场面,地上匍匐着一群群男男女女,纷纷痛哭流涕,生命不息、忏悔不止,都在说,父亲,我错了,只有四个崽站在他的身边。
他无冕称王,老父亲系统很可以,很强大。
“我不应该在越墨师弟刚进门的时候看他不顺眼,把师父的裤子偷了,倒上水,嫁祸越墨师弟说他尿床,害得他被师父罚了三年穿开裆裤,父亲,我错了。”苏槿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忏悔,不是他想跪的,而是腿它自己要跪,他不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姬华韶眸色复杂,掌门小时候还干过这种事情啊。
越墨痛哭流涕地哭着,用凶狠地眼神盯着苏槿,他才知道让他穿了三年开裆裤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师兄,他紧闭着嘴,但根本忍不住到嗓子眼里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怕的话。
“我穿了三年的开裆裤,看不惯师兄春风得意备受师父信任的模样,我藏了一条花裙子和肚兜在师兄的被窝里,当场被师父抓包,师兄百口莫辩,师父说身为无情剑修,女人是老虎,是洪水猛兽,不忍心他浪费天资,当场手起剑落要切了师兄的不应该有想法的地方,说以后等他能控制住自己再接回去。”
越墨一副哭着忍不住想笑出来的模样,面目狰狞,“想一想真是好笑呢,我虽然穿了三年的开裆裤,但师兄为了男性的尊严不被切,穿了三年的女装,以后他看到女修掉头就走,哈哈哈哈,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槿哭得好惨,他怒目而视越墨,眼眶发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欲择人而噬,极为可怕。
“……”姬华韶,这前一刻还gay里gay气穿着闺蜜装,能够心平气和手挽手为对方插花戴簪的师兄弟,下一刻就要塑料兄弟情了吧。
“父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去偷看你洗澡,虽然什么也没——”危若寒痛哭流涕极为罪恶地反省自己,他什么也没看到,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拉足了仇恨。
四个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拎起拳头就揍危若寒。
“我没有这样的徒弟,我错了,早知道不收他为徒了!”苏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捏了捏拳,连他都没偷看过祖宗洗澡,他的大徒弟胆真肥,若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要上前去揍上一通。
姬华韶将四个崽一只只拎开,“别揍了,给人留口气吧。”危若寒这个傻儿子被四只崽暴力揍的看不出原先硬朗的模样,糊了满脸血还在忍不住痛哭流涕忏悔个不停。
看着这样的傻儿子,姬华韶怜爱地伸出手放到危若寒的头顶,“我原谅你。”
他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危若寒顿时正常起来,腰也不弯了,腿也不跪了,鼻涕眼泪跟水龙头被关上一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道圣光降临在他的身上,所有的负面影响从他身上消失,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来刚被揍成狗的模样,修为节节攀升,由宇境初阶直接进阶到宙境初阶,跨越了一大阶的境界。
在系统的奖励时间中,姬华韶感觉他现在似乎很牛的样子,对还在不断揭自己黑历史,互相伤害的掌门和天刑长老,他根本听不下去了,左右两只手同时摸傻儿子的狗头,“我原谅你们。”
苏槿与越墨二人猛然住嘴,两人对视一眼如千年难遇的死对头,在圣光笼罩下,目光暗潮汹涌。
两人的修为一跃从宇境后阶,一直攀升到宙境后阶才停止。
姬华韶头顶的四颗散发着银色光晕的天珠滴溜溜地落到他的手上,得到天珠就可以扭转乾坤,成为三十三天的主宰,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被这么多人膜拜着叫老父亲什么的,根本没有一点羞耻的严爵,还感觉充满了力量。
系统说的一刻钟就一刻钟,一秒不多,地面轰隆隆如同地震一般的声响从地底传来,荒野之上地动山摇,四角升起四块方方正正的黑色巨石。
姬华韶手中的四颗天珠如磁铁一般,四方之石向他的方向靠拢聚集。
四颗银色的珠子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分别对应四块方方正正的巨石,钻进巨石中不见踪影,四四方方的石头两两叠在一起,四块并在一起,如同魔方一般旋转。
姬华韶本身同样受益,与危若寒一般修为直接由宇境初阶提升到宙境初阶。
只听见“吱呀”一声,四块巨石堆成的魔方中间被打开了一扇门,一条被光芒笼罩的通道显现在门后,却因为光芒的缘故,看不清通道通往何处。
众人从方才疯狂动作中慢慢回过神来,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生理性的羞耻,脸上挂不住,但身体上依然残留着方才痛哭流涕跪着叫爹的奴性,提不起丝毫其他的心思。
姬华韶冥冥之中能感觉到通道之中并没有危险,正是他们所寻找的出口,他率先飞身而起进入其中,如他所感觉的一样,他对崽们招了招手。
他们一行七人方才进入通道,并未像来时一样走了很远的路,近乎是刚被柔和的金色光芒包裹,眼前景物瞬变,他们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原先的四海仙岛已沉,只剩下汪洋一片的海面,姬华韶召唤出系统长剑,飞快地将四只下落的崽捞上剑
苏槿和越墨两人踩在自己的本命剑上,皮笑肉不笑。
“师弟!”苏槿别有深意地开口唤道。
“师兄。”越墨唇角微勾。
“掌门、天刑长老,打断一下你们的兄弟情深,你们要看自己回去拉灯看个够!”姬华韶直接无情地打断道。
苏槿、越墨纷纷嫌弃地扭过头,看向姬华韶,一出口竟然是相同的话,“父亲。”
两人一愣,再次叫姬华韶的名字,发现不管怎样努力都办不到,出口皆是父亲两个字。
“这就是天珠的功效?”苏槿疑惑地询问道。
姬华韶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哪是天珠,根本是他系统的骚操作,这后遗症够强,但是有什么用啊!
姬华韶勉强地点了下头。
苏槿静下心来,他微微阖上眼睛,“天地之间的灵脉以及灵气走向有变,我们出来这么久,先回宗门吧。”
只是他们刚出四海仙岛的海域范围,便得知了第一天域发生的异变,简直叫人难以相信,第一天域、第二天域、第三天域、第四天域发生了融合现象,它们之间本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除非域主,根本无法穿越天域之间的距离与屏障,此时它们居然融为一体,失去了屏障的阻隔。
等他们一行还没无情剑宗山脚下,远远地便看到山门处被一排排的红色花轿以及聘礼十里红妆堵的水泄不通。
姬华韶看到这个阵仗,简直掉头就想走,什么四海仙岛的醉情仙尊啊,什么第二天域的丹心宗的无上长老特来为域主下聘啊,第三天域的青魇大护法是老相识呢,提自家陛下送聘礼,还有第四天域的妖王带聘礼为自家妖主老祖宗接妖后回家。
“对了,我差点忘了师兄给我的遗书,是将私库财产留给我的手信吗?”越墨到宗门门口了突然想起来,苏槿在孤身试门的时候留给他过一封信。
苏槿猛然伸手要夺越墨的信,“既然没事了,还给我,你不用看了!”
“师兄这么紧张做什么?”越墨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莫非是怕留下遗憾给我的情书!”
“不可能!”苏槿的表情如同活吞了一只苍蝇,他一口否决道,脸色难看,伸手去抢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越墨看过信后他的本命剑摇摇欲坠,有些不能接受,神色恍惚,目光扫过姬华韶,还有姬云,他作为坚强、冷硬的剑修还是没能坚持住,剑失去了支撑。
苏槿一脸淡定地将自家师弟捞回了自己的剑上,并将他的本命灵剑捡上,“都说了让你不要看,你就是听,你看,若不是我捞住你,你已经被下面的人抬回家当压寨夫人了。”
“祖宗?”越墨恍恍惚惚地靠在苏槿的身上,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啊。”苏槿摸了摸师弟的脑袋,“可怜的师弟,都傻了。”
“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呢,你们天刑长老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柔弱感呢,攻受立分。”老父亲系统在欢快地铃铛声中激动地道。
他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想要收的唯一徒弟,竟然是祖师爷唯一的弟子,以及给祖师爷生了一个崽的道侣,他在跟祖师爷抢徒弟,还没给过祖师爷的儿子好脸色看,甚至嘲讽过他,他一定是不想活了。
然而越墨顽强地挺了过来,庆幸不幸中的万幸,还好祖师爷已经没了。
“相比起祖宗,其实叫一声父亲和爹有不亏。”越墨从苏槿肩头起身,极为嫌弃地离苏槿远了一些。
“掌门,要不我们还是先不回去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去姑墨世家坐一坐,见一见小姑娘什么的,终身大事也很要紧啊。”姬华韶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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