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韶盯着掌门突然收回储物戒的手,他甚至有一点想催促掌门,快用灵石砸他,使劲砸他,他还有三只未成年的崽嗷嗷待哺呢,他的眸光凝在那枚储物戒上。
苏槿神色愕然,他怔愣了一会,在少年灼热的目光下,平静的面上出现不好意思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将拿着储物戒的手藏到身后,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
掌门不都应该是说一不二的吗?怎么想反悔,姬华韶有些气愤。
“那个,重新认识一下。”苏槿后悔不已,觉得现在打自己的脸好疼,他有些尴尬地开口道,雅致如画的面容上此时的神情可以说的上柔和,属于无情剑修的那份冷厉尖锐被柔化去了一些,“我叫苏槿。”
“嗯,我知道,您是掌门嘛!”姬华韶极为随便地道,他现在对掌门好感值为负,出尔反尔的男人才是大猪蹄子,“要不我给您行个礼?”
姬华韶还没弯腰,便被苏槿飞快地托住了胳膊,阻止他的动作。
苏槿也察觉到自己的莽撞,他一时有些为难,两人就着这样的动作僵持不下,还是姬三吧唧一个小巴掌打上苏槿的脸。
苏槿懵了。
姬华韶也懵了,他的皮皮三崽把掌门给打了,那张俊美的脸上印着一个小巴掌印,他以后在宗门内要怎么混啊,会被穿小鞋的吧!
“呸!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不要脸!”姬三恶狠狠地冲苏槿龇牙轻啐道。
姬华韶猛地想到少宗主苏栩被掌门打到还鼻青脸肿残废的可怜下场,顿时还想再抢救一下,“掌门,你听我说,她还是个孩子——”
“不要紧!”苏槿摆了摆手直接打断姬华韶的话,语气和缓了许多。
“……”姬华韶,目光充满狐疑,这么好说话?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苏槿深沉地酝酿了一下。
“……”姬华韶,他并不想听秘密。
苏槿也没想姬华韶回答,他自顾自地开口道:“苏栩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姐姐的儿子。”
姬华韶心想掌门这么快儿子也不认了。
苏槿见少年神色淡淡,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不相信的样子,他解释道:“我姐姐魂飞魄散前将刚出生的苏栩托付给我,要我承诺照顾苏栩,并给他最好的修炼条件,不要让苏栩步上她道毁人亡的后尘。”
“我们传承了上古御魂苏氏一族的血脉,人丁稀少,子嗣艰难,到我这一辈只剩下唯二两人,我族血脉单薄,我应了我姐姐的承诺。”苏槿微微叹了口气,他盯着少年那双漂亮的凤眼,认真地道:“苏栩真的不是我的儿子。”
“哦。”姬华韶淡淡地应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苏栩松了口气。
姬华韶觉得掌门好奇怪,本来是气势汹汹棒打鸳鸯用灵石打他的脸来着,他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要问的,只好捡了一个苏栩老挂在嘴边的,“那杀妻证道呢?”
“我修无情剑道一千二百载,未曾有过妻子,元阳还在。”苏槿急忙解释道,他看了姬华韶一眼,语气有些复杂,“杀妻证道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毕竟——”他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姬华韶注视着掌门的目光微妙起来,看着蛮年轻的,但这么大年纪连撸过都没有,他不知道该同情还怜悯,毕竟是一个以不孕不育不行光荣之上的门派啊,估计也只有大龄还不孕不育不行才能当掌门吧!
姬华韶的衣摆被什么东西往下扯了扯,他低头看见那块月白色的古朴玉佩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顺着他的衣衫下摆爬到腰间,将自己在腰带上缠绕个圈,奏乐声猛然停止,当自己不存在。
姬华韶疑惑地看向掌门。
苏槿没有直视姬华韶的目光,他微微侧过眸子,轻声道:“它喜欢你,就留着吧!”他说出这句话时神色淡定平静,而他背在身后捏着储物戒的那只手却紧张地握紧了,他恨不得将方才那个无情又蛮横霸道让人滚远点的自己给拖出来打死。
姬华韶探究的目光看向掌门背在身后的手,比起玉佩,他更想要装满灵石的储物戒啊,他试探地提醒道:“掌门,那储物戒?”
苏槿板着脸极为严肃,如临大敌一般,“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过!”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极快地消失。
姬华韶淡淡地盯着掌门的背影,提到钱就跑,还都紧张地同手同脚了,刚才还说不够能再加,此时直接反悔跑路。
“韶韶啊,听说有了后爹的娃就会像垃圾堆里的野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后爹,实在不行卖掉也行!”姬三可怜兮兮如同地里枯萎没人管的小白菜一样。
小小年纪就有贩卖人口的犯罪危险思想,就冲这魔鬼三崽,姬华韶还真想给崽找个后爹,直接把崽扔给后爹带,但是他想了想,完全得不偿失,要什么后爹啊,直接扔给大师兄也是一样的,再不济还有她的哥哥们大崽和二崽。
“看你表现。”姬华韶板着脸严肃着道,毫不松口,他伸手掏进三崽塞的鼓囊囊的地方,抽出一条粉色肚兜。
“我很乖的,要韶韶给穿才行。”姬三漂亮的小脸上绽开一抹纯良无害的笑容,她飞快地扯开自己的上衣。
多亏这里是偏僻至极的角落,根本没有人,闺女平坦的小胸脯映入他的眼帘,作为老父亲的姬华韶将他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的和绣的花肚兜给闺女系上,不忘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不要把肚兜随随便便给别人,尤其是男人。”
“我只给你啊!”姬三仰着小脸幼稚地道,如深渊般的眸子里充满信任。
闺女好可爱啊,姬华韶只有这一个想法,还是留下吧,不扔了,他将小衣、裙子、外衣给崽整整齐齐穿好,往修士联盟驻地的登记处走去。
两个其他宗门的弟子坐在桌案前闭眼盘腿打坐,看道袍一个是飞仙谷的女修,另一个是道一门的弟子。
姬华韶看了他们两个半晌都没有反应,他为他们抓紧时间毫不放松的修炼感到汗颜,自从有了三个崽他已经很少能够全身心投入长时间闭关修炼了,就像身体被掏空的老父亲,但是他的修为还是在蹭蹭蹭的上涨。
姬华韶上前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道一门的男弟子受到打扰不耐烦地掀开眼帘,“干什么的?”
他陡然看到面前少年那张精致姝丽,冷漠之色也无法掩盖那份妖冶气质的脸,顿时声音小了些,面颊泛上微微的红,结结巴巴道:“道友,有何事?”
“我想报个名,去清理垃圾。”姬华韶回道。
“可以是可以,但根据规定,必须要有宗门的推荐人,并试炼几天才可以报名。”道一门的弟子忙不迭地解释道。
“这样啊。”姬华韶正想着,是找大师兄好,还是少宗主少,想到少宗主瘫在床上的惨样,还是找大师兄吧。
姬华韶正想到的人猛地出现,他一把抢过道一门弟子的笔,直接在册子上勾画了几笔,“怎么,我无情剑宗人你道一门也能管?”
对方立即噤声,不只是因为无情剑宗位居第一大派之首,还有第一天域流传着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惹谁都不能惹无情剑修,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大师兄。”
“你登记上这个也没用。”危若寒平静地道。
姬华韶以目光询问。
“师父让我来找你回别院,明日我们带领一些弟子要启程回宗门参加十年一次的宗内大比。”危若寒直接无视姬华韶怀里那个小崽子恶狠狠要把他吃掉的目光。
“别院还能住吗?”姬华韶怀疑地道,不是他说,跟风卷残云的废墟没什么区别。
“能,师父命令少宗主在修呢,我们回去就应该差不多了吧!”危若寒想了想后道。
“大师兄,这身衣服不错!”两人并肩而行在路上,姬华韶顺口称赞了一句。
“是啊,新的,穿着不错吧。”危若寒沉稳冷静的俊朗面容上露出一个极为难得的心照不宣的浅笑。
夕阳给闹中取静的别院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色泽柔和,极为美丽。
危若寒上前打开别院禁制,推开门,示意姬华韶进去。
姬华韶刚踏进门,目光放在院子里恢复如初的景色上,确实可以住人了。
躺在地上的不明物体突然动了动,扒拉住姬华韶的袍角,顺手抱着大腿。
“啊,他居然是光着的,我没脸见人了,我感觉自己不干净嫁不出去了,呜呜呜呜,那我只有嫁给韶韶了。”姬三用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悄咪咪张开手指缝饶有兴趣地睁着眼睛,唇角兴奋地微勾,哭唧唧的干嚎道。
“爹啊,我的亲爹啊!”苏栩心酸地唤着,“你都不知道苏槿他有多么惨无人道!”
少宗主不认掌门爹了,掌门也不认苏栩这个儿子了,真是好巧,塑料父子情,姬华韶对地上躺着的那个傻儿子实在是不想承认。
突然,苏栩停止了哀嚎,他猛地瞪大眼睛,眸中情绪几经变化,由呆滞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
苏栩捏着姬华韶腰间的玉佩,手指开始颤抖,他哆嗦着唇没能说出话来。
姬华韶用打量货物的眸光在苏栩身上转了一圈,虽然是光着的,但少宗主真的很值钱啊,曾经他花了四千多万上品灵石买下少宗主,刚才曾经有一笔巨款与他失之交臂。
“你怎么了?这不是师父的玉佩吗?怎么会在姬师弟身上?”危若寒疑惑地道,他看向苏栩,“我记得你从小身上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玉佩,上次在第二天域被卖到寻欢阁里给弄丢了,回来师父还把你暴打一顿,问你怎么不把自己搞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你那一块。”
苏栩眸中充满血丝,看起来又是愤怒,又像是要哭了,他哑着嗓子发泄出来,“要是让你叫姬华韶师母,你做的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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