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心虚,凤仪化作绿色的草蹲在草丛里,泯然一色。
被二崽提醒,姬华韶警惕地打量四周,一切风吹草动尽在他的感知中,却并未发现什么。
“走吧!”姬华韶准备找地方将谢鸾安置起来,免得忙活半天,回来一看被啃的只剩下骨头了。
“我来。”姬二伸出手一改往日里的懒散,十分积极地抢着干活。
谢鸾的身体在原地化为白鹤原形,姬二极为随便地提着一只鹤脚在地上拖行,钻入草丛,飞快地摘了几片草叶。
姬华韶看了一眼二崽塞到自己手中的杂草,这么随便,真的是谢鸾的救命草吗?
凤仪晃了晃光秃秃的根茎,那么多草都长得一样,为什么这个幼崽就偏偏瞄准了他,早知道就不下意识地躲了,他刚被绿完长出来的头发又秃了。
失去柔顺又美丽头发的他内心是悲伤的,如秋风般萧瑟凄凉,秘境的夏天转瞬即逝,绿叶染上金黄的秋意,秋风拂过,打着旋跌落进泥里。
简单粗暴地掰开谢鸾的鸟喙,抓了一把脚边的泥土塞进他的嘴里,抬起脚踩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肚皮。
凤仪差点被这熊崽子连根拔起,脚边的泥土都松了,他想反正他是要给这崽子当后爹的,那就当自己的儿子教训好了,妖族的崽都是抗打耐摔的。
谢鸾发出一声鸟鸣,咕咚一声将土咽了下去,并呛咳了几声。
“二崽啊,你这样做他真的没事情吗?”姬华韶怀疑谢鸾会被他家二崽玩坏的。
“已经好了,都能发出声音正常喘气,待会就醒了。”姬二懒得再看谢鸾一眼,他兴致缺缺地道。
姬华韶翻了翻谢鸾的眼皮,确实活了,再过一刻钟估计就能活蹦乱跳了,他看着姬二的目光有些复杂,不愧是佛系又有毒大佬的种,跟他爹一样能够随随便便炼丹,吃个土就能把妖救活。
眼看着熊崽子要用他光秃秃的根茎绑鸟,凤仪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他满心是泪,错失最佳机会,现在突然光秃秃的出现只会让他的小配偶笑哭吧。
“既然能够包治百病,要不装点土?”姬华韶眼见这土壤这么神奇,提议道。
“不用了。”姬二盯着原地跟刚才没有任何不同的光秃秃根茎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为什么?”姬华韶追问道。
“就是感觉。”姬二漫不经心地道。
“……”姬华韶,真是够随便的啊,他的崽!
“不妙啊!”姬二微蹙着精致的眉头,握着姬华韶的脉门,轻声道。
脉门对修者而言乃是要害之处,相当于将性命和修为交到对方的手里,姬华韶对自家二崽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被这个姿势以及这句话吓了一跳。
他内心忐忑,眼皮微跳,总感觉下句话是:恭喜你有喜了,又有了三胎。
然而,姬二却撩起了姬华韶袍角的下摆,少年双足如玉,精致秀美,纤长如修竹,足不沾地,以灵气覆在足底,不能沾染任何俗世尘埃。
姬二抱着少年的双足蹭了蹭,姬华韶差点摔倒,一股被放大无数倍的酥麻感从足底一直蹿到头发丝,作为老父亲的姬华韶感觉太刺激了,他近乎是失态地叫出了声。
“你做什么!”姬华韶有些恼。
“随着你修为的提升,你会越来越敏感。”姬二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他发现摸姬华韶是比睡觉更愉快的事情,少年因他的碰触,眉梢眼角带着春花绽放的媚态,眼角飞红。
姬华韶内心“咯噔”一声,确实是不妙啊,他完全不能想象出已经这么敏感了,再敏感下去会怎么样,他急切地发问,此时甚至忽略了他的崽只是个孩子。
“那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让别人碰它们。”内心的占有欲作祟,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很上心,比喜欢睡觉还喜欢,姬二向来无所谓的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严肃地道:“是我的。”
姬华韶直接一个爆栗敲到二崽的头上,“什么是你的,连你都是我的,我要是不养你,你现在还在乱葬岗捡垃圾。”
“唔,我是你的。”姬二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些委屈。
姬华韶低声喘息着,缩了缩脚趾,现在才把被碰到双足的那份酥麻压下去。
“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做,等我想起来再说吧!”姬二盯着那漂亮的双足,一股邪恶的念头在内心驱使他,好像把姬华韶摸到哭,他咽了咽口水,力求淡然的移开目光,神色恹恹。
姬华韶揉了揉二崽刚被敲过的脑门,跟他家大崽一样年少老成,大崽顶着一张面瘫冷脸,二崽顶着一张厌世脸,难道是作为老父亲的他教育方式不对?
很快,姬华韶便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想那么多干什么,随便撸崽就好,他顺便撸了一把二崽的头发,手感摸上去真爽。
谢鸾捂着脑袋,慢悠悠地醒来,他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我嘴里什么味啊!”
姬华韶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将他刚吃过土告诉他,他极为冷静又冷淡地道:“你中毒了,刚吃过土。”
“哦。”谢鸾神色轻松了许多,他有些懵地道:“我好像睡过了一个夏季,睁眼都秋季了。”
姬华韶这才发现这个秘境的时间流速可能不一样,他伸手比了比二崽的个头,比起刚进秘境的时候长高了一个头的样子。
“恐怕要结束了。”姬华韶隐隐有所感觉,“就是不知道妖主在这个秘境设下如此庞大的竞争之局有什么目的。”
“啊!”谢鸾惊恐地叫了一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脱发,连眉毛都要没有了,身上由鹤羽化为的衣服在逐渐消失。
凤仪简直不能忍,他飞快地蹿出来,一巴掌招呼过去将谢鸾拍晕,微笑着道:“耍什么流氓,凭你一只小鸟也敢绿我!”
姬华韶摸了摸自己二崽脑袋那一头银色的漂亮头发,心境逐渐平静,还好二崽没有秃,不然老父亲哪里撸崽去。
“果然是肾不好,季节性脱发啊!”姬华韶看着凤仪恢复煮熟鸡蛋清一样的光脑袋,跟他家二崽说的一样,不去出家真是可惜了。
“姬华韶!”凤仪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他现在就想给他看看肾好,他覆着白棱的眼底升腾起灼热的食欲,“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我想吃了你!”
姬华韶无所畏惧,他扬手,被他割了虎鞭后像垃圾一样扔到一边的西瓜刀回到他的手上。
少年身姿修长,容颜姝丽,腰身劲瘦,微扬着下巴,既冷漠又狂傲。
很好,不愧是他命中注定的配偶,凤仪唇角优雅的笑容扩大,慢慢带上衣冠禽兽的野性。
眼看着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触即发,姬华韶面色微沉,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上弯成红酒螺旋开瓶器的系统。
“辣鸡!”姬华韶只想扔给它一句。
“我怂啊!”系统慢吞吞没什么节操地承认了,“你行你上啊,小姬啊,以我多年博览群书、敏而好学的经验来看,你就算上了也是在下面承受的!”
姬华韶很愤怒,他绝对不可能是受!他肾好着呢完全没有脱发迹象!
“你居然用割了那种下流东西的刀剑对着我!”凤仪打破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沉默气氛。
“你偷窥我!”姬华韶瞬间抓住重点,知道他割了虎鞭一定是他家二崽说有偷窥他们的变态。
凤仪讪讪地笑了笑,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面上神色忽而凌厉地抓住背后偷袭的小东西。
脾气很好笑眯眯地将超凶的小崽子拎起来,捏起姬二的小下巴,“姬二是吗?牙长的挺好挺锋利的,当妖族幼崽养也行,叫父亲!”
姬二银色的眸子愤怒地等着面前看着极为温和可亲的男人,男人看似捏的轻巧,他却说不出话来,连合拢嘴唇都做不到。
“放开他!”姬华韶看了看自己完成弹簧一样的系统,毕竟是一个可以撸活生生的崽啊,就算是开瓶器也要上。
“急什么,作为父亲的我会伤害他吗?”凤仪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在姬华韶眼中不讨喜,他拍了拍姬二的肩膀,将崽扔给姬华韶。
姬华韶极为无情地扔掉完成弹簧的开瓶器,接住二崽,上下捏了捏,连皮都没蹭破一点,就是满头的银色长发被编了一头的小辫子,跟个异族小姑娘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姬华韶冷声质问道。
“作为父亲对他的关爱啊。”凤仪温柔地道,嗓音如春风般和煦,他保持着微笑,一定不能说出自己满头黑发就是被这熊崽子给撸掉的。
姬二毫不露怯地与凤仪对视,一大一小无声地以视线交锋。
姬华韶拆了拆二崽的一根小辫,然而拆开又自动编上,他的内心是沉痛的,以后都不能再毛绒绒地撸崽了。
姬二从姬华韶的目光中敏感地感觉到嫌弃的情绪,他与凤仪的交锋中首先败下阵来。
凤仪神清气爽、极为畅快地转身离去。
姬二看了一眼在场的都是光头,尤其是被拍晕的谢鸾原形躺地,全身一根毛都没有,与一只白斩鸡无异,随时能上锅蒸的那种。
没关系,他至少还有头发,姬二极为随便地安慰了自己。
“等等!小姬,你忘了你宁折不弯的老父亲系统!”开盖器追了上去。
姬华韶极为嫌弃,一巴掌将系统扔到湖里,“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说。”
谢鸾是在蒸锅里醒来的,他腿一蹦三尺高,弹跳力惊人,用白花花的鸡翅捂着光秃秃的鸟屁股,极为豪迈地乱叫,“啊!娘的,我都要熟了!”
等他捂着要煮熟的鸟屁股能够平静地停下来时,看到守在火堆旁极为淡定的一大一小,他们旁边摆放了清一色大小不等的蒸锅。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兄弟,没想到你趁着我晕过去还是想吃了我!”谢鸾目光复杂,语气沉痛。
姬华韶手上动作没停,抬眼看了谢鸾一眼,“二崽说把你放蒸锅里面一会就醒了,果然如此,别吵,我们忙着呢!”
姬二晃着满头精致的小辫子,惩罚性地伸手捏了一把姬华韶的脚趾,指着他手中半成品蒸锅道:“集中注意力,大道无形,追其源头,符文至简,你看这道符文刻错了。”
“兄弟!我还应该感谢你吗?”谢鸾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他感觉要被蒸熟的地方火辣辣的,就像被残暴使用过一样,他为什么迷恋上了这个一个冷血无情的禽兽。
“不用谢,兄弟,买锅吗?”姬华韶感觉被崽在脚上揩了一把油的他,肾上腺素激增,直冲四肢百骸,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生活不容易要养家糊口带两个崽奔小康的老父亲发现了新商机,“看在交情的份上,给你打折,九折亏本清仓甩卖。”
作者有话要说:双十一过后的软萌感觉生无可恋了,就像谢鸾被喂了一口土,哦,真香,才怪!宝贝们,双十一剁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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