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野人

月上梢头。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庆贺圣女归来。也祈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少女笑颜如花,将手中象征心意的花奉到周修文面前。

“我叫姝,你愿意收下花,与我共舞吗?”

弥生曾看过杂记:“周师兄要是收下,就要做他们的上门女婿了。”

“你要不要再算算周师兄还有多少桃花。今晚第三个了。”月清秋坐在火堆边上。

“这么久了。师姐怎么还不回来?”孟庆生坐立不安,“我去找她。”

说罢,离开了人群。

烛光摇曳,屋内的老妇人手执剪刀在火上烤。

究竟要搞什么名堂。沈钰卿躺在床上,看着老人神神秘秘的动作。

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她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沈钰卿拦住她。

“作为圣女要永葆纯洁。我这就帮姑娘净身。”老人脸上的褶子在烛光下更深了。

沈钰卿脸都绿了。这么乱入真的可以吗?

“淦!”

“老祖宗。”

敲门声和她的骂声同时响起。

老人的手抖了一下,剪子正好扎进她腿间的锦被上。

剪子上仿佛有寒光闪烁。

沈钰卿趁机提着裤子夺门而出。“救命啊!”

“祭司大人救我!”沈钰卿躲在腾疾身后。

腾疾将手放在左胸,对老人行礼。“老祖宗不要再和小辈开玩笑了。”

老人姓符,在族里声望颇高。还是上任圣女,卸下职务后族人尊称她一声老祖宗。

符老太重重冷哼:“胆子那么小,难当大任。你怎么就选了这个外乡人做圣女?”

“我自有安排,老祖宗……”

“少搪塞我。我连你几岁还尿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糊弄我?”符老太训斥。

“老祖宗,我如今五十有余,这些陈年旧事就不必再提了吧。”腾疾的头都要埋到地下去。“她毕竟是我族新任圣女,日后还需跟在您身后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符老太下了逐客令,“我有分寸。”

“还请老祖宗不要任性。”

腾疾被推出门,符老太立马上了门闸。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了沈钰卿。

她阴恻恻的脸和剪子的寒光在沈钰卿眼前不停闪烁。沈钰卿吞了吞口水,身子凉了半截。

“外乡人。”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含了沙子,“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劝你还是早早离开。”

她是很想答应的,可秉持着主角精神,她道:“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留下吧。”

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按照主角定律,她不是反派。

“你的心思我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要想清楚。”

沈钰卿上前两步:“这里的确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我也不为名利。只是为了这世间的爱与和平……”

她也被推出门外,符老太赠了她一字:“滚。”

“我说实话而已,为什么要鄙视我?”她拍门。

路漫漫其修远兮,让人间充满爱还任重道远。那个屡屡受挫的有志青年暗下决定:“就让我来感化你吧!”

门内传来沙哑的声音:“滚。”

“好的呢!”

晨雾初散。

“钰卿!开门。出大事了!”

她刚开门,月清秋:“孟庆生不见啦!”

沈钰卿眨了眨眼:“好事啊。”

“师妹?”周修文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幸好刹住,不然昆仑的脸也要轮到她来丢了。

月清秋:“孟庆生不见了。从昨晚离开去找你之后,就没回来。”

“大家分头行动,把他找回来。”

沈钰卿叼着根草,顺便溜王八。孟庆生那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待会她顺路去翻翻狗窝,没准就找着了。还能有人劫财劫色?当今贼人的品位都那么糟糕了吗?

“王八,闻仔细点。不然以后就没人给你铲屎了。”

“啾咪。”这是食铁兽干的事吗!

她拉着王八跋山涉水,在山洞门口停下。

“荒郊野岭的,孟庆生跑这来干嘛?给你埋粑粑吗?”

王八抗议:“啾咪啾咪。”

“好啦好啦,知道你累了。”沈钰卿将它收回灵宠袋,并在心里规划了体能训练计划。她的灵宠可以什么都不会,但逃命的体力要足,速度一定要快。不然跟不上怎么办。

她拨开比人还高的野草,孟庆生就坐在里面……织毛裤?

为什么要特意跑到这织毛裤?沈钰卿猜测他的脑子也许积水了。

“还不跟我回去。”

孟庆生回过头,鼻青脸肿的他含糊不清道:“师姐救命啊。”

这时,那团毛线也动了。

沈钰卿大惊失色:“穿吉利服的山顶洞人!”

脚踝上被咬了,沈钰卿猛地缩脚。一条青蛇窜进吉利服。

“太不敬业了!你们反派竟然连开场词都不说。连应对的机会都不给我。”沈钰卿看东西都成了重影,倒在了地上。

一盏茶后,沈钰卿跟孟庆生坐在地上学习如何用山顶洞人的腿毛织毛裤。

她磕磕绊绊的给野人的腿毛打了个中国结。

“你什么时候发展了这项业务?还提供□□?那么贴心?”她百思不得其解。

孟庆生提醒:“师姐你这里编错,织出来就不好看了。”

“我昨晚被他打晕后就被带来这里。脸上的伤都是离他太远被打的。为了不被打,我只能坐他身边。又不敢睡着,只能织毛裤提神。”

“你连织毛裤都敢,还有什么不敢?”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沈钰卿手法不对,扯痛了野人。头上吃了它一掌。

她中了蛇毒,无力还手。为了保全性命,只能委屈求全。

经过两个时辰的刻苦学习,她终于成了连花边都会打的高手。

“师姐,我想我娘了。”孟庆生语气低落。

沈钰卿表示不能理解他突然泛滥的思乡之情。

“为什么给这个山顶洞人织毛裤能让你想娘?你娘究竟是什么品种?”

“想当年我娘活着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织毛裤的好手。没想到我继承了我娘的技艺,却用在了这种地方。”

她听着孟庆生毫无意义的碎碎念,不慎又扯下一根腿毛。头上又受了一掌。

昏倒前还不忘竖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