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可还在抱着柔软的被子和周公在梦里相见。乔可马上就要看清周公的长相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
她动了动眉毛，将手机拿到眼前。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多人都给她打电话，手机都有点发烫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上方的时间，才早上七点半。
刚准备接起，葫芦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进来。“乔可，不好了，出大事了！”身后还跟着被她吵醒的西瓜。
乔可把手一松，翻了个身，坐起来，“什么大事啊？”
简单也冲了进来，“乔儿，出大事了！快快快，你快刷脸洗牙，换衣服！汉堡在门口等着你呢！”
乔可看着她们每个人都是严肃的面孔，也有点心惊胆战。快速的换完衣服，她走到汉堡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汉堡没说话，默默的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乔可。
乔可淡定的接过，然后就不淡定了。
微博上一共五十条热搜，和十六条实时热搜。
前十条，都有乔可的名字。后面还有几条，乔可有预感也是说她的。她不自觉地吞咽一口唾沫，点开第一条热搜。
热搜后面跟着一个红黑色的爆字。
第一条热搜很简单，就是乔可的名字。
里面的话，却不堪入目。她脑子都是蒙的，眼睛往下粗略的扫着，终于看到了最初爆料的那篇文章。
是某个知名大V，爆料她的私生活混乱。
紧接着，就有好几个大V跟着爆料，转发。每个人都多加一条乔可的‘罪状’，甚至还有路人说亲眼所见。
潜规则上位，被金主包养，整容，私生活混乱，耍大牌，和某小生约炮，脚踏好几只船，勾引某某某艺人...
乔可这几年看到的关于艺人的黑料，全都在自己的身上看见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看向葫芦。“这是在说我吗？”她嗤鼻道：“我高中害的女同学得抑郁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乔可冷笑一声，“我整容？我要是整容，我还至于长成这样？”
乔可翻到一条评论，上面写着爆料者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把乔可在高中做过的所有的‘罪行’一样一样的陈列出来了。
“我高中同学不也是你同学吗？”乔可有些纳闷。
葫芦把平板抢下来，扔给汉堡。“你先冷静，淡定，淡定。”
葫芦特别害怕乔可突然暴走，把这个房子点了。到时候网上就会出现一条压过这些所有的热搜—乔可点燃房子，无数无辜生命因此丧生。
乔可猛的拍了一下额头，“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先去睡觉了。咱们一会儿再聊，圣诞快乐。”
汉堡坐在沙发上喊住她，“可可姐，网上已经炸了。婷姐那边...电话都打爆了，婷姐手下所有的员工都集合处理这件事呢。”
乔可脚步一顿，“啊，我知道了。我先睡会觉。”
“乔可！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乔可猛地回头，怒视着葫芦。“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没做过的事，你让我说什么？”她指着汉堡的平板道：“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
葫芦最讨厌别人和她大吼大叫，乔可一喊，她也忍不住大喊道：“谁不信你了！我这不是站在这儿想办法呢吗！”
“好了好了，咱们别起内讧。先坐下来，想想办法。”西瓜走到葫芦身边，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
乔可吼完就后悔了，她咬住唇瓣，喏喏的张了张嘴。
简单也搂住乔可的肩膀，把她往沙发上一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最近得罪谁了？怎么大的料突然出现，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葫芦不耐烦的说道：“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吗？现在网上有图有真相，知道是谁指使的我们还能说都是他做得不成？”
“走吧，先去公司，婷姐等我们呢。”
......
十分钟后，乔可出现在公司楼下。
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站在门口，把唯一通向里面的门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记者。
商务车刚刚停在门口，这群人立刻围了上来。有不少人，还在敲打着窗户。每个人都在向乔可提问，七嘴八舌的听不清楚。
乔可有些害怕的回头看向葫芦。
好在方婷就在门口守着，第一时间让保镖门冲出去，给乔可硬生生的开辟了一条道路，让她可以顺利的通过。
乔可刚将门打开，就有好几个话筒指着她。
“乔可，网上发布的事情是真的吗？”“有人指控你从小学就开始混迹各大夜店，是真的吗？”“乔可，你真的被包养了吗？”“乔可，你和楚寒是否存在金钱关系？”“保养你的人是谁？”“你和陈祁乐真的有在恋爱吗？”
身后的汉堡和葫芦护着乔可的头，用衣服盖住她，形成一个安全的屏障，护着乔可一路往前走。
走到一半，乔可突然听见不一样的声音。她侧过头看去，眼泪差点直接飙出来。
有好几个陌生的姑娘拿着乔可后援会的牌子，用她们自己的力量替她阻挡更多涌过来的人群。
乔可脚步一顿，眼睛忽然瞪大，“小心！”因为人群的拥挤，有个姑娘被推倒在地。
乔可也顾不得自己的安慰，连忙推开人群，冲过去。她蹲下，扶着那个姑娘起来，“你没事吧？”
不等那个姑娘回话，汉堡和葫芦架着她的胳膊往门口走去。
直到三人进去，这帮记者还准备往里面冲。
忽然，乔可觉得背上一痛。她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像个疯子一样破口大骂，“都是你！祁乐弟弟怎么可能和你这种女人在一起？”
“对！你放过我们家弟弟吧！”“还有楚寒！楚寒哥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就是你拉着他垫背的对不对？”....
突然出现一帮粉丝，对着乔可大骂。
而刚刚护着乔可的那帮粉丝，和那群保镖站在一起。怒视着那些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回骂。
可是她们的人数太少了，不到十个姑娘怎么可能抵得过那群失了理智的粉丝和等着乔可回复的记者呢？
她们的声音，渐渐地被埋没在咒骂的唾沫里。
乔可也是佩服自己，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听着她们的骂声，心里默数着都有多少个艺人被她‘拖累’。
楚寒，言澈，陈祁乐，董嘉恩，乐意，居然还会有温榆桉的粉丝。
乔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汉堡和葫芦两个人，捡起刚刚砸在她背上的瓶子，往砸她的那个女人身上扔去。
“刚刚你砸的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汉堡大惊，在方婷动怒之前，赶紧拉着她往电梯间跑去。留下方婷和葫芦在门口处理那帮‘讨说法’的粉丝和记者。
乔可回过头看了一眼，猛地使劲。
“祖宗，你别再添乱了。咱们上楼，去办公室等着，行吧？”汉堡有些崩溃，就在刚刚，他为了保护乔可，脸上都挂了彩。
乔可看着他脸上的指甲印，也心升愧疚。但，她现在又更愧疚的事情。
“我只是想让婷姐放那么帮粉丝进来，她们在外面保护我，我也得保护她们。”乔可说完，直接跑到方婷的面前。
她对着方婷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方婷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同意她的说法。但是要求她必须回休息室，不可以和这帮粉丝接触。
方婷同意了，乔可欢呼一声，跑过去拉着汉堡往休息室跑去。
乔可经过会议室的时候，脚步一顿，看着里面的人展开激烈的讨论。半响，她回过头看向汉堡，“是不是我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汉堡叹息一声，“可可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件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乔可扯了扯嘴角，默默的回了休息室。
十分钟后，葫芦一脸疲惫的跟着方婷一前一后的进到休息室。
方婷看了一眼乔可，“呆在这里别动，你们三个把手机，电脑，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通信设备都给我。”
乔可到嘴边的‘为什么’，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她乖乖的将手机交到方婷手上。
方婷看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乔可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葫芦，“对不起啊，给你添了怎么多麻烦的事情。”
葫芦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没事，谁让我是你的助理呢。”她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箱水，乔可立刻送到她的手上。
葫芦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那几个粉丝，婷姐安排在一楼的休息室了。等门口的那帮人一走，她们就可以离开。”
乔可点点头，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正好能看见围堵在门口的那帮人。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昨天一切还都是好好的样子。为什么，今天就会有怎么多人辱骂自己。
网上的那帮信息，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杜撰出来的。
乔可强忍着泪水，看着楼下。仿佛站在这里，还能听见那帮人的叱责。
方婷从会议室里出来，马不停蹄的又跑到楼上参加高层对乔可这件事情展开的会议。终于结束后，她又立即飞奔到会议室。
她现在脑袋都是大的，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今天早上，她给儿子刚做完早饭。正准备送儿子上学的时候，手机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她才知道，网上已经炸开了锅。
儿子直接塞给邻居家，让她帮忙送到学校。立刻飞奔到公司，一路上手机就没停过。现在，远在国外培训的柚子的电话都打爆了。
方婷没办法，只能把休息室在内的几个人的手机直接关机。
讨论了一下午，两个会议，没有一个会议讨论出结果。
黑料爆出，是一个正常的事情。只要这个艺人红，他就得经历过被人抨击，爆出他的黑料，往他身上泼脏水。
但还没有哪个艺人像乔可这般，黑料一瞬间全部爆出来。
方婷也明白，这是有人要直接毁了她。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是谁愿意费怎么大的力气要毁掉乔可。她一个刚刚出道的小艺人，哪里值得怎么大的阵仗？
方婷推开休息室的门，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乔可。
“人已经走了。”
乔可没回话，望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出神。
这个打击有点太过于沉重，她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脑袋里还是一片浆糊，连心脏都想不起来难受。
“公司怎么说？”葫芦给方婷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的态度，这直接影响到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方婷抿了一口，摇了摇头。
现在问题就在于，公司现在没有态度，团队讨论不出来解决方案，她就没办法让乔可出结果。
但刚刚的会议，方婷隐隐有一种预感，公司是准备放任的。
这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如果公司准备放任，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将乔可直接雪藏。
她现在只是一个新人，就算最近大火，也只是火了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把她雪藏，没有人会发出声音的。
“网上现在是什么导向？”
方婷看了一眼汉堡，“愈演愈烈。”她把瓶子放到桌子上，“我已经让人撤热搜了，根本撤不下来。”
热搜刚刚撤下，就会被网友瞬间顶上去。
乔可的名字在上面已经挂了整整一天了，那个爆字在‘乔可’的后面就没撤下去过。这可比前段时间，某大花公开恋情要厉害多了。
这是直接给网络正瘫痪了。
“发声明呢？”
方婷摇头，“这个时候发声明，没人会信的。乔可的每一件事，现在都有实锤，又都是大V爆出来的。下面又有目击证人和匿名工作人员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同学。”
方婷把目光移到乔可身上，“这些事你到底做没做过？都做过什么？”
葫芦看了一眼乔可，替她回答，“都没有，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她高二就去学艺术了，在学校的时间很短。高中里除了我，她也没和其他人有联系。”
“那金主呢，潜规则呢！不是口口声声和我说，和陈祁乐没关系吗？现在，怎么会爆出你们在谈恋爱？！”
方婷见乔可还不说话，心里直接压不住火。“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敌人！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解决？网上的那些报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你和陈祁乐不是恋爱关系，那是什么！”
乔可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方婷。“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也不信我吗？”
“我怎么信你？！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有用吗？现在要网友和你的粉丝相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乔可！”
乔可红了眼睛，“网上没有真的，我都没做过。”
“那你和楚寒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有特殊关系，他凭什么护着你？现在，他又第一时间在网上发声维护你。网上都炸了你知道吗！”
乔可刚要回话，Apple从外面进来。“婷姐，乔可的家人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
之前乔可有一次拿过Apple的手机给家里打过电话，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存的Apple的手机号。
乔可走过去，接过Apple的手机，走到窗边。
“喂？”
那边听见乔可的声音，急冲冲的问道：“乔可，网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真的被人包养了？还有说什么你私生活混乱，到底怎么回事？”
乔可淡淡的回答，“我没做过。”
“没做过？没做过网上为什么那么说你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
乔可忍着脾气，舒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看样子你还真做过这些丢脸的事？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我要是知道你长大能变成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掐死！”
乔可听着对面人的话，红了眼睛。“你们是我的家人啊，你不信我，你信那帮网友的话？”
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手机里的声音从远到近，然后换了的声音，“可可，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要逼我说什么啊？”乔可崩溃的大喊。
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怒吼，“乔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又是这句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乔可。
乔可喃喃的跟着念了一遍，然后直接把手机还给Apple。
里面还传出一声声的怒骂，乔可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夺过手机，往对面窗户的方向狠狠地砸去。
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闪了闪，归于平静。
她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身体。半响，她迷茫的看着最信任的葫芦。“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那么糟糕吗？”
方婷深吸了一口气，“乔可，你要把所有的事和我说，我才知道怎么解决。”
乔可抬起头，扭头看着Apple。半响，她咬着唇问道：“网上，有人信我吗？我的可乐们，信我吗？”
Apple叹口气，走到乔可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脑顶，“她们自然信你，她们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保护你呢。”
乔可忽然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看向方婷，正色道：“网上说的事情，我都没做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爆出这些话。我刚刚想了想，可能是林语嫣，她喜欢温榆桉。也可能是陈天浩，她们是我出道以来唯一得罪过并且有能力的人。”
陈天浩，方婷能理解。但，林语嫣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一点小摩擦？
方婷沉思了一下，和林语嫣喜欢温榆桉有什么关系？
方婷猛地抬头，她尽可能隐晦的说道：“你喜欢温榆桉，做了错事？”
乔可摇摇头。
方婷松了一口气，没做错事就行。
温榆桉，比林语嫣还不能得罪。
“那怎么回事？”
乔可目光有些闪烁，不敢看方婷的眼睛。“我和温榆桉在今年的二月份，元宵节的那一天，在一起了。”
“什么？！”方婷瞪大了双眼，“这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她把头转向沙发，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怎么说，你们都知道了？！”
汉堡在方婷的威逼注视下，缓慢点头。
方婷感觉自己有些缺氧，她扶住胸口。“你到底知不知道，温榆桉是什么人？你和谁恋爱不好，你和他恋爱？他的粉丝能活吞了你，知不知道！”
乔可点头。
“分手了吗？”
乔可迟疑了一秒，然后点头。
算是分手了吧，他和自己亲口说的分手。原本以为，可能只是吵架。但怎么久没有联系了，也许，他都和林语嫣在一起了吧？
看见网上关于她的报道，是不是还觉得当初和自己恋爱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