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一只小鸡给了后面两只小鸡动力,原本还慢吞吞在里面耗时间的俩小鸡忽然加快步伐,没一会儿,就戳出一个洞来,纷纷露出脑袋,着急的四处观望:
“唧唧”妈妈呢,妈妈在哪儿?
“唧唧”妈妈呢,哦,妈妈在这儿!
巢巢抬起头,看见小媳妇儿醒了,眼睛一亮,正要分享小鸡崽们破壳的好消息,就发现自家小媳妇儿眼神好些有些不对劲儿。
几?个小时后,巢巢终于明白了小媳妇儿眼神的含义。
顾念孵出来的小鸡很健康,半上午的时候已经能摇摇晃晃的追在巢巢身后跑了。
看到活蹦乱跳的小鸡崽,对于顾念的新技能,何寡妇已经非常麻木。
三只小鸡都是母鸡,刚破壳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巢巢,因此都把巢巢当成了亲妈,非得跟在他身后跑才?成。可这是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三只刚刚出生的小鸡崽到外面跑两圈,估计就能冻成雕像。
巢巢没法子,只能待在屋里。
虽然第一眼印随了巢巢,但顾念的驭兽术还是管用的,三个鸡蛋几?乎都是她孵出来,小鸡崽已经对她的气息非常熟悉,对顾念也很亲热,但没有想对巢巢那样当亲妈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在它们心中,估计顾念就是一小奶妈。
一开始心中说不出来的酸,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亲手接生或孵出来的小动物最亲的不是自己。不过也就酸了那么几?分钟,当她发现自己出门毫无障碍,狗崽子想出门却无比艰难以后,顾念就得瑟开了。
HAPPY呀。
不过她也没能出去。
冷空气到来,她有棉袄,有棉鞋,但没有棉裤。每次出去都得穿好几?条单裤,难受都紧。
家中都水缸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院子里更冷,水缸里的冰更厚。
何寡妇留了两斤肉在家里,之前被顾念‘大方’的割掉了一斤肉做烧烤给祸祸掉了,剩下一斤肉被何寡妇冻在后院晾衣杆上,三申五令不让碰,据说那一斤肉,得供三个人吃两个月!
预料中的大雪,在某一个深夜纷纷落下,虽然烧着炕,但由于内外?温差太大引起风寒感冒,也怕晚上睡觉太热睡的上火,炕烧的温度刚刚好。
这天半夜,巢巢和何寡妇就被冻醒,何寡妇起来给两边的炕柴火多放了一些,把三只小鸡崽的小窝放的紧挨着炕的位置。
转头看见自家儿子正在给顾念盖被子,有些好笑。
顾念这丫头,熊的时候是真熊,但也都有分寸,有时候看起来不像六七岁,反而像是十三四岁,冻得很多连大人都不明白的道理。
可一到晚上睡觉,就原形毕露。
抱着大灰灰睡觉睡的四仰八叉,总掀被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肚皮和脚丫子,也不知道这么糟糕的睡相,那三个鸡蛋是怎么在这种高危孵化?环境中存活下来,并顺利孵化?的。
也就这个时候,才?能看出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模样。
大灰灰被盖被子的动静惊醒了一会儿,看看是巢巢,便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在顾念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和自家老大一样睡的四仰八叉。
相比较别的鼠族,大灰灰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鼠鼠,能被当成大热水袋抱在老大怀里,睡着热炕,盖着厚厚的棉被,从来没有哪个冬天,它能睡的像今年一样暖和。
可惜的是,老大嫌弃它小孙孙长的又丑又小,这种高级待遇小灰灰混不上。
不过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聪明,她让小灰灰去癞痢头家偷了棉花和布料,然后在何寡妇家的柴房角落里用木板和稻草堆成床,铺上盖着棉花的布料,上边和左右前后都用木板挡起来,只留小灰灰能出入的缝隙,又挡风又保暖,比别的鼠鼠睡的暖和太多了。
这么想着,大灰灰便不再担心它那小孙孙,幸福的蹭蹭脑袋,砸吧砸吧嘴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顾念迷迷糊糊醒来,赖了一会儿床,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块热毛巾给擦清醒了。
她穿上衣服,抱着大灰灰打开卧室门,迎面一阵冷空气扑来,她打了个哆嗦:“怎么这么冷。”
外?面大片的水分子纷纷扬扬,顾念感受了片刻,缩了缩肩膀,暗自嘟哝:“下雪了,看来下的应该挺大。”
她转身回卧室,找了最?后两条单裤套在下半身,又拿了一件原主身上那件穿过来的破破烂烂的夏装套在脖子上当围巾,这才?敢出门。
院子里冰天雪地,雪下的很大,像是老天爷倒下来一脸盆的棉花,大朵大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积雪已经有五公分那么厚。
何寡妇在院子里扫雪,看到顾念出来,她很担忧:“顾念,你觉得这雪得下多久?”
顾念把冰凉的手往大灰灰热乎乎的肚子上一揣:“猜不出来,少说得下半个月吧。”
她不会占星卜天气,但能够根据空气中的水分子含量来推测出一段时间以内的雨雪以及严重程度,比如这一次,她能推测出半个月的下雪情况,从推测出来的结果来看,这个雪季会形成一次小雪灾。
“情况不会太好。”顾念计算了一下村里的环境分布,老实给出一个让何寡妇脸色不好的回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十天之内,可能会大雪封山,大雪封山后除非有外?力?干预,否则封山半个月都出不去。”
所谓都外力?干预,指的是后世上层对大学封山做出的救灾措施。但现在刚建国,上头应该是空不出手来帮助几个小山村通路。
更何况,她无法得知更远范围的情况,无法计算水分子含量。也许会造成雪灾的,并不仅仅只有安河村和附近几?个村落。毕竟其余地方的环境分布,她并没见过,无法计算。
“那不成,家里那点粮食,只够我们吃一个多月的。”何寡妇大概是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顾念,看起来像是把她当成了那种大仙似的,随便做个法,就能让这雪收回去……
还别说,何寡妇预感挺准的。
顾念控水。
万物只要跟水有关,她都能控。
跟做法无关,跟异能有关。
比如某地不下雨闹干旱,前世十四岁的时候,有姥姥带着升级,她都已经升到了五六级,姥姥又喜欢做慈善,不仅捐钱、捐物,某地干旱闹蝗灾,姥姥就会带着顾念去受灾地区,先是让当地千家万户养的鸡鸭,以及驭使山林里的大群禽鸟出动,将蝗灾解决,然后聚水,大量的水汽使得受灾地区上空黑云滚滚,电闪雷鸣,而后暴雨至,也就是一些神棍眼里神神叨叨的所谓‘布雨’。
暴雨连下三四天,滋润干涸的土壤,聚流于江河山溪之中。
不过五六级的异能,能做到这里已经算是极限了。
毕竟那不是一个村,而是好几?个小镇那么大的范围。
姥姥说,当她水系异能满级以后,别说在几个小镇上方下暴雨三四天了,就是在全国范围内下暴雨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可惜,她没等到,就穿书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不知道要回到前世那水平需要多长时间。至于到满级,就更不知道有多遥远了。
不过,那得等她等级上升,现在才二级,二级能干啥,最?多就是在水里凝结出手掌用来抓水生动物,在村里上空布个毛毛雨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收水了。
顾念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我就是皮肤有点问题。”
她这话倒不是唬人,指着自己的脸蛋问何寡妇:“你看看我的脸,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何寡妇定了定神,看着顾念的皮肤,正想说没有,忽然一顿。
顾念的脸因为营养不良,虽然白,却是苍白,没有多少颜色的那种。
而且很瘦,瘦的皮包骨。
但的确有一点非常明显,顾念的脸,特别特别水嫩。
倒不是今天才这么水嫩,之前就比正常吃的好的人还水嫩,但今天那皮肤,就像是冰雪雕凿而成,依旧白,但给人一种透着寒气,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的感觉。
只是她脸上有很大一条疤,挡都挡不住,让人余光一眼就能瞥见。因此看见她的时候,大家会下意识避开她脸上的疤,因此也不怎么会去关注她的脸。
顾念指着自己的脸:“看到了吧。我的皮肤有点奇怪,空气里水分越多,我的毛孔就会聚更多的水。如果是下雪,那我脸上的水就会像是结冰。要是下暴雪……”
她顿了顿,有些嫌弃的摸摸自己的脸颊:“要是下暴雪,别说我的脸了,就是我浑身皮肤都会冰凉凉的。”
不过这也就是在异能初级的时候。
等到异能等级升上四五级,这种弊端就会慢慢消除掉。
“所以不要感觉我能跳大神,我跳不了,充其量就是身体有点问题,能跟动物和平相处,然后就是皮肤有点问题,周围水分会对我皮肤产生影响。”
眼见着何寡妇越来越丧,顾念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你怕啥呢,主食断了,就不能吃肉吗?难道肉就不香,不能填饱肚子了吗?”
“肉?”
何寡妇一愣。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顾念最?擅长的就是捕猎了。
只是就算在没有离开那个家之前,她家也没有富有到每天把肉当饭吃的程度。
……不对,何寡妇一拍脑袋:“我怎么给忘了!”
也不一定要吃肉,顾念捕猎到的肉,可以跟村里那些缺肉的人家换取粮食!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睡相真差!
虎妞:咋地,我随我姥爷,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