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差使一开始的构想是先勉强穿着这条裙子,直接回家,回家后换了衣服再出来工作。
谁知道她刚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没两步,就接到了上司说要回总部的消息。
那就没办法回家了,金差使只能硬着头皮穿着这身去总部。
路上遇到了20代,他还在打哈欠。
看见她时20代一个哈欠刚刚打完,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无比自然地滑走。
金差使:??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前后辈,但20代成为地狱使者的第一天就被分给了她带,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师父和徒弟。
师父可以不理徒弟,哪有徒弟无视师父的?
金差使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20代回头一看被吓了个趔趄。
他慌乱之中一只手按住头上的帽子,一边震惊地说:“你你你,你能看得见我?”
金差使登时就明白了,他把她当普通人类了。
她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好好看看,是我。”
熟悉的声音一出,20代才定下来,他仔细看了一下金差使的脸。
惊讶之色不亚于之前。
“前辈?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惊讶得声音都变调了。
金差使皱起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不好看?”
听到这久违的威胁语气,20代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
“好看,好看,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金差使还打算说什么,看到他这幅神情,突然想起昨天田正国那理所当然的一句“交给20代啊”,犹豫了。
为了不给小孩造成不好的影响,她昨天晚上就下决心要改了。
于是她张到一半的嘴又合了回去。
20代有些捏不准她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前辈?”
他这一副乖巧的样子反倒激起了金差使别的记忆。
这家伙也就是表面乖巧,私底下不知道多跳脱,她可不止一次撞见他和别人一起时那嘴贱的样子。
金差使的心软了软,顿时又硬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
奈何20代自己找锤,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就逮着金差使这身装扮说个没完,最终收获了他亲爱的前辈的一顿锤。
走过服装店的时候,金差使犹豫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换一身?”她扯了扯到大腿的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
遭到了20代的强烈反对。
“当然不用,你这身正好,不过,”他拉着她进了鞋店,“你该换双鞋才是。”
金差使看了看她脚上的一双平底鞋,心里觉得没什么。
20代给她指了指窗外路过的一个个漂亮女人。
“你看看她们,除了衣服好看,还有什么拉高了她们的魅力值?”
金差使于是从头到脚把几个人都看了一遍,审美已经跟不上现代人的金差使诚实地摇了摇脑袋。
于是20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提来了几双高跟鞋。
金差使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从来不说假话。
“我没穿过高跟鞋。”
“那就学!”
成叭,最后走出店门的金差使就没有刚开始进店时的脚踏实地了。
“呀呀呀,你慢点!”20代扶住一步一扭脚的金差使,心里一急,不自觉就用了非敬语。
金差使在高度紧张脚下的同时,还抬起手打了一下20代的帽子:“跟谁呀呀呀呢?没大没小!”
不得不说,女人有三大天赋:直觉,身肢柔软和穿高跟鞋。
金差使即使活了六百年了,但她也算女性中的佼佼者,天赋自然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段路,金差使就完全适应了这样的走路方式。
没想到她在总部这一呆就是一下午,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前辈,我送你吧。”
“不不不,我来送吧。”
今天的金差使在地狱使者格外的受欢迎,她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些献殷勤的后辈们。
破天荒的,这次没有一个人觉得害怕,以往她只要一皱眉那些后辈自己就乖乖地走远了,虽然她平时不皱眉除了20代也没有后辈愿意过来找她。
“算了,我送前辈回去就可以了。”20代从人群外面挤进来,洋洋得意地说。
金差使白了他一眼。
“都给我让开。”她一开口,还是那个让无数地狱使者害怕的大前辈。
20代想要上来掺她,被她给瞪了回去,金差使扬了扬手上的照片,自个走了。
“啧啧啧,我本来以为前辈只有一张好看的脸来着,没想到换身衣服,整个人连气质都变了。”
金差使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不知道哪个后辈开始感叹。
“那可是,我当初是纯看脸选了前辈,没想到这日子这么苦。”20代在后面接话,语气似正经又似调笑。
懒得继续听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金差使加快脚步,离开了总部。
夏天天黑得挺晚的,走上楼梯的时候金差使看了一下手表,快八点半了。
踏上最后一步台阶,金差使听见楼梯里有打闹的声音。
她走出楼梯向左拐,正好跟在开门的防弹对上视线。
“………”
“…………”
(此处该有一声羊叫)。
双方相顾无言。
金差使努力扯了扯裙子,力求它最好能遮住膝盖。
金硕真比较飘忽地问出了口:“你们地狱使者是,杀了一个,就穿她的皮囊代替她吗?”
“啊?”
金差使都不懂他在说什么。
闵玧琪扶额,他们这个组合其他的都还好,最突出的就是他们的脑补能力。
金硕真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金差使一遍。
鲜艳夺目的红色裙子只到了金差使大腿中的长度,腰间适当收腰更能体现金差使的好身材,裙边不是紧贴的款式,一圈红色轻纱绕在周围,从这边看过来,朦胧美更能激起人类的肾上腺素。
支撑金差使行走了六百年的双腿依然是直细长,让女人看见嫉妒。
再往下,就是一双和裙子同色系的高跟鞋。
金差使被七个人十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十分不习惯。
她摸了摸胳膊,安抚上面被无意识激起来的鸡皮疙瘩,还在问道:“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