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刷刷的目光盯住,顾洄不愧是顾洄,边解开西装外套,边找了位置坐下:“在玩什么?”
有人狗腿地帮他接过外套,坐着的人忙让出c位。
此刻的戴绵惜望着顾洄身边硬生生空出来的一米宽:“……”
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顾洄的问题。
戴绵惜拿眼神鄙夷这群人:怂,见到顾总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
戴绵惜笑嘻嘻递过一只鸡尾酒:“总裁润润嘴巴。”
被鄙视的众人:……
刚才谁说我们怂的?
显然戴绵惜不怂,戴绵惜已经在给顾总解释游戏规则了。
众人:狠人。
倚在沙发里,听完,顾洄懒懒掀开眼:“这次谁转的?”
众人心中一跳。
戴绵惜笑嘻嘻的:“我!”
似乎嫌这还不够刺激顾洄,戴绵惜又补了句:
“所以总裁您要真心话,大冒险还是唱歌?”说罢话筒还往顾洄面前凑了凑。
女人,你离死不远了。大家默默别过头。
市场部的经理杨逍也来了,怕顾洄当场发飙,摁住戴绵惜企图再次凑近的话筒:“绵惜别闹,总裁刚来,不能算。”
顾洄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杨逍按住戴绵惜的手。
但在大家眼里,顾洄的目光是落在话筒上。
那眼神仿佛像在说,你看我像是会给你唱歌的人?
大家赶紧连耳朵也捂上。
戴绵惜笑意不减:“总裁?”是不是玩不起?
目光上移,停在戴绵惜颊边的梨涡,又甜又纯。
接过话筒,起身。顺便淡淡瞥了眼杨逍。
被顾洄器重多年的杨逍小心肝一抖,手也跟着抖了抖,抖开戴绵惜的手。
顾洄满意地在心中点了点头,把杨逍的名字往白名单拉了拉。
杨逍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顾洄心中的黑名单中滚了一圈,正在使眼色让大家给顾洄暖场。
“来,我们给总裁一点掌声,总裁你是最棒的。”
这样即使总裁唱得不好听,也不会察觉出来,像他这么贴心的下属,实在是太难得了,唉。
去点歌的顾洄又撇一眼杨逍。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话这么多?
伴奏响起,甚至都没有清嗓,顾洄开口的那一刻,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自动聚焦在顾洄身上。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
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
留在我的天空
……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她似这月儿
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着独奏着
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
我的渴望
直至以后
……”
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粤语歌——1987年李克勤的《夜半小月曲》
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垂着眼睑,明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打下,将他的发丝染得金黄透明。今晚的顾洄没有将头发梳成平日的一丝不苟,细碎的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的眸子。
高挺的鼻梁被偏光打出侧影,他有一半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中。
一字一句唱着,就像有人在月夜轻轻诉说,冷白色的月光洒下,他身上染了一层又一层霜。
这首歌对戴绵惜来说并不陌生,她的父亲是李克勤的歌迷。有滚烫的情绪在左胸膛翻滚,戴绵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砰——砰——
她眼里,只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