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极月岚正和太傅施博学商议政事。
朝堂上的事,两人探讨一番,达成了共识。
这时,施太傅又问及后宫之事:“陛下,近来和王后娘娘感情可好?”
“还不错”,极月岚随便回了句,似乎不愿多谈。
太傅见此,忧心如焚,劝道:“陛下,您虽与王后娘娘结百年之好,但一日未有子嗣,朝堂之上、百姓之中都会议论不休,难保他人蠢蠢欲动。”
“孤王知晓,若命定之女不能为孤王生下子嗣,孤王的帝位危也。”
太傅的委婉劝说,极月岚一清二楚,当着太傅的面,他自嘲道。
见到学生如此消沉,太傅安慰说:“陛下,不必太过忧虑,只要常去后宫陪陪王后,诞下子嗣,一切问题可迎难而解。”
太傅的建议,极月岚何尝不知,只是他心里的难关过不去,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他长时间没有回应。
“陛下?”施太傅没得到答案,微抬眼观了观极月岚的面色。
摩擦玉扳指的手顿住,极月岚终于回话:“孤王知道该怎么做,多谢太傅提醒。”
得了明确的回复,太傅满意一笑,行礼告退。
凤殿
晚膳时分,凝珠用膳之时被一阵果香吸引,寻着香味找去,发现桌上多了一壶酒,掀开盖儿一看,那酒的颜色为紫色,与平常见到的大为不同,遂问道:“这是何酒?”
一旁的绿冬回道:“启禀娘娘,这是番邦进贡的果子酒,口感清甜,不容易醉,适合女人饮用,后宫的娘娘们都很喜爱呢。”
“哦?”听了介绍,凝珠跃跃欲试。
原本她是不爱喝酒的,平日里准备的膳食中,婢女们也没有准备酒。
这次的酒看来与众不同,她不介意尝尝看。
绿冬见凝珠感兴趣,主动为她斟酒。
凝珠闻了闻酒香,按捺不住地拿起酒杯,放至唇边,轻啜一口。
酒水入喉,没有想象中刺激的辣味,而是果子汁液的甜美,唇齿边残留着果子的芳香,闻着这香味,人没有半分醉意,反倒是心旷神怡。
这酒真好喝,回味这酒香,凝珠在心里感叹。
绿冬有眼色地又倒了一杯,凝珠没有拒绝,连着喝了两杯,她干脆拒绝了绿冬的服侍,自斟自酌起来。
“娘娘,酒虽喝着好,万万不能贪杯,喝多了还是会醉的”,见凝珠喝个不停,绿冬有点担心。
凝珠觉得她有点吵,回了句:“知道,下去吧,本宫心里有数。”
“娘娘……”绿冬还想再劝,见凝珠神色不悦,只好咽下话语,退了出去。
出了殿内,她遇上红秋,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番。
红秋看了殿内一眼,关了殿门,拉过绿冬的手,开口道:“主子想喝,咱们做下人劝劝可以,若主子执意要喝,你也不要和主子对着干,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忘了分寸。”
“知道了,红秋姐姐”,被红秋这样一指点,绿冬豁然开朗。
红秋见绿冬一点就透,十分欣慰。
“咱们在外头守着,待主子喝够了,服侍她睡下。”
“好”,听了红秋的提议,绿冬就老老实实地守在外头。
这时,令她俩没想到的是,极月岚到了。
极月岚这次是悄悄来的,没有声张,因此两婢女没有听到内监的高呼声。
来不及通知凝珠,极月岚已经来到她俩面前,将她俩吓得不轻,险些失仪。
“奴婢……”她俩刚想问安,极月岚却立马示意两人噤声。
“王后呢?”
“在……在殿内。”
得知凝珠的情况,极月岚吩咐其他人守在外头,自己准备踏入殿内。
红秋见此,焦灼不安,着急之下,竟出手拦在了他面前。
见到凤殿的宫女如此胆大包天,极月岚眉头一皱,似乎要发怒。
“陛……陛下,娘娘刚才饮了点酒,恐在陛下面前失仪,请让奴婢们先为娘娘整理仪容,再探望不迟。”
壮着胆子,红秋解释了原因。
听了这话,极月岚不以为意:“不必,她什么样子孤王没见过,你们在外等着,没孤王允许,不准进来。”
极月岚话说到这份上,红秋不敢再拦,只好行礼退到一旁。
绿冬眼睁睁地看到极月岚进去,心慌意乱,拉着红秋的胳膊,说着悄悄话:“姐姐,娘娘酒品怎么样?会不会口出狂言?”
红秋一下子被问住,“我也不知道,娘娘没喝醉过。”
“那可怎么办?万一娘娘说出不得了的话,咱们凤殿就完了”,绿冬急得团团转。
红秋也罔知所措,只好拍拍绿冬的手安慰一番。
“咳咳,当着咱家的面,你俩嘀咕啥呢?有没有点规矩?”朱包喜见这俩丫头,忽视他,咬耳朵,甩了甩拂尘。
“公公恕罪”,绿冬请着罪,一副生无可恋的样。
朱包喜觉得莫名其妙,说了她几句,这丫头怎么像要寻死似的,谁欺负她不成?
红秋怕公公误会,主动解释:“公公恕罪,奴婢们不是有意的,实在是陛下陡然到访,奴婢们措手不及,再加上娘娘醉酒,奴婢们就在这担心呢。”
“担心什么,陛下探望娘娘,这可是好事。”朱包喜得知缘由,觉得她们杞人忧天。
“公公啊,您是无所谓,可奴婢们担心娘娘酒后胡言啊,这陛下也怪,来也不通知一声。”
绿冬说得激动,禁不住抱怨了一句,惊得红秋猛掐了她一下。
“放肆,小小奴婢竟敢议论主子?主子要去哪,做什么,是主子的自由,咱们做奴才的,服侍好就可。
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慎言,不然做了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朱包喜见绿冬逾矩,狠批了一顿。
“是是是,公公教训得对,奴婢再也不敢了”,绿冬见朱包喜动了气,赶紧跪下求饶。
红秋跟着跪下求情,朱包喜冷哼一声:“凤殿的人咱家没权利处置,看在王后娘娘的面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让咱家碰见。”
“是是是,谢公公宽恕”,侥幸逃过一劫,绿冬感激涕零。
殿外的事,殿内的人一无所知。
极月岚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锦袍,刚进殿内,他就闻到一股淡淡地酒香。
随后,他见到了凝珠,凝珠一副醉态,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他果断捂住口鼻,把她嫌弃到底。
凝珠喝了不少酒,具体多少杯不清楚,从她脸上清晰的红晕和明显的醉态看,她灌了大量的酒水。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瞧见一个人影走进,那衣服是白色,好熟悉的绸缎,费力地睁大眼,她想看清,可视线永远那么模糊。
借着桌子起身,她没忘了装有半杯酒水的杯子,右手握着杯,扭捏着身子,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人影走去,正好扑入那人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腰。
极月岚被这个醉酒的女人突袭,自然是浑身抗拒。
两手齐出,他想拉开凝珠的胳膊,可没想到凝珠的力气出奇的大,越挣扎她抱得越紧。
“别动,不准动”,不满极月岚的反抗,凝珠抬眼,命令道。
“放开,知道我是谁吗?”极月岚摆出了月王的威严,意欲吓退凝珠。
凝珠非但不怕,反而嚷嚷道:“知道,又想训我是不是?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反了你!
极月岚震惊不已,她真的清醒吗?
“我不仅要抱,我还要……”说话间,凝珠猝然抽手捧住了极月岚的脸,对着那薄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蜻蜓点水,快速抽离,极月岚倏然变了脸色。
“哈哈,偷袭成功”,凝珠没理会对面人难看的面色,哈哈大笑。
见极月岚不说话,她又趁着他不备,用右手摸上他滑腻的脸蛋,调笑地来了句:“你没被吻过吧,滋味如何?不说话是不是还不够?”
没等极月岚反应,她又气汹汹地捏住他的脸,再次吻了上去,甚至诱惑性地碰了碰他的唇,边碰还边低语:“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没有机会,没想到吧,我是不是很大胆?”
“其实,我不止想吻你,我还想更……大胆一点,你……敢不敢?”凝珠踮起半只脚,右手勾着极月岚的脖子,慢悠悠地说着话,左手磨蹭着极月岚的脖颈,在锁骨处慢慢游走。
极月岚的脸刹那间红的滴血,飞快地咽下口水时,凝珠居然轻咬了他一口,这下不得了,撩拨了他所有的情绪。
右手反抱住凝珠的腰身,如狼似虎地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凝珠,来了句:“别后悔。”
闻言,凝珠歪头,娇笑一声,左手也勾上了极月岚的脖颈,下巴微抬,好似挑衅。
极月岚岂能容忍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放肆,马上两手钳住凝珠的细腰,对着那红唇凶猛地吻过去,凝珠同样不甘示弱,和他对抗起来,这一瞬间,极月岚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后面的事发生的理所当然,凤床上的珠帘几番摇晃,时而停歇,时而摆动,闹腾了许久。
天亮时,光线从窗口的缝隙中争先恐后地透过,在地面上留下了点点的痕迹。
凤床上,两人睡得正酣,经过昨夜后,两人的关系会有所缓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