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蝴蝶忍早早在神原加奈的身上留下了味道。

也不能说是刻意留下,毕竟她在蝶屋里住了好几天,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蝶屋的味道。再加上一路和蝴蝶忍一起走,还被她公主抱过。神原加奈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除非是非常灵敏的鼻子或者特殊训练的动物才能察觉到的,紫藤花的香气。

和普通的紫藤花香味不同,是蝴蝶忍特殊调制的,带着丝毒腥气的花香。

所以,在神原加奈失踪之后,蝴蝶忍放出特殊训练过的蝴蝶,让蝴蝶指引着她的路线,一路向着她离开的方位,最终找到了珠世的隐所。

“也幸亏我回去的时候炭治郎君还没有抱着加奈走远,不然气味一旦消散,那就真的找不到了呢。”蝴蝶忍微笑着说,就像是在和好友抱怨她今天出来逛街的时候竟然迟到了五分钟,所以要赔她一杯奶茶之类,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但这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撒娇啊!!!

“对不起我错了!!!”

灶门炭治郎紧闭眼睛,大着嗓门高声认错道。

神原加奈跪在了地上。

神原加奈及其诚恳地跪在了地上。

神原加奈及其诚恳地跪在了灶门炭治郎旁边的地上。

同时瑟瑟发抖地听着灶门炭治郎头顶贴着地板不断认错,并吸收经验、整理语句、组织措辞。

因为下一个就要轮到她了。

她试探性地微微抬起眼,迅速又小心地往上瞥了一眼。

只见满面微笑的蝴蝶忍正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捧一杯热茶,和旁边的珠世笑谈风声。珠世一边和蝴蝶忍闲聊关于一些医学上的知识,一边拍着已经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祢豆子的头,气氛十分和谐。

就仿佛在下面不停道歉忏悔的灶门炭治郎不存在一样,甚至她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把炭治郎的道歉当成了是什么自动播放的背景bgm。

愈史郎笔直地站在旁边,同时不停用杀人视线扫视蝴蝶忍,以及跪在下面的她和炭治郎两人。

她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心里怒号着的“都是这几个家伙缩减了我和珠世大人的独处时间!该杀!”

神原加奈更怂了。

即便她只是匆匆一瞥,但不知道是过于敏感还是早有预料,蝴蝶忍一个偏头,正巧捕捉到了她的视线。

神原加奈楞了一下,而蝴蝶忍立刻笑得比和珠世聊天更为灿烂:“请问神原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一瞬间,之前想好的所有悔过书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神原加奈下意识趴在地上,并学着灶门炭治郎的模样,大声重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留就直接离开!真的非常对不起!!!麻烦您一路找来了!!!”

好丢脸!真的好丢脸!

虽然把沢田纲吉他们赶出去了但还是好丢脸!

呜呜呜呜为什么香奈惠姐姐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她的妹妹会这么凶!

明明长得这么可爱!为什么会这么凶!

神原加奈,绝赞悲泣中。

见加奈老老实实把头缩了回去,再度回归乖巧可怜的模样,蝴蝶忍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和珠世继续她们的话题:“……真是抱歉,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作为答谢,如果你们这里有什么稀缺的药材的话,我可以稍微帮助提供一下。”

愈史郎还在皱眉思考这句话里是否存在陷阱,珠世却是已经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了,毕竟现在的话,已经不那么经常为人诊疗了……更何况,身为鬼杀队的成员却帮助鬼的话,会使你遭受非议的吧?”

“只不过是最为简单的药物研究损耗,为什么会被非议呢?”蝴蝶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珠世哑然:“那可真是……不过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药材——”

“鬼的血液,”蝴蝶忍打断了她的话,“下弦以上级别的鬼的血液,这也不用吗?”

珠世的瞳孔猛地紧缩,而愈史郎的反应则更大!

他瞬间从旁人无法看到的空间里抽出了一柄小刀。平时他会用这柄刀取血,但此刻,刀尖却直直对准了蝴蝶忍的脖颈,眼看就要立刻突刺了下去!

“锵!”

蝴蝶忍的速度远比他还要更快,她瞬间抽出了藏在腰间的日轮刀,挡住了他的突袭!

为了配合虫之呼吸,蝴蝶忍的刀和其他所有鬼杀队剑士的刀都不同,是特制的、更为狭窄、同时能在内部储存毒液的刀身。不过在现在,她只是运用了日轮刀的强度,挡下了愈史郎的攻击罢了。

“在我和珠世小姐说话的时候,”蝴蝶忍轻轻笑出了声,“能否请你稍微安静地待在旁边呢。”

一击不成,愈史郎咬紧了牙,额头和眼角处青筋突起:“你这家伙——”

“愈史郎。”

在他继续攻击之前,珠世小姐制止了他。珠世小姐对着愈史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退到一旁。

即便在内心再怎么不同意让珠世小姐和蝴蝶忍近距离相处,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珠世小姐,并听从了她的命令。

他向后退了两步,正好站在了神原加奈和炭治郎的身前。

原先愈史郎暴起冲突的时候,这两个人还在伏地道歉,并没能及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冲突,而等他们听到动静抬起头,却已经是交锋完毕,气氛稍显松弛的时候。

炭治郎左右为难地看了一会,但是并没有从前面的两位女士身上闻到什么生气冲突的味道,唯一一个带有硝烟味的,只有站在他旁边的愈史郎。

不过愈史郎先生还有不散发硝烟味的时候吗?

……好像没有哦。

那就没问题了。

炭治郎瞬间放心下来,准备埋头继续道歉。

神原加奈黑线着把他拎了起来:“好了,安静一点。”

她现在算是看清了,蝴蝶忍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时候。

自己身上的味道估计并不是一个巧合,但她是怎么确定自己一定是被带到珠世小姐哪里去了?还是说,连同炭治郎的事情都被她算到了?

不过,即便神原加奈想了很多,也很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能够随便发问的时候,她只能捂住灶门炭治郎的嘴巴,和他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看上面两位大佬进行会谈。

珠世小姐的手里也捧着一杯茶,她看着热气缓缓腾升,等了一会才回道:“我以为,鬼杀队的人,越是高级就越厌恶鬼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和她这只鬼和睦的相谈,甚至对她提出了合作的邀约。

明明是鬼杀队的“柱”。

“厌恶吗?确实,在鬼杀队里面,仇恨着鬼的人的确占了绝大多数。但是就像是人有坏人一样,鬼类里面也一定会存在心怀善意的好鬼——这是我的姐姐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珠世小姐惊疑地抬起头:鬼杀队里竟然还能有这样天真想法的存在?!

蝴蝶忍看出了她的意思,倒是在心里很赞同她的想法。不过表面上,她却是耸了耸肩:“虽然一开始不可置否,但后来我倒是也被说服了。就算在外面碰见的恶鬼都无比丑陋,但确实存在诸如祢豆子这样的异类,不是吗?”

恍然在睡梦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祢豆子抬起头,蹭了蹭珠世小姐的掌心。

珠世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她拍了拍祢豆子的头,获得了一个还在梦里的微笑。

这个微笑似乎给了她一点勇气,一点动力,于是她稍微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然后问道:“这次的合作,并不是由你主动发出的吧?在你之上的存在……那位鬼杀队的主公,早已知晓了我的存在,是吗?”

愈史郎再次暴躁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了炭治郎一眼,满脸都写着“都说了早点把这个家伙砍掉就好了!”

炭治郎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哎?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蝴蝶忍点了点头,她瞥见炭治郎无辜的模样,最终还是好心地帮他解释了一下:“为了方便鬼杀队队员们在任务途中及时去救援或者得到增援,鎹鸦总是会紧跟着自己选择的队员。早在炭治郎君第一次被珠世小姐接纳的时候,主公大人就从你的鎹鸦哪里,得到了关于珠世小姐的消息。”

“哎?!是这样的吗?!我以为,我,我觉得我瞒的还挺好的……?”

灶门炭治郎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明明珠世小姐帮助了他那么多,他却暴露了对方一直隐藏得很好地踪迹。

幸好主公大人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然他岂不是给对方带来了灭顶之灾?

灶门炭治郎十分自责,但是正在谈话的两人却同时用无语的眼神看了他几秒。

这个人是不是对自己撒谎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不过很快,两人再度甩开了这个问题。

“不过,虽然是我们这边不太光明正大,但先表现出合作态度的,是珠世小姐才对吧?毕竟,无论是让炭治郎君收集强大的鬼的血液,还是对鎹鸦丝毫不驱赶的态度,你也是早早就有了和我们鬼杀队合作的想法,不是吗?”

蝴蝶忍微笑着说出事实,将被动的局势稍稍拉了回来。

果然!

神原加奈眼神一眯。

所以,产屋敷耀哉才会安排,让蝴蝶忍来和自己一同“寻找”珠世的踪迹。恐怕他早已确认了对方在医学领域上的能力,并且也大致确定了对方的所在。

所以,蝴蝶忍才会任凭自己相信沢田纲吉的直觉,因为这个方向恰恰是她也要不动神色将自己引过去的方向。

“确实如此。毕竟为了我的研究,鬼的血液是必不可少的。但我和愈史郎的实力在鬼之中也很弱,在可以的情况下,能够和鬼杀队合作,当然是上上之选。”珠世小姐坦然道,“但是,比起我的心思,你们的主公大人能够接纳我作为合作伙伴,这点才让我最是惊讶。”

珠世说的是产屋敷耀哉接受她,而不是鬼杀队接受她。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不然的话,鬼杀队派来的就不会是一个正正好好和她能力相近,并且对医理知识十分了解的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代表外交或者武力的人。

只是光凭就这样,珠世已经足够惊讶于产屋敷耀哉的决断能力。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和鬼成为世仇的前提下,还能从敌人中找到能够合作的存在。

“这个啊……倘若要我来说,是鬼杀队早早地知晓了你的存在这样的话……你又会如何看待呢?”蝴蝶忍神秘的笑了一下。

珠世再一次愣住了。

她的躲避能力一直很好,不然也不能多了鬼舞辻无惨那么多年。就连炭治郎也是,如果不是当时看见他和鬼并肩作战的身影,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把他带回来,跟别提会被对方发现。

鬼杀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得知自己的存在?是自己什么时候显露了踪迹,还是说——

“不过有关这个问题,倒不是我的领域。加奈,接下来是你的场合了——作为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曾亲眼见过那位继国缘一先生的存在,你们或许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对吧?”

珠世猛地转头对上了神原加奈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但是那个名字却又是那样清晰!

继国缘一是几百年前的存在,要说亲眼见过的话,那难道对方也是鬼吗?但是她的身上完全没有鬼的气息才对!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是巫女,并且是能够见到鬼,役使鬼的巫女,在这样的前提下,倘若见到的是继国缘一的鬼魂的话!

那么,她是否还有机会再亲眼见到那位大人的身影……然后,能够再对他表达一声,自己最为真挚的感谢?

在珠世震惊的目光里,神原加奈缓缓起身。

面前的鬼,会帮助人类,同时并不会将鬼当做是同类看待。再加上对方已经获得了产屋敷耀哉的认同,具有了成为鬼杀队合作伙伴的可能性……所以,只要从对方口中知晓当年真实的情况。

缘一师傅的罪名,终于能够在百年之后的今天,于鬼杀队内洗净。

然而,让神原加奈不知道的事,产屋敷耀哉其实早已辩清了继国缘一的“罪恶”。

不如说,产屋敷一家从来就没有觉得继国缘一存在罪恶过。但是当时幼小的家主没能完全约束住自己的手下,不得不让继国缘一离开鬼杀队。

所以自那之后,产屋敷一家对于鬼杀队内的约束更大,特意练就了能够让人身心愉悦,所以更容易听近他们话语的1/f波動。

而这一次带神原加奈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更容易获取到珠世小姐的信任,至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神原加奈解开和鬼杀队之间的心结。

虽然使了点小手段,但是大家都得到了好处,所以也并不是坏事,不是吗?

看着面前神原加奈和珠世小姐融洽相谈的模样,蝴蝶忍欣慰地喝了口茶。

但很快,蝴蝶忍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一开始,两人的谈话还很正常。

“啊,所以珠世小姐也是很憎恶鬼舞辻无惨的吗?并且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缘一师傅从战场上放走了?”

“是啊,继国缘一大人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仅没有立刻将我斩杀,还将当时十分惊慌失措的我安抚了下来……真的是位心胸宽广的大人啊!”

“对对对!缘一师傅真的超棒的!”

自这句话之后,画风就突变了。

蝴蝶忍被迫坐在那里,听两个人吹了半个小时的继国缘一,并且看上去这个话题还只是个开头,还隐隐有着开启狂热信徒ver,谁先吹听谁是狗的地狱模式。

虽然能拉上这么亲近的关系是很不错,但是这两个人是不是忘了她们拉关系是为了说什么的了?

“抱歉,打断一下。”蝴蝶忍终于忍无可忍了,“虽然听你们说的很有趣,但是,我们能继续讨论关于合作的话题了吗?”

“啊,对不起,我们说了很久了吗?”神原加奈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巴里早已说的口干。

……好吧,看上去确实是说了很久。

神原加奈默默地接过蝴蝶忍递过来的茶杯,开灌。

用一杯茶堵上神原加奈的嘴,蝴蝶忍继续她的谈判模式:“现在,珠世小姐也该看到了我们的诚意吧?”

珠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于是她很认真的点头,自然而然地顺着蝴蝶忍的话,开始谈论起了刚刚只顾着吹继国缘一,而忘记说了的战斗里的详细情况。

所以这下,一惊一乍的变成了神原加奈。

什么!原来当年缘一师傅那么强!吊打鬼舞辻无惨!

什么!原来鬼舞辻无惨那么苟!他竟然有那么多心脏和大脑!

什么!原来鬼舞辻无惨竟然还能把自己切片逃跑!他的脑子都用来想这鬼玩意了吗?!

什么!原来鬼舞辻无惨逃走之后就一直潜伏,直到缘一师傅老死了之后才敢继续冒头……这玩意竟然还是鬼王??

作为鬼的始祖,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所以才养出了那么一群有毛病的鬼???

不不不,说到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的鬼王啊!假如是她的话,被这种人压在头顶,她还不如直接掀翻了对方的摊子自己上呢!

……不对,她为什么要假设自己是鬼!换个方向想,这么掉价的鬼是鬼王难道不应该说是太好了才对?

不,好像也不是,这个鬼太会苟了,一点都不像一般冒险故事的反派那样会作死,这么惜命的敌人,他们该怎么才能把对方找出来然后完全杀死啊?

神原加奈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了超多弹幕。

将当时的情况说清之后,珠世小姐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出了她自从离开鬼舞辻无惨的其他能力。

“鬼舞辻无惨。”即便说了很多次,但每次从她嘴里出现这个名字,她还是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鬼杀队的人应该知道,鬼无法说出这个名字的吧?”

蝴蝶忍点头:“没错,主公大人也是在史料中才得知的这个名字,然后当时说出名字的那只鬼,立刻在众人面前爆头而亡。”

“这就是他对于鬼的完全控制——因为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而变成的鬼,他能够拥有对其绝对控制的权利,任意操纵他们的死亡和生存,甚至能够透过他们的眼睛,看到他们所看到的东西,透过他们的耳朵,听到他们所听见的话。”

这个消息简直太重要了!蝴蝶忍下意识伸手召过一直停在树梢的鎹鸦,这就要立刻写一封信给产屋敷耀哉!

照理说,这里有三个鬼,即便除去正在熟睡的祢豆子,鬼舞辻无惨可以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珠世小姐和鬼杀队之间的合作——但是并没有人就这点提出质疑,也没有人因为珠世说出的这个消息,而对她表现出抵触的态度。

能够遇到这样一群人,真的是她的幸运吧?

珠世这么想到。

她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对于被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在当年他和继国缘一大人的战斗里,无惨的实力被大幅度削弱,我趁机逃脱了他的掌控,并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努力,终于完全斩断了和他的链接!”

这一直都是珠世很自豪的一件事,因为这让她意识到,即便是鬼,那也不是完全不能对鬼舞辻无惨反抗,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主。即便是已经变成了鬼的她,那也是能够有复仇的能力,能够有真正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希望!

“愈史郎是我通过努力变成的鬼,不是鬼舞辻无惨的鬼,所以他也不会被鬼舞辻无惨掌握,但是祢豆子……”

珠世犹豫了一下,看向自己怀里的祢豆子。

“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确认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却并没有透过任何一个壮烈的方式,只是单纯通过睡觉而脱离了鬼舞辻无惨手段的鬼。我原先以为是之前魂魄离体的影响,但是在后来的诊断中,我发现只是她肉体上确实存在着某种能够排斥鬼舞辻无惨细胞的排斥力。”

“按照炭治郎君的话来说,再变成鬼之前,她明明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蝴蝶忍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试探地问道:“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蝴蝶忍起身走到灶门炭治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他的耳坠托在手上:“你不觉得这个耳坠很眼熟吗?”

珠世楞了一下:“眼熟什么?”

神原加奈跟着在后面也凑了个热闹:“什么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蝴蝶忍: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亲眼见过继国缘一,还是这两个人亲眼见过继国缘一了呢:)

原著里珠世小姐是真的没认出来(。

当然我觉得也有可能是鳄鱼忘了……鳄鱼在细节处真的很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