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同时受伤,但也同时奈何不了对方。天至没有稍作停留,接着往前冲去,拿着五星剑对准对面那个人的要害刺去,天至同时也被对面的人刺中要害,天至吐出一口血来,盯着对面那个人的动作,没想到这次的心魔是自己,竟然有这么难缠。

对面的人看见天至这样一幅惨样,也不去在乎自己也吐出一口血来,反而狂笑起来,说:“怎么?恼怒了?别再掩藏肮脏的欲望了,凭着你的本心做事情吧,你本来就是一个冷漠残酷的人,何必掩藏最本质的自己呢?告诉世界上所有人吧,你内心的肮脏的令人唾弃的想法。”

天至知道自己无法伤害他,于是便开口:“我入邪道,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坚守。我就算入了魔道,也绝对不会背弃自己的坚守。从今以后,我的坚守就是李柏,无论正邪魔,无论我背负上怎么样的骂名,我只求我与他长长久久。我不会再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会保护好他。如果他不愿意原谅我,那么我也只会呆在他的身旁为他争取幸福。”

对面的人脸上尽是些嘲讽之色,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圣人呢。”

“所有人都可能拥有一些肮脏的想法,可是我们每个人都被框框条条束缚着,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概念存留在我自己的心中。我不能够承认所有人眼中的善就是真的善,我只能够去怀疑,去尝试,最后确认,才能真正告诉你这是善。我爱李柏,所以我会想要占有他,可是我心中有道,所以我不会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邪魔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但我只把他们当作修炼的一种方式,正道自在我心中,就算受尽万人辱骂又如何,我只坚守我坚守的,我的坚守从来不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天至眼睛里面是一片坦荡。

心魔脸上面无表情,只是说:“希望你真的能够坚守你自己的道。希望你的经历下一个心魔的时候也能够这么说。这次,你赢了。”心魔终究被天至的执拗所打败了。

眼前的虚空消失了,天至只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四处奔走锤炼着自己的□□,慢慢地所有灵力重新回到天至丹田中的元婴中,元婴较之以前更加晶莹剔透,那双眼睛里面更加具有灵性。而自己的第二元神也回到了丹田内,被熔炼到元婴中,元婴的体形也已经变大了,也更加强大了。天至吐出了一口浊气,静下心来让自己的境界更加巩固。

一日不到,天至已经将合体期的境界巩固好了,他这才睁眼看到身旁打坐的李柏同时也醒了,不知为何,天至的心境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周围的灵力仿佛也变得更加地清新,看到身旁的人也更加地轻松,仿佛能够更加透彻地看到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也能够用理性的思维去辨别了。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李柏开口。这二十多年来,李柏和天至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介于朋友和敌人之间的模式,一起战斗,但两个人从来没有好好交谈过,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的真正想法,更别谈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和解了,李柏经历了心魔,心境已经提升了,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必须解决,要不然两个人只能陷入无尽的纠缠之中。李柏从来就是个有什么就想去说什么的人,有了疑问一定要去问清楚,要不然会一直困扰自己的。

“好。”天至便放出了一个禁音禁制,将母龙隔绝在外,彼此只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

李柏还是决定隐瞒自己作者的身份,一来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二来没有什么证据让天至相信。但他还是决定解开两个人之间的心结,于是李柏开口:“我是暗灵根,无法修炼正道,可是我不甘心只做一个永远被你保护的人。所以我入魔道,但是没想到安青一次次地逼迫我去杀了你,我没办法拒绝他,他太会折磨人了,我很想帮助你,但还是做出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说实话我很后悔。但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软弱的一事无成的人。”

天至说:“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信任我,我可以帮助你,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希望你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

“怎么帮助我?”李柏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但他是接着说:“让我看着你成仙,而我只有凡人的寿命,让我一天天地老去,却只能看到你因为修仙越来越年轻,享受着无尽的生命,生命中出现能够陪伴你度过这无尽生命的人,这样,我真的做不到。还是你把我当作什么一个只能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的人?别把我当作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我应该有自己的能力,我应该和你比肩,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天至忙着解释。

“所以你的保护就是把我变成一个连思考都不会傀儡?天至,你怎么伤害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否认我作为人的存在,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何必让我变成什么都不会思考的傀儡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变成傀儡之后我的意识只能够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面,看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够受自己的控制,真的会疯了的。”李柏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还是迅速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天至还是决定道歉,他不知道血契那件事情会让他那么在意,他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够了,我真讨厌你的大男子主义。”李柏懊恼地说,越是想要理清楚,越是理不清楚,他们之间存在太多的矛盾了。

天至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大男子主义,于是他问道:“什么是大男子主义?”

看来还有时代的隔阂,李柏只好耐心地解释:“就是你永远把自己处于强势的地位,永远把我当作一个弱小者,按照你的喜好,按照你理解的我的需要做一些自以为是我想要的事情,但事实上,并不是我想要的事情,我需要尊重,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一个和你地位平等的人。”

“修为上,我比你高,我应该照顾你。”天至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照顾李柏,现在的李柏修为还太弱,根本没办法承受住更强大的敌人。

李柏接着解释:“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我的修为弱,面对强大的敌人,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但是,我曾经入过魔道,我也经历过许多战斗,并且战胜了很多难缠的敌人,所以我有自保之力,我懂得什么时候该战,什么时候该逃。你不用害怕我受伤,不用替我做好选择,我知道自己该走怎么样的路,我也知道该付出些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每一个选择,尊重你的爱人,尊重你的伴侣。”

“我明白了,所以,你还愿意喜欢我是吗?”天至一脸已经清楚了的表情让李柏十分满意,跟聪明人讲话就是不那么费力。

李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事实上,我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爱,但我知道自己还对你有感情。所以,我希望你慢慢地等我成长,等我和你有一战之力的时候,等你能够正视我,等你真正明白尊重的时候,我会和你在一起,并且永远不会离开你。”李柏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天至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是内心中却又是放松,明白李柏其实已经半原谅他了,只是需要时间,让李柏成长起来。

他们周围的空气中出现意思不同寻常的气味,李柏看着母龙略显着急的样子,让天至撤掉了禁音禁制,拿出招魂铃,李柏自从加入正道之后,将招魂铃改造了一番,变成了能够吸收各种灵力的灵宝,踏入元婴期之后,李柏也将招魂铃进一步淬炼,现在只差一抹灵魂,招魂铃便可以直接升为灵器了,十级七翼龙的兽魂倒是不错,而天至也拿出了五星剑,做出一幅战斗的样子。

母龙却是示意了他们,他们跟随着母龙出了这个山洞,来到了空中,看见了同样呆在空中十级七翼龙,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