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仰光一群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就早早换了装扮,他一身休闲装,只不过脸上和的伤让他看起来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悠闲。
傅廷琛从一开始便紧紧锁定谢悠的位置,从海滩上冲过来的时候听到他神经质的念叨声,眯眼看向不远处的游艇,脚步未停抬脚在傅昀腿弯上踹了一脚,把昏沉沉的谢悠抱过来,拧眉看他,“你的脏手不配碰她。”
傅昀半跪在地上,看着空空的手臂哂笑,眼睛里全是坦荡,抬起脸,“当初说过公平竞争,你不同意。”
上次傅廷琛找他麻烦,险些把他弄死,在这里养了很长时间现在都没恢复,打当然是打不过傅廷琛。
傅廷琛踹了那一脚没再理他,看着谢悠难受的蹭着他衣服,把她往怀里压了压,低头柔声道,“软软,我来了,不要怕。”
“小傅哥哥。”谢悠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安心不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彻底昏过去。
傅昀见她这幅依赖温软的样子眸光黯淡下来,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防备倔强的样子,稍不防备便能够被她咬一口。
海滩上的人大部分已经被解决,还多亏了Z把人都散开这才让谢程带来的人深入过来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傅廷琛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平整的岩石上,将谢悠小心的放在上边,吻了吻她额头,抬眼看向傅昀身后的汽艇,挑眉抹了抹唇角的伤,“别想了。”
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傅昀弯了弯唇角,张开手臂看向察觉到不对劲返回去的汽艇,眸光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们做个交易。”
见他没打算跑,傅廷琛把谢悠抱起来,在海边吹风吹久了她浑身在颤抖,小脸滚烫,情绪,身体都不对。
他没心思搭理傅昀,看着谢亦朝这边走过来,转身冷声道,“你没资格。”
傅昀扬声道,“我帮你推翻傅清疏。”
傅廷琛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你要什么?”
“我说要她,你给吗?”傅昀轻声一笑,似真半假道。
“做梦。”傅廷琛抬步离开。
谢程的任务完成,这次Z并没有成功跑掉,楚弋的尸体在海里被找到,傅昀也被抓起来受到审判。
国内违禁品产业链被连根拔起,谢亦也受到了调查,好在药品并不与Z的产业链有直接关系,只罚了款勒令停产整顿。
方家,谢家和傅家迅速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
谢悠从被接回家就躲在柜子里不出来,不吃不喝,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傅廷琛也不例外。
整个人消瘦一圈,有人来时便蜷缩在角落里瞪着无神的双眼盯着看,让人心疼却无可奈何。
她的记忆全部醒过来,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每到夜里,见到人就怕的厉害,大多时候都会哭着尖叫,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梦魇绕着她。
楚弋死在海底,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深陷在梦魇中,逃避现实,逃避所有人。
傅廷琛半跪在柜子前敲了敲柜门,“软软,我偷偷帮你带了可乐。”
柜子里没有半点动静,傅廷琛也不急,看了眼沉默着站在卧室门口的几个男人,扬了扬声音,“软软,我放在这里了,如果你怕就等我离开再喝。”
这几天他们发现傅廷琛送进来的东西都会空盘,所以谢悠的一日三餐落到傅廷琛肩上。
傅廷琛没有离开,把几人推出门,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等着,手指无声的敲在门板上。
一下。
没有声音。
两下。
没有声音。
三下。
柜子里出现窸窸窣窣的动静。
傅廷琛抬起眼,半晌才听到柜门缓缓被拉开,一直素白的手伸出来,紧接着是可乐罐拉环拉开的清脆声。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傅廷琛抬步走过去,在谢悠惊异的眸光下蹲在柜子前与她平视,朝她招了招手,“软软,过来。”
温软的小脸上满是惊色,但见到傅廷琛微笑着张开手臂,她手指动了动,过了足足五分钟才极缓极缓的一言不发的朝他靠过去。
傅廷琛把她抱在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瑟缩的肩头,“软软,不怕了。”
谢悠身体一僵,小脸小猫似的蹭着他温热的脖颈,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鼻子一酸,趴在他怀里呜呜抽泣起来。
外边的男人听到屋里的哭泣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见到了安心。
哭出来就好。
他们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时刻分析着谢悠的情况,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几人才开始清算起谢亦的错误。
谢亦曾经对谢悠的伤害并不能一笔揭过。
这些便不是谢悠和傅廷琛应该参与的了。
谢悠哭累了便睡了过去,趴在傅廷琛肩上抱着不肯松手,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染了红,即便睡着也抽抽搭搭的打着哭嗝,脆弱又可爱。
傅廷琛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肩膀,哄她睡觉,“软软乖,没人能伤害你了。”
***
深冬。
本已经养好的身体却因为楚弋的刺激回来便严重了,再有几天不吃不喝不见人,瘦的简直脱了像。
她依然躲在房间里不见人,晚上也会睡在衣柜,除了与傅廷琛亲近些其他人都不亲近。
这次的病来的气势汹汹,没几天她便打了吊瓶,细嫩的手背上满是淤青,精心烹制的饭菜也难以下咽,整天靠着营养液勉力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
谢悠感觉自己整天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梦和现实,经常在梦里哭醒过来,谁哄都不管用。
唯一令她稍安的是一醒过来便能看到傅廷琛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边。
学校期末考临近,傅廷琛不得不回去两天,谢悠被傅廷琛照顾着已经能够开始吃饭,不过每次吃都会吐一次,傅廷琛小心控制着她的食量,在她吐之前便不再喂她。
身体却没见好转,整天泡在药罐里,嘴里都发苦。
这天傅廷琛没在,佣人没有允许不能到二楼,她渴的厉害,房间里都是营养剂和药汁,她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到厨房找水喝。
不知道哪个佣人放在厨房里的酒忘记收起来,方正的透明玻璃瓶里是透明的液体,还剩下一多半,谢悠鬼使神差的摸了瓶子带回卧室。
对着灯光看着手中透明的白酒,打开盖子低头嗅了嗅,刺鼻,辣。
她皱了皱鼻子,医生说过睡前喝少量的酒暖暖身子是可以的,不过平素她滴酒不沾,也没有人让她喝酒助眠。
没有傅廷琛陪着的夜里感觉格外的冷,外边下了一场大雪,窗缝里似乎都能讲外边的寒气透过来,她后颈一寒,从床上扯了小毯子披在身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只抓着酒瓶的手。
她坐在暖烘烘的地毯上靠着床沿,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犹豫,舔了舔唇,苦下小脸,前几天晚上基本没睡,眼下都有了青影。
她发现眼睛里已经开始有红血丝,傅廷琛回来发现的话肯定会又喂她吃难以下咽的中药。
想到黑乎乎的中药,她皱了皱鼻子,对比之下还是酒更好下咽,喝醉了没有意识晚上就不会怕的醒过来。
为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她小心翼翼的伸着舌头在瓶口舔了一口,上来的时候太过心虚,忘记拿一只杯子,现在实在不想下去只好捧着酒瓶喝。
一口下肚,从舌尖到喉咙火辣辣的,刺激的她鼻子都酸起来,泪水盈满了眼眶。
白酒这东西只要喝一口便跟上瘾似的,还想喝第二口第三口。
酒暖身子这话不假,她喝的极慢,但地板上蒸腾上来的温度正好将她体内的酒精挥发出来,整个人像是煮熟的小龙虾,露在外边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诱人至极。
谢悠晃着脑袋从毯子中爬出来,太热了,眼前模糊一片。
恍惚间她见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仰着小脸嗅了嗅,脸上的惊惧消失展颜笑开,“小傅哥哥,抱~”
紧接着她落进了熟悉的怀抱,柠檬的清香让她很安心,男人抱着她就势坐下来,将她手中的酒瓶抽走,她不满的咿呀着去拿却被按在怀里,“软软,不许喝了。”
谢悠委屈的瘪瘪嘴,软着性子窝在他怀里,带着酒香的唇就在他颈间。
“他就给我吃馒头,青菜和难喝的粥!”
“每天都会用针扎我手指给我打麻药,我想跑没力气,也没有力气打他。”
“还把我用这么粗的铁链锁起来。”谢悠夸张的比划着铁链的粗细,撩开长袖睡衣露出白嫩的手腕,故意端到他眼前给他看,“这里可疼可疼了!”
“他们还把我按在水里,但是水太凉,我呛水了,还哭了。”
“还有人掐我脖子......”
“他还告诉我让我忘记你......呜呜呜”
“我才不喜欢他。”
谢悠细声细语的告状,边哭边说,从回来到现在第一次开口,前几天即便是哭是闹也不肯说一个字,只偶尔在梦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
傅廷琛揉着她手腕,“还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也在他身上扎针,只给他吃馒头不给水,把他也锁起来好不好?”
谢悠思索着可能性,歪头靠在他肩上,“他们是坏人要交给警察叔叔惩罚。”
怀里的女孩睁着透亮清澈的眼睛,不再像前几天空洞无焦距,像是被酒水浸润般,带着醉人的味道。
傅廷琛低头在她眼睛上吻了吻,“坏人都交给警察就不会再出来,软软可以安心睡觉了。”
谢悠不再是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慢慢撑起虚软的身子直起腰杆,趴在他耳边,“可是......我推了楚弋。”
“我轻轻推了一把,他就撞在石头上了。”
说到这里她沉默下来,手指攀着他肩膀没有动,半晌才颤着声音开口,“我把他杀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大概就完结了,大家可以说一下想看什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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