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生怕给乔枳添麻烦,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
眸光微微低垂下去,她怕辜负他们的期望,到现在为止除了那条发给舞团的视频以及从小教她的老师面前,她从来没有在外面跳过舞,也没有上过舞台。
她对舞台有种从心底生出来的恐惧。
乔枳偏头沉默了一会儿,傅清庭开口,“最近你也没有拍戏,可以试着教悠悠一些东西。”
她看着谢悠,见她眼中含着期待,眼尾微扬,顾盼生姿,“好吧,在下周周末之前我抽出两个时间段教你。”
谢悠本已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乔枳会答应,“谢谢乔老师。”
说完欣喜的看向傅廷琛。
傅廷琛冲她眨眨眼。
乔枳看着两个人眉目传情,心头一动,“别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谢悠小脸立马涨红,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我们……我们不是......”
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措的看向傅廷琛,湿漉漉的鹿眼求助的看向他。
“二婶!”傅廷琛抬了抬眼皮。
乔枳微笑,“叫姐姐。”
“乔姐。”傅廷琛无奈的看了眼旁边一身低气压的傅清庭,轻笑一声。
家里人都以为傅清庭会找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结婚,谁都没想到清心寡欲的他会找这样一个妖精一样女人,还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谢悠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口小口的吃着青菜,面前的小碟子里的食物堆了很高,一顿饭吃的颇为不自在。
回家的时候傅廷琛见谢悠明显一副高兴的模样,一手掌着方向盘,手指轻敲,“高兴了?”
她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过来,“嗯,谢谢!”
“怎么谢我?”傅廷琛挑眉看她,神色中带着调侃。
谢悠脸色立马变了,粉嫩的唇微微张开,见他潋滟的桃花眼看过来,薄唇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时怔住卡了壳。
傅廷琛手指缓缓收紧,他不是一个克制的人,想要什么便取了,唯独遇到她之后,小心翼翼的不断试探,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不敢冒进。
他忽而笑了笑,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看到帖子了?”
谢悠极缓极缓的点了点头,小脸都快埋进衣领,露出来的耳根泛红。
傅廷琛停下车,手臂撑着方向盘,侧过身面对着她,“我在追你,如果你现在还不喜欢我,那我就再努力点等你点头,不过我不要否定的答案。”
谢悠没敢抬眼看他。
过了很久没有得到答复,傅廷琛心一沉,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什么答案时,谢悠软软开口,“我会认真考虑。”
傅廷琛弯了弯唇,正要说什么又听她提了一个条件,“你要给我看看你的……腰。”
谢悠知道提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既然傅昀信誓旦旦的说了有什么,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如果他是梦里的小哥哥,或许她能找回梦里的记忆。
傅廷琛咂了咂嘴,落下玻璃窗,从口袋里摸出根烟,从车里翻出一个打火机点着烟,烟雾缓缓在指尖升起。
谢悠偏头看过去,他面容在缭绕的烟雾中,慵懒随意间显出几分野性。
她继续说道,“黎医生说你受过伤,而且是在腰部。”
傅廷琛将烟夹在指间,按了按腰腹,“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在部队里玩木仓,不小心走了火,那年差点死了,是黎叔把子弹给我取出来的,现在落了疤,很难看。”
谢悠黑白分明的双眼认真盯着他看,见他面上没有任何闪躲之色,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这话问出来她就已经信了大半。
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傅廷琛眸光闪过一丝心虚,别开脸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
谢悠蹙了蹙眉,烟雾飘到她这边很是呛人,不舒服的咳了一声。
傅廷琛掐灭烟,“你可以去问问黎叔。”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谢悠失落的垂下眼睫。
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傅廷琛嘴里咬着熄灭了的烟,唇角将烟头润湿,回味的咂咂嘴。
谢悠见他叼着烟,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下买的那盒未拆封的香烟,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要吸烟?”
“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会用烟来排解一下。”傅廷琛伸手把烟扔进车载小垃圾桶,偏头看她,“怎么?不喜欢我吸烟?”
谢悠软软道,“吸烟对身体不好。”
她曾经在学校见过,在监控死角处有不少男生聚众吸烟,被年级主任抓住记了大过。
“那我以后尽量少吸烟。”
***
当天晚上谢悠洗完澡出来后,方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谢悠打开免提一边擦着身体/乳一边听着电话。
“悠悠,小道消息,咱们体育选课明早八点开始,明天上午第一节我们正好没有课,记得早点起床进官网抢课!”
谢悠坐在凳子上,在脸上喷了喷雾,擦了一层面霜,“选课竞争很激烈吗?为什么要抢?”
“当然激烈了!三个年级一起选课,到时候官网崩溃,能不能选上心仪的全看人品!”
“课程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吗?”
方灿对这些消息如数家珍,“有些课程的老师期末考的时候十分变态,有些课程十分枯燥,经过我的筛选,游泳课性价比最高!”
谢悠指尖敲在桌面上,有些为难,“游泳啊?”
“选这个吧,选这个吧!据说贺宋学长经常会出现在游泳馆,我们上课的时候或许能见到他,他本科的时候可是代表我们学校拿了奖,那身材,啧啧啧……”
谢悠按了按太阳穴,“灿灿,你是因为贺宋学长才选的游泳课吧?性价比都是幌子。”
小心思被戳破了,方灿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不依不饶道,“选吧选吧,我就你这一个朋友,不想和你分开,游泳教练是外聘教师,很温和的!”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谢悠有些为难,她怕水,尤其是很深的池水和海水,曾经就连浴缸里这么浅的水都怕,这些年才逐渐适应下来。
“没事,我教你!”
在方灿拍着胸脯的保证下,谢悠才迟疑的点头答应。
她抿了抿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对了,傅廷琛选什么?”
谢悠目光看向门口,“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
他应该会选篮球之类的活动吧。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体育课要到下周才开始,这周日我们一起去买泳衣吧!”
“好。”
周六下午。
傅廷琛送谢悠到老宅,傅家二老也在。
“悠悠啊,在学校适应吗?”傅老太太如今已经七十六,依旧精神矍铄,面目慈善笑盈盈的拉着谢悠的手嘘寒问暖。
傅廷琛伸手拉过谢悠的肩膀带到自己身后,“奶奶,吃饭的时候再嘘寒问暖,人我先借走了,乔姐那边还等着呢!”
傅老太太太多拍掉他搭在傅廷琛肩头的手,“少动手动脚的,悠悠,这臭小子欺负你就告诉奶奶,我来教训他!”
谢悠面颊一红,从他虚虚揽起的手臂中退开,甜软一笑,“奶奶,小傅哥哥没有欺负过我,我跟乔老师约好了去练舞,等晚上陪您吃饭。”
“去吧,别让小枳等久了。”傅老太太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目送谢悠离开主屋,见傅廷琛目光都黏在谢悠身上也跟着离开,脸色拉下来,“臭小子,滚过来!”
傅廷琛和谢悠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
傅老太太脸色又转阴为晴,“悠悠你先过去吧,我跟小琛说几句话。”
“好。”谢悠离开的时候担忧的看了眼傅廷琛。
傅廷琛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目光。
等谢悠离开后,傅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坐在椅子上,“听你二叔说你搬去悠悠对门了?”
傅廷琛坐在沙发上,“是啊,这不是方便照顾她嘛!”
傅老太太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孩子性子单纯,你整天跟个土匪似的到处惹事,小姑娘会看上你?”
傅廷琛脸色一垮,“奶奶,有这么您编排亲孙子的吗?”
楼上挑台处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你奶奶在提醒你配不上人家姑娘!”
傅老笑吟吟的走下楼梯。
“爷爷!我有这么差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大恶不赦的人呢!”傅廷琛对自己在爷爷奶奶眼中根深蒂固的印象很是无奈,偏偏又不能辩驳,不然老太太能把他的黑历史通通数一遍。
他不要面子的吗?
傅老太太喝了盏茶,“这孩子我越瞧越喜欢,从小没了母亲,父亲也一头扎在实验室里,全靠几位哥哥照顾才长这么好,只是性子太软了,容易受欺负,尤其是你那臭脾气!”
傅老爷子笑吟吟补充道,“让你照顾小姑娘没让你拐回家,小心人家头上那几位哥哥发现你近水楼台偷了月,有你好看的!”
傅廷琛被二老敲打了一个小时,他千保证万承诺一定不会乱来,一定不会欺负谢悠才被放过。
傅廷琛从主屋出来回过味来,到底谁才是亲孙子啊?!
他没有去舞蹈室,到自己卧室拿了电脑研究起傅老爷子交给他的一个项目,他最近两个月正好没什么比赛,可以把精力用在公司上。
傅氏名下的产业涉及面很广,地产,餐饮,珠宝,商业等等,在国内属龙头地位。
傅廷琛如今还嫩,在傅氏没什么根基,与傅清疏相比,除了傅老爷子这层保护伞没有任何优势。
也是近两年他才开始慢慢接触一些公司项目。
这次的项目是个地产建设项目,在市郊建一处高档别墅区,当然,这个项目傅清疏那边也在跟进,公司内部采取竞争机制。
傅老爷子选这个项目来锻炼傅廷琛也是在培养他在公司的威信,因为这个项目涉及到沈家人脉关系网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有一个鬼才建筑设计师团队十分擅长打造这种极具代表公司格调的建筑。
傅廷琛和傅清疏都在积极联系那边,却没有的得到任何消息,傅廷琛决定过两天飞去A市去见他一面。
等他处理完其他事情后,错过了饭点,看着空荡荡的餐厅,他愤愤不平的啃着黄瓜。
他还奇怪为什么没人来叫他吃饭,后来在傅老太太那得到答案,是见了谢悠和乔枳太高兴了,一时忘了他的存在。
傅廷琛:“......”
他知道老太太就是故意的!
家里的厨师重新给傅廷琛开了火炒米饭,他填饱肚子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打了声招呼便去舞蹈室去接谢悠。
见她已经换好衣服在舞蹈室揉着脚丫,微微汗湿的额头上的碎发都湿哒哒的黏在额头,整个人跟脱了水一般。
他知道乔枳吃完饭一个小时后便离开了,没想到谢悠会自己在这里练了这么久,看这副样子肯定是高强度训练。
心疼的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汗,“这么拼命干什么?二婶对别人还有自己要求都很严苛,也不知道请她来教你是对是错。”
傅廷琛蹲下身,用乔枳留下的红花油帮她揉脚。
“乔老师人很好!是我自己要留下继续练的。”
谢悠是在太累了,动动手指都觉得累,便也任由傅廷琛接手,但敏感的脚在他温热的手掌中,让她脸上添了几分红晕,脚趾紧张的蜷起来。
傅廷琛帮她把红肿的脚趾和脚腕揉了一遍帮她穿好鞋,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谢悠无力的趴在他后背上,手臂搭在他肩上小幅度的晃着,借着夜色大胆的趴在他耳边软声软调的说了一句,“小傅哥哥,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卡文,呜呜,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