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一生中参加过许多婚礼,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当属薛澜和付星野的婚礼。
一场让人终生难忘的婚礼。
婚礼前一周,也就是毕业典礼当天,她才接到薛澜的邀请。
看着请帖上的名字,乔然有片刻的懵逼,脑袋里嗡嗡的响,怀疑这是薛澜的恶作剧。
“你没骗我吧?”
怎么这么不可靠呢?
薛澜低头收拾抽屉里小物件,“骗你做什么?不信的话,给宋珩打电话确认,他会来参加婚礼。”
乔然眼前一亮,音量瞬间飚了上去,“宋珩要回来?!!!”
薛澜偏头看了她一眼,“他没跟你说吗?估计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
没等她说完,乔然已经拿出手机飞快的编辑消息了。
“薛澜说你要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出人意料的是,跟她隔着15个小时时差的男人,竟然秒回了微信。
宋珩:嗯。
乔然捧着手机,愣住了。
大脑宕机,转不过来弯。
宋珩:下楼。
乔然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收拾东西的薛澜,拿着手机走过去,“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薛澜抽空往她屏幕上扫了一眼,不慌不忙的重复微信内容,“他让你现在下去。”
乔然眉头一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指着薛澜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薛澜忙着把抽屉里的小东西装起来,看也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提醒道:“别墨迹了,你们都两年没见……”
话还没说完,一阵旋风刮过来,卷起了她的裙摆,扫开了闭合的宿舍。
再睁眼,宿舍里哪还有乔然的影子。
乔然趿着拖鞋冲下楼,一出门就看见,站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的男人,热泪盈眶的跑过去,一头撞进他怀里。
宋珩被她撞得生生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的瞬间,伸手抱住了怀中心心念念的人。
“我回来了。”
最简单的问候,向来也最动人。
泪水,像开闸泄洪一般,势不可挡。
乔然的头紧紧的贴在他胸前,两只胳膊像藤蔓一样死死的缠着他的腰,一边哭一边骂:
“你个大骗子!走的时候跟我说,每学期回来一次。我从大三等到大四,我毕业证都拿了,你才回来!骗子,骗子……”
宋珩搂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眼里满是心疼和满足。
“乔然,我很想你。”
话音刚落,哭声骤停了一秒。
接着,怀里的人爆发堪比山崩地裂的哭嚎。
“我也想你!”
分别七百八十四天,没有一天不想他。
做实验会想,上课会想,吃饭会想,睡觉也会想。
她不止一次想过,申请护照,办个签证,买张机票飞过去看他。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不说话,也不接触。只是,看一眼。
她只是想亲眼确认,他在那边,一切都还好。
宋珩抚着她的后背,微微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发定,“你瘦了。”
“你也是。”
乔然把头抬起来,仰着泪水模糊的小脸,抽抽搭搭的说:“你在那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听薛澜说你经常熬夜,把咖啡当白开水喝。”
“别听她胡说,没那么夸张。”
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的帮她擦眼泪。
熬夜是常有的事,一半是因为课业繁忙,一半…是想她想的。
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宋珩温柔的捧起她小脸,低头吻上那两片让自己朝思暮念的粉唇。
乔然紧扣在他腰后的手松开了,不自觉攀上了他宽阔的肩膀,在他后颈处重新交叉缠绕,踮着脚,迎合他的痴缠。
熟悉的香甜和娇软,一度把宋珩的理智逼疯,用力吮吸着她舌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活生生的吞下去。
“喂,你们俩够了吗?亲完了就快点上来帮我搬东西。”
楼上的一声娇叱,把沉溺在宋珩怀里的乔然吓得浑身一颤,猛的想起自己还在学校,想起此处是宿舍楼前,急忙从他怀里跳出来。
宋珩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血脉中翻涌的欲|望,抬头看着站在二楼窗户里的薛澜。
你就非得在这个时候刷存在感?
等一下,能死?
——
薛澜上车前,扶着车门叮嘱宋珩,“我不管你们俩这几天想去哪儿玩,婚礼前一天,你必须把乔然送到我家来。”
乔然讷讷的问:“为什么?”
“你是伴娘呀。”
薛澜敷衍的解释完,又看向满脸不耐烦的宋珩,“对了,抓紧时间带她去买条裙子,婚礼上穿的那种,样式你们自己决定,颜色最好是浅蓝色。”
说罢,她弯腰坐进车里,望着车外的俩人,财大气粗的说:“把账记好,婚礼结束了找我报销。”
“我先回去了,咱们帝都见,拜拜!”
司机等了几秒,确定她不会推开门,再补充点什么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合上。
转身冲宋珩点了点头,这才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到驾驶位。
乔然看着车窗里的薛澜,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
转眼间,就毕业了。
那些陪她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做实验……一起熬夜的人,全都各奔东西了。
“薛澜,过两天我就去帝都找你。”
“好,我等你!”
生平第一次,薛澜把头探出车窗,跟窗外的人说再见。
车子渐行渐远,乔然低头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着宋珩。
什么也不做,就是安静的看着他。
两年没见,他似乎比当初更深沉内敛了,眉眼更加英气,面部的棱角更加锋利。
“干嘛这么看着我。”
宋珩笑着伸出手,去刮她的鼻子。
看着他的笑颜,乔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好怕这是做梦。要是我一觉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保证,你睡醒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我。”
“可你当初,你出国的时候,也跟我保证说你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每年至少回来两次,可是……”
这些都没做到。
看着敏感、脆弱的乔然,宋珩心里疼得像针扎一样,“对不起,是我不好……”
乔然不想听他道歉,也不想听解释,“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好好的补偿我。”
“怎么补偿?”
宋珩说着,开始在记忆里搜索她最爱的几种零食,常去的几家餐厅,最爱的……
“我想…你。”乔然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那个过于羞耻的‘睡’字省略了。
宋珩怔了怔,“我知道,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乔然想翻白眼了,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缺了根神经。
“我…我的意思是……”平时口无遮拦,一到关键时刻,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宋珩见她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支支吾吾,眼珠子到处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今晚,我是你的。”
乔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色女,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积压了两年的思念,迫切需要一个宣泄口。再优美的告白,再真切的拥抱,再专注的亲吻……都只是隔靴搔痒而已。
只有最原始的冲动,最朴素的缠绵,最激烈的碰撞,才能把那些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绪释放出来。
性与爱,本来就是一体的。
性加速了爱的积累,爱升华了性的意义。
从红日当空,到月上枝头。
肆意的缠绵后,乔然累得抬不起手,像一摊水,软软的摊在宋珩怀里,听他讲这两年在国外遇到的事。
他和她一样,都喜欢报喜不报忧。
乔然知道,国外的生活没他说的那么有趣,科研项目也没他讲的那么轻松。
否则,他也不会整整两年,都抽不出时间回国。
不过她喜欢听他讲话。
喜欢他低哑的声音,喜欢他急促的心跳,喜欢他粗|重的呼吸。
喜欢他为她动情的样子,喜欢他为她失控的样子,喜欢他为她疯狂的样子。
她喜欢他的一切,最喜欢,他喜欢她的样子。
宋珩从学业,讲到了周围人的八卦,鲜少讲他自己的事。
他在国外的生活很枯燥,没有party,没有聚餐,没有狂欢,只有学习和想她。
出国后,他的手机几乎没有关过机,即使是晚上也不会调成静音模式。
因为他怕,怕自己会错过她的电话,怕自己会错过跟她相关的消息。
“还没恭喜你,成功拿到了T大的录取通知书。”
说着,他捧起乔然的脸,夸张的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薄唇离开是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
“说,想要什么奖励。”
乔然歪着头想了想,“先记着。等我想起来了,再问你要。”
宋珩出国前,再三叮嘱她:如果要读研,尽量选帝都的学校;如果要就业,就在帝都和C城选。
也亏了他那两年,跟个保姆似的天天跟在她身边,催她学习,还教了她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帮她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否则,乔然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去T大读研。
“行,你慢慢想,想好告诉我。”宋珩坐起来,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饿不饿?叫外卖还是出去吃?”
“叫外卖吧。”乔然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摊在床上休息,当一个咸鱼。
宋珩靠着床头板,把她搂到怀里,跟她一起选外卖。
乔然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想起来薛澜的事,“薛澜结婚的事你清楚吗?”
“知道一些。她爸妈扣了她的护照,要她在出国前把婚结了。”
“啊???”
乔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这种骚操作,整个人都傻了,张这嘴巴半天合不上。
“她…她就不反抗吗?都21世纪了,怎么还有逼婚的事存在。”
宋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可能不知道,她爷爷当初想让我娶她,被我拒绝了。”
乔然:“……”
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
“联姻这种事在薛家很常见,他家几乎人均联姻。薛澜的父母,她堂姐都是这样。”
“她爸妈怕她跑美国,再也不回来,所以拿护照要挟她。”
“原本我以为她会反抗,会宁死不从,结果…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就答应了。”
乔然听他说完,抬起下巴,眼巴巴的望着他,“她未婚夫是干嘛的?多大岁数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联姻之后,她脑袋里蹦出一个三十多岁,面容冷峻,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形象。
“付星野比她大半岁,很小就出国了,在英国长大。他出国前,我们算是认识,现在嘛,早就没联系了。”
宋珩皱了皱眉,“薛家前几年就给薛澜找好了联姻对象,我记得是陆家的陆明远,他是付星野的表哥,今年三十出头。”
“半年前,两家开始商议婚事的时候,薛家人发现陆明远是个gay,不仅有个绯闻女友,还有一个男性伴侣,老爷子差点气晕过去。”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联姻是废了。结果没过多久,传出消息,新郎换成付星野了。”
乔然努努嘴,“付星野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好么?”
宋珩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他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老是被学校里的熊孩子笑话。有一次,一个比他高几届的傻大个,当众扒他裤子,害他成了全校同学的笑柄。”
“正常小孩遇到这种事,估计第二天都没胆子去学校了。付星野不一样,第二天他不仅照常去学校,还想方设法把欺负他的傻大个骗到楼顶,从背后给了人家一砖头,把人打得满脸是血。”
“我去,够狠的呀。”
跟付星野比起来,她和乔斌都算乖孩子了。
宋珩轻笑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
乔然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催促道:“还有什么?你快点说,说快点,别吊人胃口。”
“付星野拿着十多公分长的水果刀,把傻大个逼到天台边上,逼他把裤子脱了,让他对着扩音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大喊三声我是女生。”
“傻大个照做了?”乔然问。
“你说呢?”
宋珩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事后,付星野被他爷爷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傻大个一家搬走了。从此以后,学校里的人见到付星野全都躲着走,就连老师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那一年,简兮才上二年级,付星野最多六岁。”
“嘶——”乔然倒吸一口凉气,“六岁?太狠了吧。”
宋珩伸手把她捞回来,摸着她滑溜溜的肩膀嘀咕,“所以我们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接受这份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被他人利益左右的婚姻。”
乔然歪着头思考,“会不会…他喜欢薛澜?”
宋珩嗤笑一声,“他出国的时候,还没到八岁,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再说了,薛澜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俩人都不是一个班的。”
——
婚礼当天情况,可以用混乱、荒诞、滑稽来形容。
先是一大早,新娘因为宿醉起不来床,后是接亲的新郎砸错了门,各种奇怪的操作弄得薛家鸡飞狗跳。
第一次当伴娘的乔然,记得抱头乱窜,偏偏新娘子跟没事人似的,还安慰她不要紧张,没什么好怕的。
乔然:大姐,你醒醒!这是你的婚礼!不是我的!!!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安全的到达了酒店,新娘过去的同学、好友都跑到房间里来送祝福。
乔然插不上话,就被人挤到了门口。
然后,她就看见,本该在楼下迎接客人的新郎,揣着手,玩世不恭的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付星野是真的漂亮。
不是帅,是漂亮。
狭长的丹凤眼,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梁,隽秀的眉毛……比电视上好多女明星还秀气。
付星野嚼着泡泡糖,右耳的黑色耳钉折射出来的光,差点把乔然的眼睛闪瞎。
他走过来,扫了眼屋里的情况,并没有往前走,而是倚着抢,似笑非笑的看着乔然。
乔然被他那双桃花眼勾的,差点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慌慌张张的咽了口口水,压下心里的冲动。
“你…你来找薛澜的吧,怎么不进去。”
付星野抿唇一笑,鼓着腮帮子,吹了个泡泡。
邪佞中透着一股可爱,乔然差点化身饿狼扑过去捏他的脸。
“我就上来看看,你不用紧张。”付星野把破开的泡泡糖卷进嘴里,笑着问她:“你叫乔然是吧?有男朋友吗?加个微信吧。”
乔然愣了愣,总觉得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我…我有男朋友了。”
“没事儿,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不定改天就分了呢。”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这下,乔然十分确定,付星野是来找事儿的了,“你是薛澜的未婚夫!今天是你们的婚礼。”
“我知道呀,你没看我今天穿着西装嘛。来来来,扫个二维码,等她出国了,咱们俩没事还能聚一聚,喝点小酒。”
“我……”乔然一张嘴,看见了出现在楼道里的宋珩,急忙撇下发疯的新郎官跑过去。
宋珩自然的搂住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乔然顿时明白,他刚才什么都听见了。
宋珩搂着她的腰走过去,瞥了眼依旧不着调的付星野,进屋跟薛澜说了几句话,然后……
离开的时候,顺手把付星野拖走了。
拎着衣领,拖走了。
乔然怕他们打起来,想去跟薛澜告状,又怕影响她的心情,一时间左右为难,头都大了。
“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呢?”
闲杂人等都离开后,薛澜把惶恐不安的乔然叫到身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你别紧张。放轻松一点,来,吃颗喜糖压压惊。”
“我……”乔然刚张开嘴,就被喜糖堵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宋珩过来了。
“化妆师你们还用吗?”
乔然面上一怔,薛澜反应平平,冲旁边的化妆师挥了挥手,“跟他去吧。”
化妆师背着包跟了过去,乔然想了想,跟薛澜说了一声,也跟过去凑热闹。
看着比宋珩打得流鼻血的付星野,乔然身子一晃,差点给他们俩跪下去。
“我去,今天是婚礼啊!你们要打架就不能等婚礼结束吗?!”
付星野坐在床尾,一点没把脸上的伤当回事,“你男朋友动的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还手。”
宋珩想再给他一拳。
付星野注意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咧开嘴笑了一下,带伤的脸比刚才少了几分妖冶,多了几分滑稽。
“怎么,还行打啊?我跟你说,你要是再动手,我可就还手了。”
“就你?”
宋珩满脸鄙视的扫了他一眼,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别忘了,如果婚礼不能如期举行,薛家可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脸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狂呢?”
本该待在房间休息的新娘,穿着拖地婚纱走了进来,走到新郎官跟前,弯下腰打量他的脸,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乔然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地球人了。
宋珩也是一头雾水。
薛澜勾起付星野的下巴,笑眯眯的说:“你放心,就算你今天被他打残了,我也会找人把你放到轮椅上,找人推着你,完成这场婚礼。”
乔然:“……”
你们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呀。
付星野扯着嘴角咂舌,“啧,不愧是薛家女儿,心肠真是够狠的。”
薛澜抿着嘴笑而不语,站直身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来,提醒化妆师,“别给他化那么漂亮,今天我才是新娘,我必须是婚礼现场最漂亮的。”
说完,踩着高跟鞋,像一只高傲的白孔雀,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乔然和宋珩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了同样的情绪。
两个疯子!
——
婚礼开始的时候,乔然一直在心里念阿弥陀佛,祈祷满天神佛保佑接下来的环节顺顺利利。
不过,当她看见新郎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后,她觉得诸天神佛都他妈聋了。
先有伴郎找不到戒指,后有新娘戴错了戒指,司仪讲话的时候,三番五次被新郎打断,给公公婆婆敬酒的时候,新娘一个手滑,把杯子打翻了……
各种大大小小的状况层出不穷,一场婚礼下来,乔然这个伴娘出了至少三斤冷汗。
但是,最后新郎新娘接吻的时候,她站在旁边,又莫名觉得这俩人般配。
然后,没过多久,老天就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
新郎和新娘分开后,她清晰的看见,薛澜的嘴角在往外冒血珠子。
而新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着麦克风跟所有来宾致谢。
看着那对貌合神离的新婚夫妻,乔然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从肩膀爬到了手腕。
之后的流程应该是新娘回房间换衣服,然后下来和新郎一起给大家敬酒。
但是,付星野和薛澜上楼后,半个小时都没下来,现场都开始嘀咕,甚至有人出声抱怨,还有人直接离席了。
乔然顶着莫大的压力跑上楼,到了房间,看见薛澜那套价格不菲的婚纱躺在床上,至于人……
一个都不在。
几个小时后,她收到了薛澜发来的照片,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上面印着烫金的“结婚证”字样。
至此,婚礼彻底落下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薛澜和付星野的故事写到新号。
先婚后爱,星星独守空房多年,人前是持才自傲,放浪不羁,绯闻女友满地走的天才歌手。
人后是一个天天在媳妇的脸书下,逼问澜阑什么时候回国的深闺怨夫。
女主无情,男主傲娇。
文名我还没想好。
他俩的日常就是:
薛澜在脸书更新实验进度,感慨世道艰难,付星野在评论区疯狂刷屏:
——你什么时候回国?你今年回不回国?我跟你港,你要是再不回来,小爷就去约炮了。
——我警告你,我是说真的,你再不回来,我真跟那个开房去。
——下个月,我去你们学校看你吧。
——听说你们那边下大雪了,你多穿点。钱够花吗?缺衣服吗?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过去。
——我明天要开演唱会了,你来吗?给你留了票。
——看见没,我又多了个绯闻女友,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跟人跑了。
……
通常是,薛澜两三个月发一条动态,他能逮着那一条动态薅几个月,天天去打卡,去刷屏,去催媳妇回家,直到她发下一条脸书为止。
熬了好多年,都从歌手熬到视帝了,薛澜终于回国了,开口第一句:
“付星野,我们来谈谈离婚的事吧。”
星星:……?感谢在2020-04-2620:54:44~2020-04-2722:3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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