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新进职员大小姐

灰姑娘拥抱记事:好男人那么多,可是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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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灰灰这句真真假假的“我饿了”总算是支走了公孙策,暂时缓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还是你够义气!”

看公孙策果然听话去煮粥做夜宵,庞飞燕和展昭才如同解了穴道,关节重新恢复运动能力。他们迫不及待地活动手脚,确认自己还活着,没有被他的眼神冻僵。

不理庞飞燕的夸赞,白灰灰忍不住埋怨:“还说呢,我都觉得自己心跳频率出问题了。”绝对是吓得!“那个小唯,竟然真的是鬼!”虽然她自称不是鬼,可是一个死人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这不跟鬼还是一样性质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不是鬼了?”庞飞燕嘟嘟嘴巴,表示不服气,“我只是说她不可怕。”其实她一根筋地认为,能穿越时空,不也相当于做了一轮女鬼吗?因此她对同类“人”小唯没什么排斥,实在胆大得很。

是不可怕,可是她至今都觉得别扭。那种渗人的古老巫术,让她险些开始怀疑整个人生的真实性质了。

展昭把白灰灰的手机递还给她,那上面是很多个公孙策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正是因为联络不到她,公孙策这才在工作一结束,立刻赶了过来。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可是公孙策知道,白灰灰一向是夜猫子,更不会睡前不跟自己联络。

“你那个建议不错。”

“啊?”什么建议啊?白灰灰还一直处于受惊缓和的状态,脑袋跟不上思路。

“再有下次,我一定自己扮女装去救人。”展昭哭丧着脸,万分沮丧拉住白灰灰诉苦,“你不知道,他的脸有多可怕!看一眼都会瞎掉似的,特别恐怖。我都宁愿去地府见牛头马面,也不要再见到公孙策变脸。他也不发怒,也不大吼大叫,就那么静静看着我——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相信我已经死翘翘了。”

倒也不怪人家不讲兄弟义气,谁让展昭自己有错在先呢?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不高兴。只是恰好公孙策特别特别离不开白灰灰,又恰好恰好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罢了。

“你的语文不错!”形容这么到位,她听着都掉进冰窟窿似的遍体生寒,能想象出公孙策那是什么表情了。看到展昭那张苦瓜脸,她倒觉得自己被鬼怪吓了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她笑笑,随口闲聊,“你见过牛头马面?”

“你还敢有——下——次?”庞飞燕本来就是脾气不好的大小姐,此刻听了展昭的话,也不由得郁闷。她这才是误交损友,穿个越都能把她搞丢,提起来就生气。现在幸好是恐怖片,她胆子大!要是丢到什么战争片呢?直接被凶猛的战士当切菜给剁了,那她岂不是要提早品尝死亡的味道了?

就算是明确知道可以原地复活,可是——谁又真的愿意去试一试被杀死的感觉呢。

“以前包拯在地府办公,我去串门的。”一边躲避着庞飞燕的袭击,展昭还不忘回答着白灰灰的问题。尽管公孙策对他那么强硬,害他担心是不是连兄弟都没得做。可是白灰灰毕竟算帮了自己,展昭感激得不得了。

公孙策在厨房看着火候,他透过毛玻璃凉凉望了展昭一眼,已经把他惊得魂飞魄散,说一声“晚安”马上钻到了楼上不知道哪间客房里面。的确很晚了,再耽误一会儿,天都要亮了。白灰灰怎么也看不出展昭有一丝丝“犯困”的意思,但她还是忍着没拆穿他的谎言。

大概相比她所受的惊吓,展昭也不好过。

“他这么冰冷无趣,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认定了一生一世?”不理会厨房偶尔传来刀切什么的声音,庞飞燕拉着白灰灰低语顺便八卦。她已经把白灰灰当作朋友,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和对公孙策的……怀疑。

“……也还好。”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解公孙策之前,她也觉得这个人冰冰凉凉不好接触,而且周身似有一层玻璃罩,完全跟这个进步飞快的世界隔离开来。

但公孙策对她好,对她的爱,她完完全全感受得到。他其实很细腻,付出太多,肯用最心底的温暖去感染他所在意的人,白灰灰几乎不用任何手段,已经把他吃得死死的——这是她恋爱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她不愿意想那么多,若是一个人真心实意把心脏捧过来,又何必在乎他是罪大恶极,还是卑微如尘。就像公孙策自己所言,他喜欢了,就会付出。不去追逐为什么,也不去探究白灰灰曾经的往事……爱一点也不复杂,爱很简单。

“还好?”庞飞燕不赞同。她已经换上了白灰灰的一件睡衣,穿了厚重的珊瑚绒,整个人都是粉嘟嘟毛茸茸的,特别可爱。然而这个可爱的人,此刻却不客气地抨击着,“你知不知道,不管是包拯,展昭。你都见过的!包拯性格飘忽,但他为人很细心的,还有展昭,武功好就不提了,他也是很仗义,很有头脑的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本画册,庞飞燕染了花色的漂亮指甲戳着杂志上的肌肉男,“这里的人,也是很帅的。”

冲了两杯热奶茶,白灰灰递给庞飞燕,一面忍不住打断她:“不同的。世界上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可是他们不会对我那么好。”她所追逐的不是虚荣。该庆幸吧,穿越过的人,思想的认知层次很容易提升,那种境界,要比苦读几十年的哲学还要有所感悟。

她知道庞飞燕提出问题并非出于嫉妒,而是纯属好奇。要不然,白灰灰也绝对不会有耐心跟疑似“情敌”的人坐在这里聊天。

“我懂了。”

“什么?”白灰灰正在偷看公孙策做饭,却被“捉”在当场,只好心虚扭过头。她没有听清庞飞燕的话,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长叹一口气,庞飞燕拍拍白灰灰的肩膀,却被怕痒的她躲过。“你啊,起点太高了,眼里也只看得到他。”

好比接触一本书,她第一本已经读到了最经典的著作,以后再看其他书籍自然觉得乏味没新意。男人也是如此,白灰灰认为公孙策是最好的,何况他也的确当得起“好男人”,那么其他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本不好看的书。

心头满满都是她被自己斩断的情丝,庞飞燕可不打算短时间内再接触什么男女话题。她对公孙策烹饪的夜宵无动于衷,倒是格外关注自己的工作。“公孙策,展昭说上头已经同意,让我在你的地盘历练。”她大概想说“工作室”,不过名词太陌生,一时没记住。

如果是第一次认识公孙策的人,大概一定认为他非常傲慢,正眼都不瞅你。但其实他已经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越是熟悉的人面前,他越暴露本性。对庞飞燕这个曾经的朋友来说,他也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安排她的工作:“先从记者做起,整理明星新闻。”

“喂!!”听展昭普及了很多现代知识,她也大致明白这是个受累不讨好的活儿。而且她心心念着要大展拳脚,向神探们看齐的。

无视她的抗议,公孙策又说,“穿越局的确需要勇者,但是你这种把女鬼都不当一回事,属于勇者过度的行为,还需要更多力量和洗涤。”从基层做起,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庞飞燕也了解他们这群人的脾性,简单几句话,已经安抚了她心底的怀疑。终归是出自名门,她忍不住辩驳:“哼,算你说得有道理。我还以为,你又多了一个理由讨厌我的理由。”指尖掐了掐掉落在餐桌上的花瓣,她眉飞色舞道,“还有,小唯不是女鬼!”

对这一点,白灰灰还是不能苟同,她始终觉得,小唯就是女鬼呀!只是影片为了强调什么物理无极限、或是想规避不必要的现实麻烦,才硬把他们弄成了精神强大的存在。

就像盘根错节的森森古树,越纠结越杂乱。她倒是对庞飞燕所说的“又”字很感兴趣,起先他以为公孙策之所以对庞飞燕的到来没有一点欢迎劲儿,似乎是因为庞飞燕和展昭把自己给弄到恐怖片去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有更多的前因后果!公孙策讨厌庞飞燕?这是为什么。

沁香的薏仁粥舒软入胃,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不愿意去想阴森恐怖的场景设定。回到房间的时候,公孙策还在伏案工作,看了一眼时针已经指向3,她不禁自责起来。

沉默着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为他按揉太阳穴,白灰灰嬉皮笑脸:“公孙策,别生气了,好不好?”

哪怕他没有对自己当众发飙,白灰灰亦能敏感捕捉到他晦暗不明的神色。是基于担心她的心情,所以她只好放低姿态,来哄人。

“灰灰,很晚了,去睡觉。”

白灰灰则大着胆子撒娇,她知道公孙策招架不住——尽管他已经上过一次当。“我不,除非你先笑一个!”

“胡闹!”苛责的语气出口,却也并不像先前的凛冽,更多的,是无力。就好像一个跨世纪的伟人,却管不住自己的孩子,那么挫败。

白灰灰明确知道自己的优势,比如她不是公孙策下属,也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情人。所以,她有一个更精彩的招数……俏笑着伸出手去,从肩部绕下,抚摸挑逗着他的胸膛,察觉到他动作一僵。白灰灰张了嘴巴,咬住他的耳垂,诱惑低语:“公孙策,我想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

“……好。”他沙哑着嗓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