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疑心是秋嬷嬷拿了库房内的东西,去给她儿子还赌债,就找借口要回了库房的钥匙,让奴才去盘点库房的物品,发现少了二?十几样,首饰、茶具、花瓶什么物件都有,其中不少?是皇上赏赐的物品。”
王爷,奴才那里有对照的册子,您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清点。”小明子说得信誓旦旦。
见傅南陵不说话,季翎岚接着问道:“娘娘得知后,打算如何处理?”
“娘娘顾念主仆的情分,就想着让秋嬷嬷用银子将皇上赏赐的物品赎回来,毕竟遗失御赐之物可是死罪,就算娘娘身怀龙种,也担不了这?个责任。娘娘便给了秋嬷嬷三?日的时间,谁曾想这三?日未到,娘娘就出了事?。”
季翎岚看向乔苓,问道:“乔苓,你?与秋嬷嬷共同掌管库房的钥匙,难道物品遗失的事?你?竟毫不知情?”
乔苓身子一僵,随即说道:“回大人,奴婢确实不知情,秋嬷嬷是娘娘的奶嬷嬷,与娘娘最是亲近,平日里我们都当老子娘一样供着,那库房的钥匙说是我们共同掌管,其实一直都在秋嬷嬷手上,奴婢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你?撒谎。”小明子继续说道:“奴才去调查邱财时,邻居们都说邱财有个未婚妻在宫里,与秋嬷嬷一起侍候娘娘。还说娘娘的库房,就是他们家的库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乔苓神?色慌张地说道:“不是,你?胡说,我没有……”
秋意出声说道:“王爷,秋嬷嬷待乔苓最好,平日里从不见她做活计,只在娘娘身边侍候着。娘娘未曾动过的饭菜,秋嬷嬷都会做主赏给乔苓。还有娘娘做衣服剩的布料,秋嬷嬷也给了乔苓做帕子和鞋面,俨然就是我们丽坤宫的三?主子。”
乔苓焦急地解释道:“王爷,娘娘库房里丢东西的事?,奴婢完全不知情。秋嬷嬷平日里是待奴婢好,那是因为奴婢侍候娘娘侍候得好,跟邱财没关系。邱财那种赌鬼,奴婢怎会看得上。”
“库房丢失东西的事?,我们尚且不论,事?后再详查。”季翎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近些时日,你?们可察觉秋嬷嬷有何可疑之处?”
众人相互看看,刚想犹豫,就听傅南陵叫道:“来人!”
傅南陵突然出声,吓得众人一个机灵,其中一名身穿绿色衣裙的侍女,连忙开口说道:“王爷,奴婢有话?要说。”
傅南陵不耐烦地说道:“鹰卫听令,下次提问,若还有人再有一丝犹豫,便拖出去。”
“是,属下遵命。”
季翎岚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样的威慑是真比他问半天有用得多。
“你?叫什么,有何话?讲?”
侍女连忙回答,不敢有一丝犹豫,道:“奴婢巧兰,与乔苓一样,是娘娘的贴身侍女。因库房丢失物品一事?,娘娘已对秋嬷嬷和乔苓起了疑心,便让奴婢私下里盯着。三?日前,李御医照例来给娘娘诊脉,奴婢曾见秋嬷嬷与李御医私下会面,李御医给了秋嬷嬷一个包裹,之后秋嬷嬷就神色匆匆地回了房。”
季翎岚眼睛一亮,问道:“包裹?什么样的?”
“深蓝色的包裹,看形状里面应当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此事你?可曾告知娘娘?”
巧兰如实答道:“说了,娘娘以为李御医是帮衬着秋嬷嬷将偷出的物品变卖,便让奴婢继续盯着,待人赃并获再一并处理。”
“巧兰?”季翎岚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随即问道:“昨晚娘娘吐出的秽物,可是由你清理掉的?”
巧兰一怔,随即说道:“是,秋嬷嬷说娘娘素来爱干净,见不得那种秽物,让奴婢务必清理干净。”
季翎岚看向傅南陵躬身说道:“王爷,小民想去秋嬷嬷的房里看看,还请王爷恩准。”
傅南陵微微皱眉,道:“准了。高斯,你?随他一并前去。”
高斯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
从傅南平进来,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季翎岚身上,此时见他离开,也下意识地站起身。
傅南陵眼睛微眯,道:“案子还未结,二?皇兄这?是要去何处?”
傅南平的动作一顿,随即说道:“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
傅南陵也跟着站起身,道:“正好,我也想去如厕,那便一起吧。”
傅南陵骑虎难下,只好应声。
季翎岚和高斯在巧兰的带领下,来到秋娘的房间,虽然房间不算大,但确确实实是个单人间,里面一应用具俱全,被打扫的很是干净。因为之前鹰卫来过一次,所以衣柜和床铺有被翻找的痕迹。
季翎岚笑着说道:“高大哥,我们分头找。”
高斯自然没有意见,道:“好。”
季翎岚来到床铺前,拉开上面的被子,仔细地翻找着。他发现枕头的一侧,有反复拆缝的痕迹,不禁起了疑。
“高大哥身上可带了匕首?”
高斯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季翎岚,好奇地问道:“阿岚可是发现了什么?”
季翎岚接过匕首,道:“还不确定。高大哥,你?搜你?的,看能否找到李光礼给她的包裹。”
高斯点点头,继续自己的搜索。
季翎岚则拿着匕首将枕头上的线挑开,将枕套拆了下来。他伸手去摸,却被扎了一下,随即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支凤凰图样的金簪。季翎岚又伸手在里面摸了摸,还掏出两枚玉扳指,一个翡翠玉镯,看成色都是极好的。
将翻出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季翎岚继续搜索,掀开床单,趴下身子看向床底,除了几双绣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季翎岚从袖筒里掏出火折子,打开盖吹燃,朝着床底照了照。他发现在床脚的位置有一块阴影,看形状是一个直角,应该是某个方形的东西在上面放过。他伸手摸了摸阴影处,用手指捻了捻,又在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季翎岚站起身看向高斯,道:“高大哥可有发现?”
高斯摇摇头,道:“未有发现,阿岚呢?”
“收获不少?。”季翎岚指了指床底,道:“高大哥你看。”
高斯走到近前,弯腰看向床底。
“这?应该就是李光礼给秋嬷嬷的那个包裹所放置的地方。地面被浸湿的地方,应该就是蓖麻油,摸一摸还有油渍的滑腻感。可能是秋嬷嬷不小心打翻了里面的东西,或者动作过大致使油漾了出来,放在这里渗入地面所留下的。”
高斯也伸手摸了摸,道:“确实是油,看来凶手就是秋嬷嬷。”
“高大哥,这?宫里的垃圾何时清理一次?”
高斯被问得一愣,疑惑地问道:“垃圾是什么?”
季翎岚连忙解释道:“就是用不着要扔掉的东西。”
“这?要看是什么,若是恭桶每日都会清理,若是废弃的物品,大都会被收进弃物房,每三日统一清理出宫。”
“弃物房里都有记录吗?就比如哪个宫丢了哪些东西?”
高斯摇摇头,道:“这?个没有,不过时间不长的话?,弃物房的人应该能记得住。”
“那就劳烦高大哥去弃物房走一趟,找找有没有大约一尺五寸、底部有油渍的方形盒子。”
“好,我这?就去。”
傅南陵和傅南平两兄弟一起去了茅厕,傅南陵看着傅南平进去,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打算,他就是想盯死了傅南平,不给他接近季翎岚的机会。
待傅南平出来,傅南陵已经没了踪影,他看向一旁的侍从,道:“陵王人呢?”
“回王爷,陵王说这茅厕臭不可闻,连进都没进就回去了。”
皇宫的厕所都是一格一间,所以傅南平并不知傅南陵并未进去过。
傅南平……
秋嬷嬷房内,季翎岚还在继续搜索,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抬头一看,不禁奇怪地问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甩掉傅南平,傅南陵顿感神?清气?爽,笑着说道:“过来看看阿岚有何收获。”
季翎岚随口问道:“那平王呢?”
傅南陵闻言马上垮下了脸,走上前就揪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在这儿,阿岚问他作甚,你?都不关心我么?”
季翎岚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无奈地说道:“阿陵,你?现下这?副模样,若是让旁人看到,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门口有人守着,不怕。”傅南陵撒娇似得说道:“阿岚,我好累,早点结案早点回去吧。”
看看傅南陵的脸色,季翎岚点点头,道:“现在案情已经明朗,你?吩咐人将秋嬷嬷等人带来吧。”
傅南陵扬声说道:“小李子,去把秋娘等人带来。”
“是,奴才遵命。”
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小李子通传过后,将人带了进来。
季翎岚看向秋娘,原本目中无人的老嬷嬷,现在是狼狈不堪,脸肿的根本认不出原来的模样,跪在地上哪儿还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季翎岚直截了当地问道:“秋嬷嬷,是谁指使你谋害的林贵妃?”
秋娘惶恐地摇头,道:“老奴没有,老奴是被冤枉的!平王爷,救救老奴,陵王如此冤枉老奴,分明是想让老奴做那替罪羊。”
秋娘的脸被打肿,牙也被打掉了两颗,说话不禁漏风,还发音不准,听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傅南平从门外走进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翎岚,随即转头看向秋娘,问道:“你?口口声声说陵王是凶手,有何证据?”
秋娘连忙说道:“李院判写的书信便是证据。他定是受陵王胁迫,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害了娘娘和小皇子啊。”
傅南平看看傅南陵,接着问道:“那陵王为何如此做?”
“一切皆因小皇子备受皇上期待,陵王定是怕小皇子一旦诞下,会夺了皇上对他的宠爱。”秋娘越说底气?越足,道:“再加上娘娘曾与陵王发生争执,故而陵王怀恨在心,才胁迫李院判害死娘娘和小皇子。”
傅南陵笑了笑,道:“那这么说,这?一切皆是本王与李光礼所做,跟你?无关,对吗?”
秋娘见傅南陵面不改色,刚刚的底气?顿消,道:“确实与老奴无关,老奴看着娘娘长大,视如己出,又怎会害她?”
“视如己出?”傅南陵不屑地笑了笑,道:“阿岚,你?来说吧。”
“是,王爷。”季翎岚看向秋娘,道:“一年前,你?儿子邱财因赌债被抓,你?不得已求助林贵妃,林贵妃念在主仆情分上,帮邱财还了赌债。可邱财不知悔改,依旧好赌,光是去年林贵妃便替他还了一千两赌债。不久后,邱财又一次因欠赌债被抓,你?再次去求林贵妃,可林贵妃这?次没应,以致于邱财被打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因此你与林贵妃离了心,甚至心怀怨恨。我说的可对?”
这?些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清楚,秋娘否认也没用,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儿确实好赌,也曾欠下赌债,是娘娘顾念旧情帮着还的赌债,老奴感念娘娘恩情都来不及,又怎会怨恨?要怨也该怨老奴那不成器的夫君和儿子,老奴还未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季翎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那些从枕头里找到的物件拿了出来,道:“这?是从你?的枕头里面找到的,刚才我向王爷请教过,这?些物品皆是御赐之物,上面都可有皇室的印记,怎会在你的枕头下面?”
“老奴不知,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秋娘低着头,季翎岚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从她揪着衣服的双手上,看出她的紧张。
季翎岚转头看向小明子,道:“小明子,你?看一下,这?些东西是否为林贵妃库房内丢失的物件。”
小明子仔细看了看,道:“回大人,这?些确实是皇上赏给娘娘的物品。”
季翎岚疾言厉色地说道:“秋嬷嬷,林贵妃早就察觉你?监守自盗,也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自掏腰包让你赎回这?些御赐之物,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你?却因为一己私欲,联合外人害死林贵妃,你?这?心当真是恶毒得很呐!”
季翎岚向来反感这?种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这?种人将别人的馈赠与帮助,当成理所当然,一旦别人停止,就会心生怨恨,怨恨别人为什么不再帮他,从来不知道自省。
“不是,老奴是被冤枉的,老奴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陵王在栽赃嫁祸。”秋嬷嬷依旧狡辩着。
“陵王?林贵妃小库房里丢失的东西都记录在册,可不止这几件,你?当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就只有林贵妃与你知道?”
“老奴……老奴不明白你是何意。”
“秋嬷嬷,你?那儿子好赌,改不了,这?半年应当又欠下不少?赌债,只要一查就能查清楚。以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能还得起吗?若是还不起,那这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老奴……”
季翎岚打断秋娘的话?,接着说道:“你?可以嘴硬,但你?儿子呢,你?夫君呢,大刑之下,你?觉得他们能扛到几时?况且这?些物品上都有皇家标识,就算京都再大,只要皇上发话?,谁敢不乖乖的交上来?”
秋娘沉默地伏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林贵妃给了你?三?日的期限,让你赎回那些御赐之物,是想救你?的命,可你却不念旧情,想着如何谋害她的性命,甚至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季翎岚长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说道:“三?日前,李御医照例来给林贵妃看诊,在他离开时,你?借口送他出去,和他秘密会面,他交给你?一个包裹,蓝色的包袱里面一个方形的盒子,我说的可对?”
秋娘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季翎岚,随即垂下头去,道:“老奴身体不适,找李御医要了点药,那包裹里正是他熬制的汤药。”
“汤药?”季翎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有何不适,李御医如何诊断,汤药里面又有什么药材?”
“老奴前两日肠胃不好,便让李御医看了诊,他说是老奴饮食不当,虚火旺盛,便开了些去火的药,至于是什么药材,老奴不知。”秋娘毕竟是在宫里呆了多年,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李御医给你?的方盒何在?”
“那方盒在当日便被老奴还了回去。”
季翎岚看向门口的高斯,道:“劳烦高大人将木盒拿过来。”
高斯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一直站在门口等待,季翎岚之所以那么问,也是因为看到了高斯手中的木盒,和那块蓝色的包袱。
高斯将东西交给季翎岚,退至一旁。
季翎岚将木盒和包袱放到秋娘近前,道:“秋嬷嬷看看,李御医拿给你?的可是这两样物品。”
秋娘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回答。
季翎岚不以为意,看向高斯,问道:“高大人,这?东西在何处找到?”
高斯配合地回答:“这?东西是在弃物房找到的,那里的小太监说是丽坤宫的秋嬷嬷丢弃的。”
秋娘的身子一僵,伏在地上依旧保持沉默。
季翎岚又看向巧兰,问道:“巧兰,当日李御医交给秋嬷嬷的,可是这两样物品?”
巧兰抬头看了看,道:“回大人,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奴婢肯定外面就是这个包袱。”
季翎岚点点头,看着秋娘问道:“秋嬷嬷,你?不是说在当日这木盒就被送回了么,为何高大人会在弃物房内找到?还有这?木盒和包袱上的油渍,你?又作何解释?”
“老奴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这?木盒并没有送回,而是被老奴当做食盒用了,这?油渍便是这样沾染的。”
“真是冥顽不灵!”季翎岚看向高斯,道:“劳烦高大人让人将这?张床移开。”
高斯带人将房里的床移开,床底的情形尽收眼底,季翎岚指了指地上的脏污,将木盒放了上去,道:“这?里的油渍便是从木盒里渗出,这?旁边的老鼠就是因为舔舐了渗出的油渍被毒死,你?还有何话?要讲?”
秋娘见状身子一下子瘫了下来。
傅南陵冷声说道:“狗奴才,不仅谋害主子,还试图诬陷本王,罪不可赦,拉下去。”
秋娘惊觉回神?,连忙求饶道:“王爷,王爷饶命,老奴是冤枉的,是李御医蛊惑的老奴,老奴不想要娘娘的性命,老奴只想救我儿的性命啊。”
“除李光礼以外,你?可知还有谁参与其中?”
“老奴不知,李御医只说那东西能让娘娘早产,没说会要了娘娘和皇子的性命。老奴是被人利用,王爷,老奴是被人利用的啊。”秋娘似乎是回过了神?,哭嚎着说道。
傅南陵眉头紧皱,烦躁地说道:“拉下去,好生看管。”
鹰卫听到傅南陵的命令,走到近前,不顾秋嬷嬷的挣扎,将其拉了下去。
傅南陵看向傅南平,淡淡地说道:“二?皇兄可是还怀疑本王?”
傅南平的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三?皇弟说笑了,我怎会怀疑你?,不过是为堵悠悠之口,逼不得已罢了。倒是这位公子,真的是栋梁之才,可有想过入仕为官?”
见傅南平看过来,季翎岚刚想开口,就被傅南陵挡在了后面。
“他是我陵王府的人,就不劳二皇兄费心了。”
眼看着两人对峙起来,门口的庞立适时出现,躬身行礼道:“老奴参见两位王爷。”
不消说,傅南陵也知道他上前做什么,直接说道:“行了,林贵妃和九皇子的尸身,就由你好好安置吧。”
庞立闻言不禁松了口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傅南陵看看傅南平,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兄,凶手已然落网,我还需向父皇禀明情况,就不陪你了。”
傅南平笑着说道:“三?皇弟自便。”
傅南陵穿过人群离开秋娘的房间,季翎岚紧随其后。
“阿岚,让高斯护送你?回王府,我禀明父皇后,马上就回去。”
季翎岚点点头,道:“好。”
傅南陵看向高斯,命令道:“你?护送阿岚回王府,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不要理会,可明白?”
高斯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
傅南陵瞥了一眼身后的傅南平,见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季翎岚身上,不放心地说道:“算了,阿岚,你?还是在浮华宫等我吧,待我回来,我们一起回王府。”
季翎岚不禁一阵疑惑,道:“王爷,您在紧张什么?”
“没什么。走吧,我先?送你?回浮华宫,然后再去父皇那儿。”
季翎岚没有意见,只是疑惑向来冷静的傅南陵,今日似乎格外浮躁。
傅南陵将季翎岚送回了浮华宫,安置好以后,又叮嘱高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季翎岚,这?才忧心忡忡的前往傅连朝的寝殿。
季翎岚所在的位置在傅南陵的寝殿,看看四周的布置,可以说是奢华考究到了极致,林贵妃的丽坤宫简直跟这?里没法比,当真符合这?个宫殿的名字,可见傅连朝对傅南陵是真的宠爱。
小林子从殿外躬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茶盘,看向季翎岚的眼底带着欣喜,道:“小林子见过公子。”
可能是因为殿内没有旁人,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傅南陵的寝殿,季翎岚显得很放松,笑着说道:“起吧。小林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小林子笑着答道:“多谢公子挂念,奴才好得很,只是半年未见公子,主子和奴才们都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