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钱闹的。”一个兄弟激愤地锤了一下床。
“有什么办法,我们在这个城市没有学历,没有人脉,不想犯法,不干苦力能怎么办。”
大家都是贫苦出身,不是孤儿就是来这里打工的,机缘巧合走在一起,谁有不知道谁的痛苦。一声起,愁苦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已经30多了,村里像我这大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我却连娶媳妇的钱都没赚到。”
“我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拮据,来看老五连一只肥鸡都买不起。”
“说真的,我绝对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老大的话,我才不在乎犯不犯法,我只想吃饱睡好。”
“太累了,全身酸痛还比不过人家老板吃顿饭赚的钱。”
兄弟们一个接一个抱怨,就连刚进门的老二也跟着抱怨声说自己的难事,季培这个老大觉得内疚极了:“我这个老大对不起大家,没带你们过好日子。”
“你根本不需要自责。”白辛在众兄弟出声前打断季培,她说“上次我就想说这样的话了,季培哥哥。”
季培和兄弟们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姑娘,听她一句一句的说着锥心窝子地话;
“你不是他们的父母,就是亲生父母也没有责任为他们自己的人买单,你凭什么做那个冤大头。”
“他们都是成年人,做了什么选择自然有他们自己为自己行为买单,你凭什么为他们负责。”
“你是他们的老大,你只需要起一个带头作用,你已经做到了,没有让他们作奸犯科,没有让他们自甘堕落,你凭什么还要担负更多。”
“你心甘情愿的庇护他们,可曾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永远被你护在身后,可曾想过这样下去习以为常后他们会习惯把所有过错放在你身上,因为是你你自己承认的,是你的错。”
“这样的你,对他们真的是负责吗?”
“我~”季培只想做一个好老大,没有想过白辛说的这些,他想要替他们担负所有的痛苦困难,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他只是个老大,用什么买单他们的人生。
惊醒的又何止季培,还有这一帮的兄弟们,他们已经习惯了有事找老大。
小姑娘这番话对季培用心,对他们又何尝不是无情的警告。
季培不欠他们什么,反倒是他们一直拖累着他,他一直为他们精心尽力,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资格抱怨季培什么。
林珵骄傲地站在小姑娘身后,同时也在警惕自己,对待白辛不要成为下一个季培。白辛不是一个喜欢依靠别人的弱者,想要和她在一起就该和她建立平等的并肩而立关系。
白辛对自己一番话造成的后果很满意,说实在后她看着吊儿郎当的季培和这帮人不顺眼很久了。
一个把自己蹦的很紧,自立而又野心勃勃的人最是讨厌这种对生活不认真的人,若是旁人白辛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多管闲事,但其中涉及到季培,她也不想季培就这么荒废自己的能力,一辈子屡屡无为。
她板着脸说:“我今年九岁,握在手里的有自己的节目,有一个价值五百万的合约,以及一个大型真人秀常驻嘉宾的位置,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到现在住得全市最昂贵的公寓,用了半年时间。”
“所有人都说我有天赋,我有,但也也从未懈怠过。”
“这半年我一天24个小时,用18个小时学习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我睡眠时候不够有时候走路都会打瞌睡,我的大脑高速运转有时候烦躁的想要丢掉身边所有东西。”
“我主持功底不够,那我就去找最好的老师,跟着无数录像琢磨自己的风格。”
“我不会英语,法语,那么就强迫自己用最笨的方式听到睡觉。”
“我出身低,那我就改变自己努力变成可以和各种性格打交道的人,搭建自己的人脉网。”
“我从未抱怨过累,抱怨过自己的出身,因为我知道想要高人一等,你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无法改变整个世界,你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有一本书告诉我,当你努力时整个世界都会帮助你。尊重是你自己给的,如果连自己都妄自菲薄,那么世界也就只能抛弃你。”
惭愧,羞耻,纠结,无数复杂情绪朝着季培等人袭来,他们竟然被一个九岁小姑娘说的汗流浃背,愧对于人。
白辛的话让他们无法辩驳,你说你学历不高,那么比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
低吗?
你说你足够努力,那么你有一个九岁的孩子那般毅力吗。
你说你没权没势,那么你们试图改变过吗,又真正地付出行动过吗。
你觉得你被世界抛弃了,你有何尝不是没有相信过这个世界。
一个孩子尚且知道抱怨没用,知道寻求机遇成为更好的自己,他们却始终在原地自怨自艾,不曾鼓起勇气踏出过一步。
“辛辛,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季培冷静下来难得思考反思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屡屡无为,和乔楚相比无言以对,这样的他真的能成为兄弟们,成为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好榜样吗?
白辛坐在床上,隔空踢打着小腿,瞬间从霸气的暴走萝莉变成无辜单纯的小可爱,她无辜的眨眨眼:“我以前说过了啊,没有人可以为别人的人生做主,要这么做不是你们自己该想的事情吗?我又饿了,这么办。”
“妹子,你吃。”老二殷勤地送上你们买来的煎饼果子,又殷勤地端茶倒水:“妹子啊,咱们都是粗人,你提醒哥哥们一下嘛。”
林珵不高兴自己的地位被老二抢走,拉着白辛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瞪了老二一眼。
白辛撩开煎饼果子一看,果然见里边没有香肠,满意地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
她细嚼慢咽着兄弟们可极坏了,开始七嘴八舌的围着季培:
“老大,我觉得咱妹子说的对啊,趁着还算年轻咱拼一把吧。”
“说的容易,关键的咱能干什么,资金有吗?”
“干什么也是一说,咱们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才华,能干啥。”
“包工头啊,这个对咱们来说最这个最实际,咱们人有了,可谁找咱们干活啊,大一点的活都被有实力的队承包了。”
“不行,不行,看老五就知道,太累,容易受伤,而且赚的钱层层剥削到咱们这剩不了多少了。”
“那咱们能干什么啊!”
“老大,你怎么看。”
一群大老爷们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一点主意都没有,真是的够笨的。
笨的白辛都看不下去了,将剩下的半个煎饼果子塞到林珵手里,擦擦手,淡淡地说:“乔楚姐姐开公司,是因为和伙伴们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优势,你们找到优势并且配合起来不就简单了。”
声音虽然轻,但众人却听见了,立即换了话题讨论,季培挠挠头:“啊,我们大字不识一个,玩个游戏贫贫嘴还行,可没一个懂什么电脑懂什么法律的,就连手里那点钱都算不明白。”
“人都有优势的,只是你们自己没发现而已。”白辛很想翻白眼,她忍住了:“其实你们的优势显而易见啊,林珵哥哥发现了吗。”
“恩”林珵点头,目光落在季培那身无论穿什么都极为显眼的肌肉上,第一次见面是他还被打击了一下。林珵在想,辛辛喜欢这样的男人吗,他要不要也开始练习啊。
“肌肉?”有人发现林珵微妙的目光:“卖苦力啊,我们干的就是这个,赚不来什么钱,还危险。”
白辛还是没忍住翻白眼了,咬牙头疼道:“肌肉就用来卖苦力吗?简直浪费,你们看你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往人前一站不就是威慑力。”
“啥意思啊?”
“笨,就是让我们去受保护费,不行,老大说了边缘买卖不能做。”
白辛气晕,有点奔溃,她正想现在就走,离开这个没有脑子的世界:“我是说你们可以当保镖的。”
“不行,那可不是我们想当就当的,谁请我啊,我说我能保护别人,谁信啊。”
季培否定这个提议,他的理由是:“再说重要人物都有政府特别训练的军人保护,有钱人为了自己安全也会出大价钱请国际雇佣兵,有我们什么事。”
“那就拿出让人相信的资格。”白辛忽而一笑,问季培:“你觉得乔楚姐姐为什么让你在我身边。”
“当然是保护你了,我别的本事没有,但着一身……恩?”季培话说一半突然开窍了,明白了白辛的意思,挠了挠头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老大,你懂了,我们还没懂啊。”其他兄弟追问。
季培和兄弟们解释:“那些重要任务,政商名流什么的的确轮不到我们去献忠心。但那些明星可就不一样了,她们没有以上那些人有权有势,也没什么难对付仇敌,故而他们的要求自然也低一些,只要在出席正式场合当背景吓唬吓唬人,挡挡热情的粉丝就够了,就我们这身肌肉足够了。”
众兄弟一听豁然开朗,但也有聪明点的就问:“还有两个问题,一是如何让雇主知道我们并且信任我们,一个是资金问题,我们想要人相信肯定要要正规的公司,还有保镖标配行头这些都是钱,关键是我们没钱。”
众人又再次一致看向白辛,这里有钱人有两个,一个是林珵,一个白辛,但只有白辛是他们认可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