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5岁到现在,大大小小假期无数,徐知桥第一次有“家长”接他回家。
塑料袋子?很沉,宿先生显然做不?惯这些,放下东西后,他的手也?被勒出红痕,徐知桥心?疼地帮他吹气缓解。
“这么辛苦考完试,”宿若亨没在意自己的手,“我请你吃大餐?”
徐知桥:“好。”
“想吃什么?海鲜?”
“你不?爱吃海鲜,我们可以找一家你我都爱吃的。”
“西餐?”
徐知桥说:“可以的。”
“我让人去预定桌子?。”
“好。”手掌上的红痕消下去了些,徐知桥放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我去做午饭,你先忙,等会儿做好了叫你吃饭。”
“嗯。”
冰箱里有阿姨准备的菜,徐知桥开始准备。
宿若亨进了书房,不?多久,便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饭菜香味。他合上电脑,抬步走进厨房。
“很香,是什么?”厨房是开放式的,过道很宽,但?宿若亨一进来,徐知桥总觉得挤了些。
“排骨玉米汤。”徐知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宿若亨嘴边,“你尝尝咸淡。”
宿若亨走近些,俯身去尝。
他的胸膛口几乎贴着徐知桥的后背。
身上的气息太重,徐知桥下意识地往一侧挪了挪。
结果下一秒,就被宿若亨抓住了手腕。
“别动,我还没尝到。”
他身体前倾,高度与徐知桥齐平。
平视就能看到他毫无死角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以及那两瓣浅红色的嘴唇。
“淡了点。”他说。
没等徐知桥说放点盐,宿若亨就转动徐知桥的手腕,勺子对准徐知桥,“你尝尝看,是不是淡了点。”
勺子正是刚才宿若亨吃过的,里面还有些汤,但?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这样的接触,正等着徐知桥喝。
徐知桥舔舔嘴唇,顿了一秒后将剩下的汤喝完了。他心?不?在焉地说:“是有点淡,我再放点盐。”
“嗯,少放点就行。”
宿若亨边说边走出厨房。
转身,脸上的浅笑?便压了下去。
他刚刚撩小孩,是故意的。
他能意识到是故意的,但?还是做了。
中午的这餐饭徐知桥做了三?菜一汤,宿若亨吃得很香,夸他的厨艺好,吃完还抢着刷碗。
“我来就行了,宿先生。”
“烧饭做菜都是你,刷碗得我来。”
宿若亨抢着进了厨房,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刷碗,连要?不?要?放洗洁精、放多少洗洁精都不清楚,还是在徐知桥的带领下,跟着刷的碗。
洗洁精被宿若亨放太多,水槽里都是泡沫,而且他们两个吃,拢共也没多少碗筷。
宿若亨却洗的不?亦乐乎,徐知桥洗完的,他都要再洗一遍,说要跟着学。
四只手都在泡沫中,时不时,宿若亨的手会触碰到徐知桥的手,刚开始徐知桥会下意识地退开点距离,到后来,宿若亨的小指无意间勾住他,他都没躲开。
洗完所有的碗筷,宿若亨便回了书房,徐知桥整理学校里带回来的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书房中的宿若亨,小指摩挲着唇瓣,若有所思地沉下眸子。
两次故意撩小孩,虽然中途有过制止的想法,但?最后还是撩了,内心?多少有些罪恶感。
宿若亨确实如他所说今天在家里办公,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急着出门。
“桥桥,晚上这餐可能要往后挪了,我今天也会很晚回来,”他交代,“你刚考完试,在家好好休息。”
他本来穿着休闲的T恤,此刻往衣帽间换衣服。
徐知桥跟了上去,帮他扣衬衫上的纽扣。
宿若亨:“我来就行了。”
徐知桥摇头:“我想为你做点事。”
他扣着纽扣,眼神很专注,只盯着纽扣,仿佛多看其他地方一眼就是错误的。
气息从上而下,徐知桥听到一声很轻的笑?。
换好衣服,徐知桥送他出门。
他们照例拥抱分别,但?这一次,在分开的时候,徐知桥双臂用了下力。
没能抽身离开的宿若亨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几秒后,觉得不?能再耽误宿若亨的时间了,徐知桥才说:“你早点回来。”
宿若亨轻拍他的后背,说:“好。”
他进电梯,徐知桥站在电梯口望着他,直到电梯合上阻隔了视线。
这个暑假跟上个暑假一样,徐知桥都待在学校这边找临工,因此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徐爸徐妈没说什么。
徐知茵初中考试是月末这几天,徐知桥发信息鼓励她,如果考到年级中游水平,就给她买个礼物。
徐知茵回了个蹦跳的“ok”表情包。
他联系了高姐,高姐答应会具体给他安排群演角色。
有几个群演好友知道他暑假了,也?给他介绍了几个角色,徐知桥不?挑,只要时间能安排得过来就行。
他们还特地嘱咐徐知桥,如果有《年华》剧组请群演,千万别去。
徐知桥很清楚,《年华》是宿若亨主演的电影。
他问道:【为什么?这个剧组缺资金?】
好友1:【那哪儿能,这个剧组最不?缺的就是资金】
徐知桥:【那为什么?】
好友2:【还不?都是那个姓卢的小鲜肉非要?找替身,害得整个剧组都在给他做思想工作,剧组停止拍摄,导致我有个朋友因此被耽误工作进度,没法跟后面的几个剧组衔接好工作,损失何止上千】
在片场,群演是最低档次的演员,需要?服务于任何拍摄,剧组一旦发生意外,他们的利益必然也会受到牵扯。
徐知桥:【那个电影看着好像不会有危险动作啊】
好友3:【不?是武替】
徐知桥:【??】
好友4:【是吻替】
徐知桥:!
他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宿先生……跟卢浩初有吻戏?
卢浩初不?配合拍摄,所以宿先生这几天才能安排出时间,既能接他睡觉,又能接他放假回家。
好友1:【据说现在已经在找替身了,但?要?找跟那小鲜肉面容身形都差不?多的,谈何容易】
好友5:【难为情地说一句,我今早去面试过,没成功】
好友4:【我中午去的,哈哈哈哈】
好友2:【桥桥你也?去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吻替这种工资很高的】
好友3:【而且还是跟宿若亨,宿家大少啊,那颜值那身材,那可是妥妥的猛1啊!我们gay圈很多人都觊觎着宿大少呢!跟他做一次,少活十年都值得】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好友5幽幽道:【我们是去挣钱的,你好像暴露了什么】
……
晚上阿姨来做饭,徐知桥跟着学做了几个菜。到底是缺少经验和学习,阿姨教会了他很多做菜小技巧。
宿若亨确实很晚都没回来,徐知桥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打瞌睡。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正被宿若亨抱起来。
徐知桥动了动身体,宿若亨便放下他:“怎么睡在这里?”
“等你回来。”徐知桥揉揉眼睛,适应刚睁眼的灯光,“我帮你放洗澡水。”
也?没等宿若亨说好,他便进了浴室。
水龙头正出着水,徐知桥往衣帽间找了套睡衣,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浴室。
“睡衣跟内裤放里面了,你记得吹干头发。”
说完,自顾自地上前帮宿若亨摘手表、解衬衫扣子。
“桥桥,”宿若亨看着他一系列的行为,好笑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扣子解开,露出一大片极有质感的胸膛,徐知桥努力撇开眼,说:“你对我很好,我就是,想为你多做点事。”
宿若亨被气笑?了:“那也用不着这样做。”
“不?然,”徐知桥低垂的眸子又低下一点,“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水已经放好,徐知桥试了试水温,让宿若亨进去洗。
他则在床上等宿若亨。
宿若亨洗的很快,半个小时后,卧室门打开又被合上。
他轻轻地躺上床,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晚,他主动拉徐知桥入怀。
“头发好像没干。”贴过去时,徐知桥的脸贴着宿若亨未干的头发。
“吹了个半干。”宿若亨将他搂紧,“下次你帮我吹?”
“当然可以。”
“那帮我洗?”
徐知桥立马一怔:“也?、也?可以。”
宿若亨轻哂道:“我开玩笑的。”
徐知桥却很认真:“我可以帮你擦背。”
“也?是。”
他又将徐知桥搂紧一点儿,紧到徐知桥觉得周遭空气稀薄。
“宿先生……”他说,“是不是抱太紧了?”
“嗯,”宿若亨嘴上承认着,手却把徐知桥往怀里摁,下巴抵住徐知桥的额头,“我今天做了几件亏心?事……内心?不?大好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颓丧,徐知桥从宿若亨胸前伸出一条手臂,轻轻拍打他的背脊,他没问是什么亏心事,就这么安抚抱着他求安慰的人。
“这几件亏心?事,我都有无数个机会来制止,”比如现在,他可以立马放开徐知桥,“但?总有一个念头让我继续做下去。”又比如现在,他就想怀里抱着个人,贴着他的皮肤,闻他身上的味道,听他细腻的呼吸声。
“那这几件亏心?事,有伤害到什么人或事吗?”
宿若亨深知,如果他真对徐知桥做点什么,这小孩也会坦然接受,甚至会为正视他俩的身份而感到高兴。
“应该不会伤害到人或事。”
“那就好办了,既然没有伤害,你也?不?用自责,如果你自己那关过不?去,就跟你做了亏心事的对方道个歉,就行了,没那么复杂的。”
宿若亨:“道歉?”
“嗯,有时候你自己很在意,其实在别人眼里,压根儿就没放心上。”
宿若亨:“是吗?”
“是啊,我高中时,校服的胳肢窝被勾破一个洞,自己很在意,觉得会被老师骂,但?除了我,就连同桌都没注意到。”
宿若亨若有所思:“对不起。”
“嗯,说对不?起就行了,不?复杂的。”
宿若亨心?说,他已经跟做亏心事的对方道歉了,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搂着怀里的人。
徐知桥安抚着,直到宿若亨呼吸渐沉,他才缩回自己的手。
搂的太紧,他想退开些,可身子?刚一动,就又被宿若亨搂了回去,两瓣软软的唇似有若无地贴在他脑门上,周遭的气息都被宿若亨占据着。
徐知桥贪婪地享受着宿若亨的气息,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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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徐知桥投入到忙碌的打工生涯中,宿若亨这几天要出个差,交代徐知桥每天回家给他发信息,有任何状况都可以给他打电话,不?要?让他担心?。
徐知桥想说用不着担心?,他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可话到嘴边,觉得有个人关心自己,也?挺好的。
做好早餐,帮宿若亨穿戴好,等他吃完,再送他离开。
临走,宿若亨好笑地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捻了捻。
“以后谁跟你结婚,大概会幸福到昏厥。”
走进电梯,看到徐知桥目送他的眼神,又忍不?住上前将他搂在怀里:“我会尽快回来。”双臂收拢,小孩的腰太细了,他又交代,“多吃点,不?要?累着自己。”
实?在很想吻他,宿若亨深吸了口气,忍住了。
再次回到电梯,徐知桥也?跟着进入:“我送你到车库。”
宿若亨能够感觉到小孩的不?舍,可能在契约之外,他也?有那么几分喜欢自己。
俩人并排站着,手背几乎贴着手背,宿若亨将徐知桥的手抓握起来,俩人牵手走到了地下车库。
宝蓝色欧陆发动着,直到走到车身旁边,他们谁都没有要?先放开的意思。
徐知桥交代宿若亨:“不?管多忙,都要按时吃饭。”
宿若亨轻轻拥住他:“嗯。”
“头发要吹干才能睡觉。”
“嗯。”
“睡觉不?用想到我,我可以好好睡觉。”
宿若亨笑?:“好。”
又说了几句,俩人才分开。车子驶出车库那一刻,他还看到小孩依旧站在那边望。
宿若亨系好安全带,想着,以后分开一天以上的差,还是别出了。
简袁看到这一幕,评价了几个叠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宿若亨:“说人话!”
“才多久你们就腻腻歪歪的,看来大小姐的决定没错。”
他们……腻腻歪歪?
宿若亨挑了挑眉,可能,真的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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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驻米国分部出了点事,挪用资金的是一个老董事的独子,老董事与宿巡交好,但?事关公家资产,不?能包庇,加上宿巡年事已高,宿书芹正在养伤,这件事交给宿若亨处理,最为合适。
宿家大少亲自出面替人求情,足以见得宿家的重情重义。
财产损失降低,量刑减轻,这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返程回华国时,突然接到宿巡被送往急诊的电话,于是火速改航班,飞往首都晋城。
落地,家庭医生便告知他,宿巡这段时间忙于集团的事,身体累着了,才会突然晕倒。
病房外,以宿巡身边的特助为首,一字排开,众助理、秘书胳肢窝下都夹着文件。
宿巡打着点滴、戴着老花眼镜,正在查看文件。
宿若亨走进病房,边说:“就别那么拼了,不?行吗?”他帮宿巡合上文件,“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小时候你跟我说过的。”
宿巡摘下老花眼:“小时候的事还记得那么清?”
宿若亨笑?:“关心的话你总共没跟我说多少,想不记得都难。”
“在怨我?”
“以前怨过。”
默了几秒。
宿巡说:“最近集团内部暗潮涌动,小团体各自站队,不?大安宁。”
“您怕被夺权?”
“到也不?至于,”宿巡吃力地撑起身体,“已经让你姐姐过来了,她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早可以过来了。”他看了儿子几眼,“我又没让你过来,你跑来跑去的不?嫌累?”
“是挺累人的,但?你们一个个地进医院,我却帮不?上忙,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那就别拍戏。
宿巡想这么说,想了想,还是说:“我上次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变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们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即便帮你们达成不?了,也?不?会成为阻碍。”
宿若亨点点头,没说什么。
陪护一晚后,宿巡便出院了。他身边有家庭医生、老管家,照顾他的人很多,倒也?用不着宿若亨操心?。
事情接二连三?,回到嘉陵后,季明旭说他那边有个酒会,邀请了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政要等。宿家本来就在嘉陵起家,如今返回家乡发展,是要熟悉一下这些人,于是直接去了季明旭那边。
很多人都认识,季明旭为他介绍不?相熟的人。
交际寒暄,宿若亨擅长的。
待到周围人散开,季明旭又为他介绍姗姗来迟的俩人。
“嘉陵年轻一代企业家,市长儿子赵宥君,以及……”季明旭顿了顿,压低声音,“他男友。”
嘉陵市长跟他儿子不?和,这个宿若亨早有耳闻,他不?失礼貌地点头微笑。
相互介绍后,接着入席。
赵宥君跟宿若亨一桌,宿若亨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赵宥君那边。赵宥君的男友看起来年纪不大,腼腆文静,时不时看向赵宥君,眼里满是爱意。
这让宿若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徐知桥。
虽然不大清楚小孩眼内是否有爱,但?至少能确定,小孩看他的眼神里,有依恋。
“不?用羡慕。”季明旭突然凑过来,“听说最近你跟你家小朋友同居了,你想这样,不?分分钟的事情?”
宿若亨推开他那颗大脑袋:“我都不知道我想怎样,你知道?”
“男人不?都那点事嘛,我能不知道?”季明旭反问,又凑近他,“不?用羡慕他们,还是你跟你家小朋友好。”
宿若亨帮他夹了一筷子菜,让他闭嘴吃菜。
季明旭直接无视:“他们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成为合法?夫夫。”
说到这儿,宿若亨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
“情.人关系?其中一方有家庭?”
“那就好办了!他们,”季明旭几乎咬着宿若亨的耳朵,“是兄弟关系。”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在同一个户口本,那个赵宥君老色批来着,连弟弟都下得去手,在他面前我都得甘拜下风,虽然我没有弟弟。”
没有经历过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宿若亨没有表态。
中途,赵宥君携男友过来敬酒。
宿若亨礼貌攀谈,跟其他人不同,没有忽略他的男友。
赵宥君笑?着为他介绍:“我男友,赵宥鹤,”他亲昵地凑到男友耳边,“小鹤鹤,快跟宿先生问好。”
赵宥鹤顺从地跟宿若亨问好。
宿若亨没问什么,赵宥君自己说道:“他是我弟弟,我母亲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彼此相爱,也?曾为了父母、为了户口本上的兄弟关系动摇过,但?还是想突破重重阻碍在一起,这些年有祝福也有谩骂,我们一直在努力。”
赵宥鹤看起来胆怯,但?为了爱人,他主动说道:“我跟君哥在一起时十八岁,他们都说是他引诱的我,可我已经成年了,知道内心?的想法,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爱。”
宿若亨听着,脸上笑?容展现。
“只要不?伤害他人,祝你们一直幸福下去。”
大厅酒气弥漫,宿若亨不?知道的是,季明旭还请了阮温。
以前觉得好像没什么,但?现在,他竟也?有了,害怕让人产生误会的人。
他摁着太阳穴。
自己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小孩,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
可能小孩已经忘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六岁那年。
那年,宿若亨刚好失恋。
小徐知桥睁着圆圆的眼珠,让他不?要?伤心不?要?难过,说长大了,要?跟哥哥在一起,做哥哥的小男友,永远地爱他护他。
受创的心?灵被奶声奶气的童音安抚,宿若亨揉着他的脑袋,说好,让他快快长大,不?要?让哥哥久等。
小徐知桥似是不信,跟他拉了钩。
宿若亨从久违的记忆中想起这些,觉得有些荒诞。
季明旭走过来,手动拿掉宿若亨摁着太阳穴的手。
“怎么?在想你家小朋友?”
宿若亨瞥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男人就两件事,除了钱,还能是什么。不?过话说,你跟你家小朋友,那个过了吗?”
季明旭看他的样子就没有过。
“若亨你知不知道,一个拥有正常性功能的男人,如果长时间没性生活,会很容易变态的?尤其是在跟漂亮小男生同居的情况下,长期得不?到释放,心?理生理都会极其变态。”
宿若亨立即怼:“所以你频繁更换小男生是为了防止自身变态?”
季明旭:“……”
他小声抱怨:“桥宝贝有什么不?好的,你对他好一点不行吗?”
“我对他还不?够好?”宿若亨几乎脱口而出。
尊重他,从而在背后默默资助他,生病了带他去就医,失眠了给他买牛奶,睡相不好给他盖被子,哭了哄,像家长一样接他放学……
桩桩件件,宿若亨自问对他很好,还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上心?过。
“我对他挺好的。”宿若亨自我评价说。
“我的意思是,”季明旭直白说,“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我难道不?喜欢……”
宿若亨再次脱口而出,不?过这一次,他顿住,没把句子说完。
他难道不?喜欢徐知桥吗?
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
季明旭拍拍宿若亨的肩膀,内心?已然有了答案。
“你有那么点喜欢桥宝贝,至少我觉得,他不?算太委屈。”
走远几步,季明旭转头,“兄弟,喜欢一个人而已,咱又不是没喜欢过,有什么难的?”
是啊,喜欢一个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这些天困扰宿若亨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只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而已,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烦恼。
自动带入的长辈角色,纠正一下,又有什么难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高频词汇的量子力”的一个地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