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在宿先?生?面前丢人的,结果还是丢了。
宿先生?一贯给人疏远感,但他第一次主动,徐知桥承认自己不知该如何应对。
宿若亨没再问下去,附身叼住他的耳朵。
似是在惩罚他的奇怪脑回路,不轻不重地放在嘴里咬。
太痒了。
而且,宿先生?……这哪里是在亲啊?
哪有人这么个亲法的?
徐知桥对于这方面基本没有接触过,本能地远离,但宿若亨扣着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于是僵硬感从耳朵传到脖颈再一路向下……
如果宿先生?是在做一个金主该做的事,那这行?为真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没时间让徐知桥想其他的事。
脑袋放空地僵硬在那里。
咬了十来秒,宿若亨才放开他,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好笑道:“快去洗把脸。”
徐知桥呼出一口气,听话去洗脸。
宿若亨把人亲了一下,才哄好。
他觉得,这次是亲一下,那下次,是不是真要走到那一步?
他还真没勇气对小孩下手。
洗了把脸,徐知桥的僵硬感慢慢消失,擦干脸走出浴室,宿若亨正在客厅等?他。
“桥桥,或许我们应该谈谈。”
男人背对着光,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双臂抵在修长的双腿上。
他不常说笑也不爱说笑,但这个神情?,似乎问题很严重。
徐知桥坐在他对面,似乎猜到他想谈什么,神情?拘谨了几分:“是关于我的问题吗?”
“嗯。”宿若亨将水杯推往徐知桥面前,“感冒没好多?喝水。”
徐知桥捧过水:“谢谢。”他喝了一口,放下水杯,问道,“什么问题啊?”
宿若亨说:“明旭把你送给我,非我本意。”
这个徐知桥知道,在跟季明旭第二次见面时,季明旭就明说过,他只是阮温的替身。
“我知道的,宿先生?。”
“这是一个方面,”宿若亨说,“嘉陵正在发展,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我们家跟季家联手的话,会取得双赢,但当初我爸不同意,明旭于是从我这边找突破口,把你送了过来。”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徐知桥:“你们生意上的事,季先生?没有跟我说过。”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宿若亨停顿了一下,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你像我初恋?”
徐知桥抬起眼,又垂下眼。
“说过。”
宿若亨低笑两声,盯着徐知桥看:“我觉得你们一点都不像。”
长得不像,性格不像,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我也不觉得像。”徐知桥呢喃一句。
“所以你跟我一起,不用觉得必须要完成某种任务。”
他在“某种任务”四个字上故意减慢语速,这四个字指代什么不言而喻,宿先生?对着他的皮囊没兴趣,自然是不需要完成“任务”的。
“我知道了。”徐知桥说。
“还有,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个小孩。”
徐知桥抬起一点眸子,宿先生?拿他当小孩看待。
宿若亨继续说:“我不认识你还好,但你在我身边了,我不会放着你不管。”
“情?.人也好,恋人也罢,首先?都是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你长得好看,品学兼优,性格也好,许多被你忽视的点对别人来说都是何其珍贵的优点,你不该妄自菲薄。”
徐知桥消化着宿若亨的话。
“桥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徐知桥点点头,认真回答提问:“不该看轻自己。”
“还有呢?”
“我值得被宿先?生?温柔以待。”
宿若亨唇角扯笑,起身揉了揉徐知桥的脑袋,“孺子可教。”
他本想等徐知桥睡着了再走,但商场那边又出了事情?。
“你还在重感冒,早点休息,我还有事,不能监督你睡觉了。”
徐知桥也听到了宿若亨的那个电话,忙点头说好。
送走宿若亨,整个屋子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躺在床上,反复想起宿若亨的话。
不需要完成“某种任务”、不该看轻自己、值得被温柔以待……
想了很久,某根筋终于开窍了。
只是没有发生?关系而已,宿先生?对他不错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宿先生?怎么支配他的身体,什么时候支配,甚至要不要支配,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范畴。
而且早就提醒过自己,在宿先?生?面前,乖巧听话就行了,怎么到了现在,竟偏离了原来的想法?
-
周三没课,徐知桥休息了一整天,周四周五课不多?,周末也没去影视城,休息的时间多了,感冒好得七七八八。
只不过失眠并没有好转。
他以为医院里配来的药,或许与平常药店的药有些许不同,在药效作用下可以好眠,但事实上,平常的失眠,以及雷雨夜带来的噩梦,都没有因此好转。
仅有的两次一连睡上八个小时,一次是季明旭生日宴喝醉,另一次是发高烧。
如果说喝酒能带来好眠,他办不到,就像他一直不敢吃安眠药一样,能让人产生?依赖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如果说发高烧能带来好眠,可他以前也发过高烧,这一次应该不会是例外。
想来想去,可能是上天赐给他两夜好梦,只能做出这个解释。
又是被雷雨惊醒的一个晚上。
时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徐知桥擦干冷汗,想着应该是睡不着了,该做点什么。
如果做直播,也许会被宿先?生?发现,让他再费金钱就不好了。
他打开扣扣,Henry正在线上。
【老板游戏吗?】
他还欠着Henry很多?小时。
等?待回复间,他上号领了点东西,随后室友申请加入游戏,徐知桥便将他们拉了进来。
“桥桥,你还没睡啊?”是蒋盛的声音。
“刚睡了一觉,醒来没什么事做,就想玩游戏,”徐知桥问,“你们呢?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蒋盛道:“钟小希心情?不好,我陪他打游戏。”
“他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上周五分开的时候,钟希因为有校花追,春风满面的,这才过了两天就心情?不好?
“嗐,还不就是因为校花和……”
心情?不好的钟希开口打断:“快开吧,我要到G港乱杀!”
徐知桥:“不行?啊,我约了一个游戏好友,他可能不喜欢跟你们打。”
蒋盛建议:“翁炜不玩,我们正好三缺一,把他拉进来不完了?”
“那等我一下,我看看他有没有回复我。”
宿若亨在宿家老宅,刚躺上床,有一条信息便跳了出来。
他挑了挑眉。
这么晚了,这小孩还不睡觉?
他回复:【就玩两三把】
Henry回复了,徐知桥接着问:【我室友想约我们一起玩,可以吗?】
宿若亨反正不说话,倒也没意见。
【可以】
【我们聊天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你?】
宿若亨回:【不会】
徐知桥又交代他的两个室友:“我这个游戏好友很厉害,但他不喜欢说话,你们别逼他开麦。”
“什么朋友啊这么臭屁哄哄的,行?了,让他赶紧上号!”
钟希心情?不好,脾气也臭。
四人齐聚,落地G港。
钟希践行他“G港乱杀”的厥词,拿到枪就追杀敌人,毫无战术、技术可言,正因为此,第一把落地一分种无,第二把被放倒三次,徐知桥在扶他的过程中被一颗雷炸死,团队因此被摸了屁股。第三把钟希稍微收敛点,但开始平地干拉,徐知桥跟蒋盛两个人给他架枪都来不及。
“靠,我说钟希,您能憋冲动,憋干拉吗?”蒋盛怨声载道,“我特么从王牌掉到皇冠了,您能放过我吗?”
钟希没说话,倒是属于宿若亨的1号游戏人物顿了一下。
声筒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蒋盛又道:“您能憋抽烟吗?至于吗为了俩女的,一个晚上你都抽了一包烟了!不要肺了吗?您不要我还要,您不知道二手烟伤害也很大?”
徐知桥听得云里雾里,问道:“怎么变成俩女生?了?上周不是只有校花追他吗?”
蒋盛酸溜溜地讽刺:“钟小希座驾那么拉风,怎么能只有一个校花追他!”
“那……还能有两个校花?”徐知桥诧异。
“可不咋的,”蒋盛道,“桥桥你不知道,原来一开始隔壁学校的校花也在追他,直到周六,这俩女的分别知道对方的存在,你也知道但凡俩女生就要比比谁更漂亮,更何况俩校花,结果这俩一见面就薅头发,隔壁理工科校花看着高大,差点被咱们学校的校花给薅秃噜了。”
二女争一男,这剧情……徐知桥非常无语。
但Henry似乎很感兴趣,在对话框打出:【然后呢?】
“然后啊,”蒋盛继续说,“这俩校花打了一架,估计知道薅头发对追帅哥没什么卵用,俩人一并来找钟小希,让他必须二选一。”
“这么莽的女生咱钟小希哪里敢收,他跑还来不及,结果这俩校花瞬间从敌人变成好姐妹,放话钟希脚踏两只船,甚至有传言他搞大了隔壁校花的肚子。”
“咱们单纯的钟小希前去理论,谁料被她们二人合计使诈,拍照上传到学校论坛,这下谣言俞传俞烈,钟小希脚踩两只船甚至搞大人家肚子的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
这什么狗血剧情啊,槽点太多?了。
徐知桥还没来得及吐槽,一口平底锅砸在钟希游戏人物的脑袋上。
钟希本能反应:“我没脚踩两只船也没搞大人家肚子啊她们冤枉我的!”
随即,他愣了一下,游戏人物回头,“1号你找茬呢?”
语气不善,徐知桥也不知道Henry为什么砸平底锅,护主心切的他当即找了个理由:“他手滑不是故意的。”
蒋盛对事不对人:“那这小手可真够滑的,1号妹子吧?”
被怀疑妹子的宿若亨上去就用平底锅猛拍钟希。
“1号你够了啊!”钟希发怒,“如果不是看在你能力不错的份上我早一颗雷捏过来弄死你了。”
宿若亨没理人接着拍,钟希只能躲,徐知桥的游戏人物夹在他们中间意图阻止这场内斗。
“妈的,”钟希爆粗口,“你他妈信不信我真捏雷?”
我他妈??
宿若亨眯了眯眼,这臭小子是在嘛“我妈”还是“他妈”?
拔雷的声音就在耳侧。
徐知桥赶忙转移话题,一致对外,“好了别闹了,我掉针了,咱们赶紧上车吧。”
不仅掉针,还是掉大针。
一辆火力车正在驶来,队伍这才回归到游戏中。
第三把打完,宿若亨退出游戏。
徐知桥也跟着退出游戏。
他其实并不了解Henry,以前跟Henry打游戏,也有匹配路人的,不管路人说什么,他都无甚反应,此次听到钟希的事情?反应这么强烈,是触及到他某个痛脚了吗?
其实Henry是男是女,他也不知道。
他试着为钟希解释:【老板,我这个室友人很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的】
Henry不明情绪地发了一个字:【嗯】
跟着又发来:【早点休息】
徐知桥马上回复:【好,你也是】
卧室外,宿书芹敲响他的房门。
“这么晚灯还亮着,在干嘛呢?”
宿若亨收起手机放在床头:“玩几把游戏。”
“跟谁?”宿书芹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会是你养在外头的那个小情.人吧?”
“什么小情.人啊,姐你怎么也……诶不是,”宿若亨马上话锋一转,“你这么晚还不睡小心长皱纹。”
“你可唬不了我,”宿书芹不吃这一套,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你在跟小情.人打游戏?”
宿若亨无奈:“姐你多?少岁了还八卦。”
宿书芹当初摔坏的是脚踝和腰,现在能拄着拐杖走几步,宿若亨扶她到屋内坐下。
“你这段时间家里外头两头跑,简助理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想不知道都难。”
“难得你有个人,不管是养的还是谈的,姐都替你高兴。”
宿若亨干笑不解释:“您高兴就好。”
“不过,也并没有高兴太久。”
他姐葫芦里不知道又卖的什么药,宿若亨想保持沉默将这事儿揭过去,但听他姐反问道,“你在外面有人了还天天往老宅跑,我能高兴得起来?”
“你每天拍戏,最近嘉陵的工程又你在负责,忙得跟狗一样,晚上还要回老宅,你跟你那位,恐怕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吧?”
宿若亨:“……”
“有把亲弟比喻成狗的?”
宿书芹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恢复了点总裁的气质:“最近无聊总上网冲浪,学了些不雅用词,抱歉。”
“你我之?间,倒也没必要道歉。”
插了个题外话,屋子安静几秒。
宿书芹盯着宿若亨,好看的眉眼挑了挑,“所以,你们是不是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
宿若亨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很晚了姐,您老该睡了。”
他忙着赶人,可宿书芹聊得正起劲,“我向小季打听过你们的情?况,小季说那个人像阮温。”
提起“阮温”这两个字,宿书芹也不想,但为了开导弟弟,不得不提,“小季说,据他观察,你还没跨出那一步。”
宿若亨眨眨眼:“哪一步?”
“就……那一步。”宿书芹不好明说。
但宿若亨表情单纯,寻根究底:“到底哪一步?”
宿书芹差点被他的演技骗过,白他一眼:“臭小子,你干过什么没干什么你不知道谁知道!反正就那一步!”
她吼完,又正色道,“你能走出第一步,那是质的进步,你迟早会走出那个阴影的。”
宿若亨单手托腮,状似不太懂:“哦……”
“哦什么哦,”宿书芹想打他,“你想要什么,就大胆一点去要,没什么好畏畏缩缩的!”
“你看人家小季,差不多?一个月换一个,你都跟你那位一个多月了,也还没搞出点水花来,你就说吧,你到底比小季差哪儿了?”
宿书芹说到这儿,很铁不成钢,“你上个礼拜有一天没住老宅,我以为你以后都在你那位那里睡,谁料你这个礼拜都往老宅跑,你到底什么想法?”
宿若亨随口道:“老宅风水好,舒服。”
“是为了更好地知道我的情?况吧?你每天都亲自问管家我的病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宿若亨说得风轻云淡:“哪有。”
“你差遣的那个助理是我的,你怎么帮我赶走那个私生?子他原原本本都跟我说了。”
宿若亨“呵”了声:“怎么这些人嘴巴都这么大,看来都得降工资。”
“别贫。”宿书芹吼完弟弟,开始语重心长,“若亨,你我年龄差距大,我一直把你像儿子一样带在身边,你跟我的感情?很深,我知道你很在乎我。”
“说实话,你为我出头而打钟家的脸,我很开心。”
宿若亨眼神懒散,在亲姐面前继续贫嘴:“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妈?”
“如果我儿子能有你一半省心,那我也老怀安慰了。”宿书芹瞥他一眼,“我现在好的快差不多?了,老宅有这么多?人可以使唤,你可以不用每天来确认我身体好不好。”
“好,不来确认,以后都不来确认。”宿若亨神情?散漫,听起来吊儿郎当,“我会做个不孝子的。”
“若亨!我在跟你说正事!”
宿书芹站了起来,面容冷酷,下达通知,“今夜是你在老宅睡觉的最后一夜,明天我会差人将你的东西送往密琬水府。”
“记住,不要到别的宅子睡,我已把你在嘉陵房产的大门钥匙都收起来了。”
“也不要试图觉得哪里近就不回密琬水府,我已经交代小季,让他联合嘉陵所有星级酒店和大大小小的宾馆,抵制你入住。”
“当然,你可以选择睡马路,但你……应该不会。”
这波操作让宿若亨一阵无语。
“姐,有你这么坑弟的?”
宿书芹脸上挂笑:“你还小不懂,我这是在帮你。”
“我都三十了还小?”
“在姐眼里,你永远很小,所以桩桩件件,特别是感情?的事,也要为你操心。”
宿若亨有被气到,“您这不是在帮我。”
他已经跟小孩明说了他俩“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结果回头就跟小孩同居……
那他该怎么想?自己又该怎么做?
“姐,您这可是在害我啊。”
“以后你就知道,姐绝对不会害你。”
宿书芹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拍拍宿若亨的肩膀,“明天就跟小情.人同居,肯定很激动,可别失眠了。”
“……”
这是他想的吗?
“姐,你别逼我!”
“逼你又怎样?”
他这个弟弟在情.爱这方面,不逼一下成不了气候。
宿书芹理所当然道,“我在跟你谈之?前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明显就是在逼你。”
他姐可真霸道。
宿若亨憋着气,半晌憋出一句:“逼我我可真就去睡马路了。”
“哈哈……那我帮你请记者跟营销号,你上一次热搜,名气响一些,咱宿家产业也更上一层楼,听起来挺不错。”这个想法一出来,宿书芹越想越觉得不错,“还真是个提升宿家产业知名度的好办法,要不你考虑考虑?”
“……”
他到底斗不过他姐。
宿书芹起身离开:“早点睡,你还要留着精力照顾你的那位。”
宿若亨觉得,在他姐面前,他完全败下阵来。
在宿书芹即将离开房门的一刻,宿若亨喊了一声:“姐。”
宿书芹转身:“怎么?”
“那个,您真不管您儿子了?”
“不管了,我帮他安排得那么妥当,前途一片光明,他居然敢忤逆我私自进嘉陵大学,害得我在一众太太之?间抬不起头,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说起嘉陵大学,宿若亨便想到徐知桥,“其实嘉大也不错,好学生?一抓一大把,不要搞得进了嘉大一点前途都没有。”
“既然您不想知道他的近况,那我就不说了。”
宿若亨盖好被子,“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宿书芹往外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又往回走两步,回到卧室:“你知道他的近况?说说也无妨。”
到底还是关心儿子的。
宿若亨道:“他有桃色绯闻。”
宿书芹不屑地“切”了声:“儿子像娘,有颜就能招蜂引蝶,在小圈子里有点争议不碍事。”
这回答……
他姐的心是有多?大?
“传闻他脚踩两只船还搞大隔壁学校校花的肚子。”
“what!”宿书芹英文都出来了,情?绪激动,“遗传了他爸的渣男属性?!”
“冷静姐,冷静,仅是传闻。”等?宿书芹情绪稳定下来,宿若亨又说,“不过有一件事很确定,他学会了抽烟,而且抽得很凶,一个晚上一整包的那种。”
“你看看你看看,没有我看着,这小子学得多?坏?”宿书芹胸口起伏,不断深呼吸。
宿若亨继续补刀:“他还学会说脏话,就是那种连你、连咱妈都骂进去的脏话,以咱家的家教,我反正复述不出来。”
“艹!”宿书芹忍不住爆粗口,“我他妈不治他我就不姓宿!”
宿若亨:“……嗯?”
姐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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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宿书芹出手治他时,学校论坛关于钟希的几个热门贴都已经被删除,两个绯闻女主也相继出来澄清。
宿若亨捧着最开始简袁调查的关于徐知桥的一叠资料。
“不知道钟希跟桥桥一个寝室?”
简袁头一次失误,抱歉道:“钟小少爷名字普通,我以为同名同姓,没太在意。”
钟希任性填报嘉陵大学,家族觉得档次太低没前途,因此没几个人知道他在哪所学校。
“我又没怪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简袁敛去抱歉神色,提醒道:“您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是直接过去,还是……”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问,“还是睡马路?”
宿若亨盯看他一眼:“连你也笑话我?”
简袁低头,遮住那一点掩饰不掉的笑意。
“绝对不敢。”
“我可以陪您一起睡马路,不过……我爱人肯定会误会。”
“外面的酒店呢?”
简袁道:“如大小姐所说,没有一家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意而得罪酒店巨头季家。”
“那我在嘉陵的朋友?”
“大小姐都放话了,您就别为难您的朋友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宿若亨重新盯上简袁:“你……”
“可别,”简袁警觉道,“我家很小,而且我突然带一个男人回去,我老婆会误会的,您也不想我们夫夫不合吧?”
宿若亨放弃挣扎。
车子在密琬水府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
简袁都快睡了:“亨少,您想好没?不想睡马路,可以睡公园。”
“您早点决定,我帮你铺好地铺好早点回家抱老婆睡觉。”
宿若亨没说话。
纠结半晌,最终说:“上楼吧。”
-
徐知桥复习完功课准备睡觉,忽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
晚上11点,宿先生?这么晚来?
徐知桥下床,走到客厅,却见来人不是宿先?生?,而是……简助理。
他还大包小包地往屋里塞。
徐知桥不知道简助理是什么用意,只能愣愣地看着。
简袁指挥人搬完东西,便凑到徐知桥跟前,小声说着悄悄话。
“徐少,宿家豪门世家,这个你知道吧?”
徐知桥点点头:“我知道的。”
“豪门恩怨多是非多?,这个你也知道吧?”
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传闻听得不少,徐知桥又点了下头:“好像是这样。”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能长话短说了,亨少被大小姐赶出了家门,现在整个嘉陵乃至整个华国都没人敢收留他!幸好这里还有你,好让亨少有个安身之处,不然他得跟流浪汉抢地盘。”
徐知桥第一反应是:“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季大少认识吧?不信你去问他,是不是嘉陵所有的酒店都不收留亨少。”
打听倒也不必。
他突然搬来这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的。
“我信的。”徐知桥说,“简助理不会造谣宿先?生?的。”
简助理一哽:“可、可不?现在亨少心灵很脆弱,你可别再伤害他。”
徐知桥咬着唇:“我不会的。”
宿若亨在外抽了根烟。
前些天才跟桥桥说“不用完成某种任务”,这下他主动搬过来,等?于与人同居无异,打自己脸的事还是头一遭干。
宿若亨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面对徐知桥。
他摁灭烟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进屋。
徐知桥正在客厅等?他。
宿若亨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对上徐知桥的视线,本能的有些心虚。
“桥桥,我……”
“宿先生?,”徐知桥起身走到他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宿若亨:“?”
他正想开口问,一个软软的身子就投进他的怀抱。
他没做准备,以至于让怀里这个身子轻轻撞在他心口。
发顶撒发着好闻的青柠香味,双手不断安抚他的后背,在他耳根轻声说:
“没事的,没事的。”
“……?”
什么没事?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
事情?好像不大对。
徐知桥轻轻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