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娄青蔷【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放上来比较迟,最近收到的评论好少,蘼芜觉着好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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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榻上,旁边的侍婢为正在闭目养神的娄昭君打着扇子,便见贾尚仪轻悄悄地进了屋子;贾尚仪挥挥手,示意那个侍婢推出去,自己上来接过团扇开始摇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娄昭君呼吸平稳,淡淡地开口,听不出喜怒:“事儿都办好了?”

贾尚仪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禀娘娘,东边那位昨儿晚上受凉发热,因此长广王去侍疾了,修文殿无人,因此已经将那熏香炉子给换了!”

娄昭君缓缓地睁开眼,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过两天让司衣司将那件金银丝鸾鸟朝凤的裙子送过来,过两日便是陛下的生辰宴了,我倒是想先试试——”摸了摸晚上稍显得紧的镯子,微微蹙起眉头:“阿玉,你瞧我是不是丰腴了些?”

贾尚仪并不作伪地仔细瞧了瞧,摇摇头,笑道:“娘娘这样子却是正美呢!”索性放下手里的扇子,将一旁的茶水奉上来:“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娘娘以前为咱们殿下操劳,竟是显得太消瘦了,咱们殿下年纪渐长,也懂了世事人情,您呀,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想起这几日显见得长进的儿子,娄昭君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嘴上却并不松软下来:“若是真长进倒也罢了,就怕他不过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

贾尚仪并不点破她的嘴硬,提起另一件事儿来:“说起来,奴婢可真是得多谢娘娘的慈善呢!”不待娄昭君出声发问,便继续道:“三娘子真是十分用功,天分极好,以后必然能成为娘娘的得力臂助!奴婢可没一丝夸大的意思!”

“既然这样,你便好好调、教一下!”娄昭君想起昨天晚上高演过来提起的事情:“说起来,之前我不是整理了一份现在朝中大臣待嫁女儿的名册出来,后来被你收起来了,去找出来吧!那永世公主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贾尚仪正在给她捏肩膀,闻言,手上微微停顿一下:“是!”

“振宁,你已经想好了要娶哪一家大臣的女儿做正妃了?”得到确切的消息,苏青杞总算是了却一大桩心事,也有心思来和顾振宁一起考虑现下里的状况。

顾振宁摩挲着腰间精致的玉佩,沉思片刻后叹了口气:“哎,高湛与永世公主的婚姻可以说已经是内定的,朝臣也大多知道这件事儿,身后有梁国的支持,再加上高湛在民间还占了一个嫡子的名头,现在的形势——怎么看,我都是弱势的一方嘛!”想起当下的状况,顾振宁不由地嘟嚷着:“说起来这个高演最后是怎么登上皇位的,莫非是娄昭君的筹谋?”

不得不说,顾振宁无意中真相了。

苏青杞抿了一口茶水,皱起眉头:“沈国公家的女儿还小,与你年岁不想当!而安国公家的大女儿早嫁,二女儿是庶出,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助力;何御史的独女脾气燥烈,你若是想和高湛相争,这样的妻子可不能帮到你……”念到最后,苏青杞不由得揉揉太阳穴:“这还真是难办!”

无奈地摇摇头,顾振宁想了想:“娄昭君毕竟是高演的亲生母亲,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讨论这个也不靠谱儿!倒不如直接交给她,昨儿晚上我已经和她提起过了!”

“滚你丫的!”苏青杞笑骂着将手里的纸张丢了过去:“记得帮我好好照顾蔷儿!娄昭君那边,你还是要防着点,就这些年她的暗中作为来看,权心重而且控制欲极强,不是个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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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这是怎么了?”娄青松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有些诧异地看向气鼓鼓站在窗前的岳氏,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东西:“可是谁惹着您生气了?”

岳氏咬着牙:“青松,你父亲居然这么对我!我为她生儿育女,与她同患难共甘苦,他居然为了一个云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对我大吼大叫,还说我教女无方!他这个——”倏地停了下来,喘了口气,端起一旁侍婢托盘里的茶,抿了一口,一下子将茶水泼在那侍婢的身上:“怎么伺候的!茶水冷了都不知道吗?滚下去重新泡一杯来!”

“云氏?”娄青松脑海中打起一个问号,慢了半拍方才想起那个被自己提议送进宫里的庶妹:“阿娘的意思,莫不是三妹妹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岳氏攥着拳头,看向皇宫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我那位好小姑,不知对你父亲说了什么,他今儿从宫中回来,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指责我不贤不慈,苛待庶子女,还说青荷青芊被我教导得不知进退——”她一下子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青松,他说要把青荷和青芊送到城郊庄子上请旁人来教导!他怎么能这样不顾夫妻情分!他怎么敢!”

娄青松看着面前因为狂躁而愈发显得粗蠢不堪的母亲,不由得头疼起来,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何等样的人品,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清楚;母亲出身不算很高,举止行为都没什么气质,以前常常被姑姑嫌弃为粗鄙,父亲正是念着多少年的夫妻情分才一直容忍着母亲在后院的作为,可母亲却总是觉得不满足。

“姑姑说要将三妹妹留在宫中好好教养?”听了旁边侍婢的回禀,娄青松扶着岳氏坐下,沉思起来。

将最近的事情连在一起想了想,娄青松似乎明白了什么,抬眼看了看仍旧生闷气的岳氏,叹了口气:“阿娘也不必忧心,阿耶只是一时气急,三妹妹当初在府里的日子确实不是太舒心……三妹妹能得了姑姑的青眼也是好事儿;至于青荷与青芊,她们俩毕竟也年纪大了,以后嫁人都是大家主母,多学些管家之事也是好的!”

阻止岳氏即将出口的反驳,娄青松摇摇头:“阿娘不必多说,只怕越和阿耶拗着,阿耶越是心志坚定,倒不如先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