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红楼之娇杏

这边的事情已经定了,那边王嬷嬷才抱着林黛玉过来。

只见黛玉身着常服,小小软软的一个,在王嬷嬷肩上趴着,神色恹恹。见了贾氏,极力给了一个笑颜:“妈。”

贾氏忙接过黛玉,心疼道:“又不舒服了?”

黛玉道:“还行。比前两日好多了。”说着她打量一下新来的三个人,问道:“这是……新来的大夫?“她见三人打扮与常人不一样,她不知道什么尼姑,家里没有人跟她说这个。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妈妈还会叫她出来相看的,只有大夫。

贾氏忙介绍道:“是大夫,同时也是出家人。这位是静玄师太,是玄墓蟠香寺里有名的医科圣手,这两位是静玄师太的高徒。”玄墓蟠香寺也就是蟠香寺。

静玄师太起身:“贫尼静玄,见过小施主。”

娇杏保持队形:“小尼妙琰,见过小施主。”哎哟妈呀,林妹妹,活的,会喘气,会说话的那种!不过现在的林妹妹还没有书上说的那种才情,而且也许是因为在父母身旁,没有小心翼翼,更没有贾府下人口中的小家子气,也没有史湘云说的什么动辄辖制人什么的。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女孩。

妙玉也保持队形脆生生道:“小尼妙玉,见过小施主。”

出家人?黛玉只听过,前段时间有个赖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想化自己出家,爹妈不曾答应。黛玉忙回礼道:“三位师父有礼了。”她仔细打量:一个老,约莫七十上下;一个年轻,约莫十六七;一个看着与自己同岁……这么小就出家了?

见黛玉打量着自己,妙玉也看着黛玉,她忽然有些羡慕起黛玉来:曾经自己也是父母双全,自己也会被妈妈抱在怀里……

妙玉的心情有些低落。娇杏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妙玉的情绪,没多想,便把妙玉抱在怀里。

贾氏道:“还请师太为小女把脉。”

静玄师太便为黛玉把脉,完事示意娇杏也来。娇杏便上手,内心有些激荡:我摸到了林妹妹的小手手了!不过她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沉下心来:冷静,你这是在为林妹妹治病。一定要治好。

娇杏认真把脉,不过很快,她心里便有了判断:“林……姑娘这是在母体里便受了影响,先天不足。加之常用药,后天有损。依小尼所见,日常的药还是停了,小尼先调理好林姑娘的脾胃,再用药作膳。林姑娘吃了,只怕比用药更受用。若是夫人信得过小尼,这事儿可以交由小尼去做。且这个药膳,林老爷和林夫人都用得。”

贾氏看看静玄师太,见静玄师太没有反对的意思,还是犹豫道:“并不是信不过小师父,只是出家人似乎吃素……”

娇杏道:“林姑娘的日常饮食该如何还是如何,只是午膳用些药膳便可。”

黛玉思索片刻道:“妈,试试吧。常常吃药,我觉得败胃口,这些时日饭也用得少了。”

贾氏只好答应了。娇杏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嘱咐道:“有什么不舒服只管找小尼。小尼便住在西边的小院子里。”又说了几句话,师徒三人便告辞离去。

钱嬷嬷心事重重地送了人。

回到小院,照例静玄师太一人一间房,娇杏与妙玉一间,空了一间备用。

与静玄师太告别后,娇杏一打量,床已经铺好了,应是在她们去正房给贾氏诊脉的时候铺的。娇杏便问妙玉饿不饿,妙玉今日没用多少东西。

妙玉点点头:“有点。”

娇杏便从空间里拿出一碟寺里的点心装作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样子,递给妙玉,妙玉吃了两个便不用了。又洗漱后,妙玉便爬床睡去。

娇杏则在书桌上铺开了信纸,先给封氏写了一封信,又给英莲写了一封信,想了想,明天再问问妙玉要不要给邢岫烟写信,然后铺开纸张开始作画。

这回画的是一个极有气质的母亲,慈爱而又担心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孩子回以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碍于此次画的人物太有气质,娇杏一连画了三幅,也只有最后一幅才有些许□□在里头。她把画收到空间里,也没有什么异象,这叫满心期待的娇杏有些失望。可能是自己画技不足吧。这种美人太难画了。

第二日,娇杏早早起来去了佛堂做功课修炼。做完功课,恰巧贾氏的大丫鬟给送斋菜来了,又问娇杏中午需要什么材料,她好去准备。

娇杏便将需要的素菜和药材一一地说来,怕丫鬟记不住,又用笔写了下来。那丫鬟看了一眼,便收在怀里。

林府的日子,除了娇杏忙碌一些,其实和寺庙里没多少差别。娇杏是真的忙,早上是雷打不动的功课,没到中午,又给林妹妹炖汤。这个汤是六人份,除了林家三个主子,娇杏这边三个人也可以用的。她可是在里面家了解毒液和养生水的,并且每隔七天就往里面加了一小滴洗髓液。量少多次,慢慢的六人的身体时越来越好。

而贾氏除了药膳之外,还有中药需要喝,方子是娇杏开的,静玄师太过了目的。

如此,不过一周,黛玉便觉身体轻松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贾氏也觉得松快不少,林海也觉得处理公务没那么累了。林海觉得其中不简单,便问了贾氏,贾氏自然为娇杏请功,又给娇杏美言一通,末了林海自己提了,要不要请师太给自己看看。他没有叫娇杏给自己看,盖因娇杏是个年轻貌美的尼姑,他要避嫌。

静玄师太给林海把脉后只说身子有些虚,叫娇杏在午膳的药膳里添了几味药,没有额外开方。

黛玉在家中并无姊妹,常听说荣府里姊妹众多,羡慕不已,现府里有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她身体又好了许多,岂有放过的道理?只是她虽然体弱,但是贾氏舍不得,就成天带着黛玉,顺便教导黛玉。她现在已经认得不少字了。人情往来方面贾氏也从来不避讳黛玉,相当于全天贴身教导。黛玉纵然一时不明白,日后也会明白的。只是那时贾氏担心自己撑不到黛玉出嫁,所以随身教导着,如今既然已有了希望,贾氏自然放松不少,由黛玉自己做耍。

黛玉便告知贾氏一声,又请人去小院里问问,妙玉小师父是否方便。

接到人生中第一张拜帖妙玉还觉得奇怪,不过见到娇杏有些嫉妒的表情便将拜帖收好,回了口信给丫鬟:“小尼早上要随师父学功课,下午常常无事。只要你们姑娘不嫌弃,便请你们姑娘没事便过来坐坐。”

说完看着娇杏,有些嘚瑟。

娇杏:……

哼,林妹妹的第一张拜帖居然是给妙玉的!我才是你的主治医师啊!

第二日下午,妙玉午睡醒来后,黛玉便过来寻妙玉玩耍。显然是打听过妙玉的作息的。不过那时候娇杏一般在跟着静玄师太学习,碰不到。娇杏有想过是不是翘课去围观一下黛玉和妙玉聊什么。不过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学医术要紧,早点治好贾氏和黛玉,这样贾氏不用早死,黛玉就不用进贾府了。

只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娇杏听到两个孩子在讨论她们学习过的文学的内容,顿时心生感慨:两个学霸啊!不过若论学识,这时候的妙玉还是要强一点,毕竟她是被静玄师太系统教过的。不过若论起综合学识,还是黛玉厉害些,毕竟静玄师太没有教妙玉管家和人情往来。

而且神奇的是,妙玉居然很乐意和黛玉说话,看着妙玉好似一天天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看着黛玉也一天天健康起来,娇杏很有成就感。

晚上一般黛玉不来小院,不过凡事有例外。晚上的时候娇杏补学习的话,会给妙玉讲些小故事,有时候会把外面的丫鬟也吸引过来,不多时便把黛玉也吸引过来。

有了新的听众,娇杏将故事的题材越来越广,有时候会讲阉割魔改版的金庸大大的故事,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过里面的打打杀杀的场面她会略过,毕竟她自己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有了故事,自然就有了交情。

只是小小年纪的黛玉已然有了自己的三观:“这个李莫愁也忒傻了些。”,“陆展元真不是东西。”等等不一而足。不过默默地,她对于一个好男人的定义默默地变成了”像爹爹那样利国利民的人才是良配“。

差不多三周有余,贾氏的毒素已然被拔了个干净,剩下的就是慢慢补之前损耗的。期间贾氏身边的人换了好几个。娇杏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一场宅斗在不知不觉地进行着。她不禁一阵后怕,就她这样的段数,要是没有空间,只怕在宅斗的世界里活不过两集。太可怕了,幸好她没嫁人!

又过了五周,贾氏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用寻常药膳就能慢慢地将养回来,静玄师太已经请辞,打算回寺里了。妙玉也有些想邢岫烟了。娇杏也有些想英莲了。

这时,一个消息砸晕了林府一干人,娇杏暂时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