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玥下意识又将手抵在柏则的胸口,用力推了推,不知为何升起些心虚来。
柏则见她还要挣扎,不满的用力在莘玥颈间又咬了咬。莘玥不由疼得轻轻闷哼一声,脸颊漫上艳丽的红晕,眼眸水汪汪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羞耻极了。
莘玥看着子书期一步步向她走过来,也不知道她是想向他求救,还是想让他不要看自己。
少女心中煎熬不已,身子更加紧绷,眸中水色涟漪,眼角的媚意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惑人。
柏则察觉到她的僵硬,安抚的在她脖颈上轻柔的吻了吻,手指穿过莘玥的手心,与她十指交缠。
莘玥卖力向一旁躲了躲,更加想哭了。
子书期抿着唇,眸中的暗色更深沉,压得瞳眸中墨色沉重。
子书期修长双指按在柏则肩头的穴位,灵力输入进柏则的经脉。
子书期将体内灵力被阻隔,无力的柏则拉开,眸色沉沉的看着白皙的脖颈染上红艳的血迹,被压制在墙上的莘玥。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去找别人授粉,这世间也不止是你一个男人。
子书期又想起梦境中花妖负气同他说出的话。所以,他不看她,她现在,便去找其他男人了吗。
莘玥脊背抵在冰冷的墙上,在子书期冰冷的目光中突然有些惧怕。
子书期伸出手,莘玥竟然错觉他会打她,少女眸光闪烁了下,委委屈屈的攥紧了指尖。
子书期手指顿了顿,拎起自己的衣袖,轻轻擦干净少女颈上的血迹,也不在意那血脏污了他的衣衫。
莘玥提起的心因子书期温柔安抚的动作而放下来,后知后觉的委屈便开始漫上心尖。
仿佛小孩子惹祸之后终于看见了自己的靠山,可以肆无忌惮的同他发脾气哭出来。
“小期…”,软糯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
子书期偏过脸,不再看她,望向一旁低着眸无声的柏则。
那冷冽青年的唇角还沾着些血液,子书期蹙紧了眉,“你可知错。”
他知错,他有什么错。
柏则抬起眸,眼眸如某种凶猛的兽,“仙尊,我同她的事,与你无关。”
子书期心脏一紧,同他无关?
仙尊眉眼冷下来,“我与掌门可曾教过你仗势欺人,强迫欺凌。”
柏则神情一顿,看向躲在子书期身后的莘玥。少女果真眸光惶恐,并不情愿,是被他强迫。
柏则的心都像被少女用手指攥住,随着她的神情而被她拿捏的疼痛难忍。
柏则唇角勾起一个狼狈自嘲的弧度,“是,我强迫于她。”
柏则看向莘玥,仿若眼中的世界只有她一人,“怎么,你恨我吗,怕我吗,还是厌恶我了。”
这是什么死亡问题。
莘玥指尖几乎被自己攥进肉里,她直觉自己不想在子书期面前表现的同任何人亲密,藕断丝连。可她如何能对自己正要攻略的目标说出厌恶二字。
莘玥久久未曾说话,柏则眼眸中便又升起两分可悲的希望来。他似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便是她的一点施舍的笑意温柔,都能让他在绝望之中重新寻觅出一点力量来。
柏则眉眼间的冷冽狠戾便褪去,不自然的让自己露出一个温柔些的笑容,“今天,是我不对。”
“你别生我的气,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柏则抿着唇,“你早些回去歇息,我明日,再来接你。”
柏则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对少女如此卑微。
他不敢再看莘玥的反应,有些怕她真的厌憎了他。
柏则对子书期疏离行了礼,转身离开时脊背硬挺着,由始至终,也没能得到莘玥一声挽留。
等柏则终于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莘玥才抬起眸看向子书期。
被抓到这样的场景,她脖子上还顶着不清不楚的痕迹,此时她真的是有口难言,心虚的不知还能如何解释。
子书期眼睫敛下,轻轻的颤动,让人打心底升起些怜爱来。
“你年纪轻,郗光真人未曾教导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子书期只觉得,他或是将那梦境中对花妖的情绪牵连到了莘玥的身上。
他好像在管着不懂事的花妖一般,不愿意看到莘玥被别的男人哄骗亲近。
子书期带些凉意的指尖搭在莘玥受伤的脖颈上,灵力运转,看着那碍眼的伤痕渐渐愈合。
少女一直屏住呼吸,像是做错了事一般话也不敢说。
“若再有此事,不许同我隐瞒。我不会袒护柏则,定会将他秉公处理,让他同你谢罪。”
莘玥有些愧疚的神情一顿,抬起眸看向子书期。男人此时神情平静,似真的为她好一般这样柔和的说道。
莘玥突然就也想同柏则问她一样,问一问子书期,他是真的不懂吗。
子书期似是没有注意到少女情绪复杂难辨的双眸,指尖轻抚在莘玥脆弱的肌肤上。
他想要抹去莘玥颈上那让他焦躁烦闷的痕迹,可他又有些不明这欲念由何而生。
莘玥此时心里的那点心虚已经散去了,她反而对眼前的人开始有些气恼。
就这?
他就没有什么别的要对她说了吗。
莘玥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这气从何而生。她是侍宠生娇还是怎么的,他都已经待她这般温柔,怎么她还是不满意。
莘玥扒开了子书期的手指,拢了拢衣领遮挡处原先受伤的地方,语气淡下来,“仙尊就不问,我为何会在此处吗。”
少女分明只是淡漠的说着,却莫名让人心中一紧。
“我是来找你的。”
“你为何不早些出来。”
“你现在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你分明不是看着我被他强迫着做这些事的吗。如今说的这样好听,你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拉开他。”
莘玥越说,便越有些委屈恼怒。她也知道自己这些更像是无理取闹的指责,分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却将自己反而变成了受害者一般。
少女眼眸中装着他不懂的失望,子书期只觉得自己在莘玥的视线中胸腔像被刺入了一根针,疼的让他难以忍受。
他的小花妖本就那般没有安全感,她巴巴的凑上来时,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去。
子书期分明心中一开始愤怒极了,恨不得把不听话的少女按在怀中,狠狠打一顿出气。
可子书期现在心中却闪过了些慌乱。他并没有故意将她晾在外面,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已经愤怒的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将柏则拉开了。
他到底还有哪里做的不好,她到底,还想要他怎样做。
你是真的不懂吗。
少女眼中未尽的话却像是望进了他的心中,无声质问着他。
-
白若莲怀中抱着那新得的灵宠,正想要同莘玥一样为它梳一梳毛,那灵宠却跳到了地上,害羞一样不许她碰。
白若莲弯起眼睛,轻轻笑了笑,也不生气,反而找了些食物喂给灵宠吃。
那猫舔了舔白若莲的指尖,将食物囫囵吞下,白若莲就温柔的弯起了眼睛。
“我今天闻到了。”,灵宠发出了少年般稚嫩的声音。
白若莲知道它虽灵力低微,却开了灵智,能够口吐人言。此时也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聿,你说的是什么?”
“我们妖族圣物的味道,在今天那个女子身上。”
白若莲怔了怔,“你说莘玥?”
灵宠点了点头,眼眸圆滚滚的,清澈,又似含着不为人知的诡谲。
“是你说的那个,你来玉宗寻找的圣物,情蛊?”
被叫做小聿的灵宠嘴角扬起些笑意,像是单纯的喜悦,细看却又像是藏了别的意味。
“是。”
白若莲眼眸中闪过惊讶,心中百转千回,似是想到了什么,渐渐咬起下唇,心中惊骇不已。
“那情蛊…是在谁身上?”
灵宠眨了眨眼,蛊惑一般的说道,“是你们玉宗的仙尊大人哦。”
莘玥课上到一半,被掌门派来的人叫到栖云殿时也没有多想什么。
大殿内屈以臣,子书期,柏则和白若莲都在。
连白若莲养的那只小宠都在。
莘玥挑了挑眉,看向那懒洋洋装的乖巧万分的嵇聿。半响后脊突然升起两分凉意,这狗男人在这,怕不是又要搞她。
屈以臣看着殿下的白若莲,正又重复一遍同她问道,“你真的确定,仙尊身上藏有情蛊。”
白若莲眼眸中闪过些退缩,抱着灵宠的手臂缩了缩,鼓起勇气,“我确定。”
屈以臣敛下眸,不再看白若莲,“情蛊千年未遇,你既指责清月宗莘玥胆大妄为,为仙尊子书期种下情蛊,你自己可又想好了辨明之法。难不成,就只是听那灵宠的一席之言。”
白若莲抬起眸子,护着怀中的灵宠一般说道,“小聿它是蛉龙古镇之中的妖兽,来玉宗本就是为寻回族中遗失的圣物,它自然有辨别的方法!”
莘玥手指渐渐攥紧,落在嵇聿身上的目光冷了下来。
嵇聿似有所觉,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眸对上了莘玥冰冷不含情感的双眸。
他怔了怔,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莘玥:就这?吃醋呢?生气呢?
子书期:(将人抱进怀里)我都快醋死了,醋得又想打你又想爱你,你还想要我怎样。
————
嗯,三更,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