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所谓爱情

“听说这‘水乳精华’,可以润肤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裴文抬起手闻了闻,鼻头一皱,而后坏坏的把手指擦过宴弘的腹肌,调侃道。

宴弘抬起裴文的手,舌头一根根舔过,而后按住裴文的头,吻住他的唇。吻了一会,他说:“还可以补充蛋白质。”

裴文一把推开宴弘,抬手用力擦了擦嘴,然后对宴弘展开了单方面的“揍打”,并怒骂一声:“滚蛋!”自己吃还不够,竟然还喂他吃!太坏了,该打!

宴弘瘫到沙发上,看着裴文看似打在打他、实则在揩油的行为。

打累了,裴文趴到宴弘胸肌上,一副大方的样子说:“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这样,就扣你工资!”

宴弘嗯了声,单手环过裴文的肩膀,闭上眼享受贤者时间。

——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日复一日。裴文最近工作还算轻松,他每周都会凑个两三天找宴弘吸.精气。

当然他们相处时间也并非全是在床上度过,他们会去街头小巷寻找民间美食,偶尔还会去周边的小镇放松、追寻大自然的美。不过令裴文意外的是,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反而是咖啡店——这时候他会看看小说或者画画,至于宴弘则在不断看书学习。

裴文对这种生活还算是满意,平淡而安逸,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也没有那么多的猜疑与不安。

让裴文稍微有点不满意的是,小宴还是好难勾上床。

裴文又用了一招技巧——醉酒后撩人。

小黄文里描述:

小受喝醉后就会满脸通红,不经意间就能撩人于无形,就连呼出的酒气都是香甜的。

据说看到喝醉后的小受,没有哪一个小攻是能忍得住的。

裴文拿出了珍藏已久的酒,又订了好多菜和两根大蜡烛,弄了个烛光晚餐。

他还特意洗了个澡,换上了欲露不露的浴袍,准备香喷喷的勾引宴弘;同时还做好了扩张,就害怕等下把持不住直接横冲直撞,他会受伤。

裴文还把灯给灭了,屋里只留着蜡烛发出橘黄的光在亮,暧昧的氛围也晕染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宴弘到来。

宴弘走进屋里的时候,一片静谧,裴文坐在餐桌前笑着看他。

宴弘:?

这是在干嘛?

裴文倒了杯酒:“弟弟你终于来啦,来喝杯酒解渴。”

宴弘刚想接过,结果裴文一仰头就把酒喝光了。

宴弘:说好的给他解渴呢?

“继续!再干一杯!”

裴文越喝越起劲,脸上已经带上了醉人的醺红,意识看起来不是很清醒。

宴弘:“........”他有点搞不明白裴文想干什么。

裴文喝了好多酒,已经快要真的醉了,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小宴,你来啦。”裴文看着宴弘,笑的明媚,他照猫画虎,有样学样的学着小黄文里描写的动作,撩起宴弘的下颌,整个人挂到他身上,“弟弟饿不饿?吃了我好不好?”

宴弘呼吸一滞,控制不住抱住裴文的腰肢,望着他的眼神一片深沉——原来,裴文是这么个意思.....

裴文见鱼上钩了,勾引的更加起劲了,三两下就把浴袍给褪下,直奔主题。

然而,宴弘却按住了他的手。

“不要这样。”宴弘的声音已经哑了。

裴文看着已经宴弘的反应,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忍什么,他眼里已经难耐的蓄满了泪水:“我就要我就要!!!”裴文撒娇。

宴弘沉声说:“先吃饭。”

裴文才不要就这么放弃,他沉默着继续撩拨宴弘。

他就不信了,他还撩不动宴弘这个小屁孩。

宴弘已经快忍不住了,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裴文,你不要这样。”

裴文朝宴弘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一片痴迷:“我就要这样,小宴你快吃掉我好不好?”

宴弘还能说什么,只能不再瞻前顾后,上了。

完事后,裴文一脸满意,他让宴弘抱自己去厕所洗澡,又让宴弘喂自己吃饭,简直不能再惬意。

等一切做完,也已经十一点,可以睡觉了。宴弘把床头灯关掉后,躺上了床。

裴文习惯性抱住宴弘的身体,深吸口气,说:“小宴香香的。”

宴弘含混不清的嗯了声,他低下头吻住裴文贴在他身上的唇,温柔而缠绵。过了许久,才放过对方。

宴弘就着月光,看着裴文迷离的眼,轻声说:“晚安。”

裴文把脸靠在宴弘胸膛上,心情燥热难耐,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次,每次小宴轻描淡写的一个晚安吻依然能把他撩得脸红心跳,心动不止。

那样的小宴太温柔,太犯规了。

宴弘感受到裴文久久静不下来的心跳,愉悦地闭上眼,双手环住了裴文的腰部。

......

就在宴弘快要睡着的时候,裴文突然诈尸:“小宴,你睡着了吗?”

宴弘收紧环住对方腰部的手,哑着声音说:“快了。”

裴文看着宴弘的脸,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并且瞬间把宴弘惊醒的提议:“小宴,我可以握住那个咩?”

“我看网上的人说,那样会好舒服的。”

宴弘:“......”

宴弘:“不舒服的,那都是骗你的。”

裴文不乐意了,他还没试过呢,小宴就说不舒服,他今天就非试试看不可!

裴文双手撑在宴弘身上,微微撑起身,双眼直勾勾看着宴弘,说:“我是金主,合约上有说你要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宴弘回视对方的视线,最后犟不过对方,败下阵来,同意了对方。裴文开心极了,手瞬间握紧拳头,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裴文舒服了,倒是苦了宴弘。

宴弘以为今晚自己会失眠,毕竟命根子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想想就要窒息。可神奇的是,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就是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小鸟,然后裴文一脸坏笑,想要给他拔毛。他不断跑,裴文不断追,并且一直说:乖,把毛拔光你就舒服了。

宴弘心想我信你个鬼,然后疯狂跑路。清醒前的最后一刻,他刚好被裴文抓住,然后在对方把他泡进沸腾的水里时,他睁开了眼。

宴弘喘着气,看着天花板,心想幸好是梦,他可不想被拔毛。

宴弘想下床,刚动了下,摩擦过裴文的手掌,让他控制不住激灵一下。宴弘抿了抿唇,拉开被子看了眼里面的画面,面色微红,迅速盖上了被子。

........

....

裴文手不自觉稍使上力捏了捏,宴弘瞬间屏住呼吸,神色变了又变,他把手塞进被窝里,想拿开裴文的手,结果刚一动作,裴文就醒了过来。

宴弘看着裴文朦胧的眼,神色难掩尴尬,兴致慢慢疲软下去。

裴文放过了宴弘,抬手搂住宴弘的脖颈,在宴弘脸颊印上浅浅一吻:“早。”宴弘回了声早安,而后挣脱开裴文的怀抱,赤身下了床。

裴文把右脚放到地上,双手交叠靠到脑后,一想到对方尚来淡漠的脸庞,因为他而带上对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嘴角就不自觉上扬。每天早上调戏一次小宴针不戳,每天都能收货好心情。

.......

裴文和宴弘今天还是如往常一般,早上出门,泡一天咖啡店,吃了晚饭才披星戴月回了家。

宴弘双手插兜,看着靠在墙上的裴文,说:“我就不进去了,我明早有课。”他怕进去后,就控制不住欺负对方,一直欺负到红着眼向他求饶才放过他。

裴文愣了一下,说:“那好吧...对了,你要车回学校吗?”

宴弘摇头说不用,“我坐地铁回去就好。”

裴文心想,小宴真是个节能环保的好小孩,好乖。裴文站直身体,抱住宴弘的腰,贴近对方的唇角低声说:“走之前,给我亲一下嘛。”

宴弘没说话,直接凑过去吮住裴文的唇,厚实的唇辗过对方的,那力度,就像是要把对方吞吃入腹一般。趁着对方愣神的一会,撬开牙齿,灵活的舌偷溜了进去。

裴文用力拉近宴弘的腰,努力夺过主动权。他们之前亲了这么多次,每次他都是被动的那个,虽然极力争取,可却没有一次成功抢到主动权。

实在是失败。

....

宴弘松开裴文,喘着气,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看着他迷离的眼睛,控制不住凑过去亲了亲那发红的眼角。

裴文被接二连三的吻亲到脚软,扶着宴弘的腰才勉强不掉到地上。

这个激烈的、酣畅淋漓的吻,让他犹如打了一架一般,可谓是精疲力尽。

宴弘最后轻轻亲了亲裴文的额头,哑着嗓音说:“我该回去了。”

裴文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笑着说:“周末见。”

宴弘看着裴文的笑,再次亲了亲裴文的唇角,浅尝辄止,碰到了就分开:“快进去吧,外边冷。”

裴文说好,抬手揉了揉宴弘的发,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宴弘看着紧闭的门,抬起手摸了摸头,轻笑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

裴文进去后,瘫到沙发上,放空脑袋,一动不动——果然还是老了,不过是亲嘴就累到力竭。

“咚咚咚咚”门被敲响。

“落东西了吗?”裴文赤着脚走到门边,打开门,他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宴弘,打开门后却发现是纪衡。

裴文看着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纪衡,没有说话,让对方进了屋里。

纪衡没有进去,他用力抓住裴文的手腕,手指没个轻重地摩挲裴文的腕骨,把裴文逼到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声道:“刚刚,我都看到了。”

裴文挑眉:“看到了什么?”

纪衡另一只手用力钳住裴文的下颌,声音冷冷道:“看到你和那个男的,在接吻....”纪衡只要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想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和别人那么亲近,想起裴文对那人露出的温柔,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灼烧起来。

那一帧帧画面就像一把把无情的刀,毫不留情的往他心头最重要的地方扎,断情绝义的把他最后的念想全部割掉。

裴文初听到时还有些慌乱,可没过一会就冷静了下来,看到就看到了,他又没犯法。

裴文手被抓疼了,用另一只手扯纪衡的手:“你先放开我,你搞疼我了。”

纪衡不听,反而用上了更大的力气,他红着眼看着裴文,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裴文你怎么这么贱啊,恶不恶心啊,在门外就这么迫不及待和对方亲嘴,是不是只要是男的,都可以上你啊?这么缺男人干嘛拒绝我,你找我啊,我能满足你,那小孩那么小能喂饱你吗?”

“你说啊,凭什么拒绝我却接受了他,我就有这么差吗!你说啊!”

裴文神色一滞,他使尽全力挣开纪衡的禁锢,甩了对方一个耳刮子,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操、你妈的纪衡,在你心里,老子是这样的人?再说,我和谁接吻上床与你何干?

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没有权利因为这个来质问我,更别说是来这里阴阳怪气嘲讽我。”

纪衡捂着脸,往后跌了几步,靠在门上,一脸的挫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裴文大喘着气,靠在墙上,闭上眼,遮住了眼里的愤怒与伤心。

纪衡看着裴文,突然逼近,手发了狠地捏住裴文的下巴,脸凑近,想要强吻。裴文使劲挣扎,可纪衡的力气比他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他妈在找死!”一只手抓住纪衡的头发,用力往后扯,紧随而来的是一只紧握的拳头,用力打到了纪衡脸上。

纪衡被打,立马反击,他用力锤了那人腹部一拳,看清楚那人的脸后,再次往脸上补了一拳。

宴弘也不是好惹的,反击了好几拳,都是往位置隐秘、但却疼的地方打。

裴文被这一波给整蒙了,他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宴弘,以及与宴弘打架的纪衡,心想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一个个的都在给他惹事。

“别打了,别打了,都给我停下来!”裴文过去劝架,阻止了正打的上头的两人。

宴弘脸上落了彩,但依然紧紧盯着不远处靠在墙上的纪衡,紧防着对方做出不好的动作。

那眼神,就像是孤狼在防范别人侵入自己的地盘一般,凶狠阴鸷。

纪衡回视宴弘的眼神,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空气仿佛僵住一般,周边安静的可怕。

裴文走过去拉了拉宴弘,小声说:“你先进去。”

宴弘挑眉,明显是不愿意。

裴文握住宴弘的手,说:“不会有事的,乖,先进去。你在这里我不好办。”

宴弘最后看了眼纪衡,听话地走进了屋内。离开前低下头亲了亲裴文的唇,就像是在朝纪衡宣示主权。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在宴弘走进屋里后,嗤笑一声,突然蹲到地上,笑着哭了起来。

从大学到现在,长达七年的暗恋结束了,他与裴文最后的一丝可能结束了,长达七年的友谊也结束了。

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切的原因,不怪宴弘,不怪裴文,要怪只能怪这无常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