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一样,我的伤口愈合速度依旧令人咋舌,使我可以在血飚满地的时候依旧淡定面对自己的伤。战后三天,当别的轻伤队员还缠着绷带行动不便时,浑身被戳满血洞差点被定为生命垂危而限制行动的我已经能提着两桶水从营地东边走到西边不喘气了。
【超盖中盖高钙片,只需一片,挑两桶水不费劲。原地满血复活,你值得拥有~】←广告植入太明显了,自粽啊坟蛋=皿=
然而,有些人却不那么淡定。
“喂,你……不会是天人吧?”假发扯着我胳膊全方位观察了很久,一脸严肃地提出疑问,“这种力量……太可疑了。”
可疑泥煤啊喂==#是天人怎样,要把我斩草除根吗魂淡!阿勒……不会真的这么想的吧。
“啊哈哈哈哈~铁时是天人的话怎么会加入我们去杀天人呢~对吧?金时~”
无力吐槽啊哈哈君对于我们名字的认知错误了已经==
“啊……人类中还有叛徒呢,天人杀天人也不稀奇。只是,有这么像人类的天人吗?”阿银挖了挖鼻子,随手擦在假发衣袖上,“不知道啊我,假发,你好像有什么线索?”
“不是假发是桂!还有你干什么把自己的鼻屎若无其事地擦在别人身上啊银时!!这是一个武士该有的行为吗!!!”假发被电到一样抖抖衣袖,满脸嫌恶地退开两大步,“要说线索的话……目前所知,跟人类看上去无异的天人虽然不多见,但还是存在的。比如那个强大的雇佣兵种族‘夜兔’族,明明是人类的外表,却有着强大到一人可以对抗一个师团的战斗力。我也是听说的,他们的特征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超强的伤口恢复能力、以及四次元空间一样的胃。”
情报不全啊假发,还有旗袍马褂什么的……诶等等,如果说夜兔族是以□□人为原型的话……阿勒,莫非少年我真的算是天人?!
嘛~怎么可能啦我武力值相对夜兔而言完全是渣渣=▽=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啊~”辰马也拉过我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很白,伤口恢复能力也很强……但是,没有强大的战力啊。”
“……”想说我是废柴就说嘛,干嘛绕弯子QWQ
阿银接过话:“而且,四次元空间一样的胃么……这个家伙的胃口小得吓人啊喂,只有我的一半吧,像假发当年在私塾养的那只狗胃口一样小。”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说谁是狗呢喂!!!”
“不是假发,是桂!”假发伸出手拦住想朝阿银扑过去的我,“不要介意,铜时。银时那家伙就是这样,他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没有恶意的。来,叫一声,‘汪’~”
“……给我去死!!!!!”“啊——!”
【必杀技·插鼻过肩摔】Get.
====_(:з」∠)__(:з」∠)__(:з」∠)__(:з」∠)__(:з」∠)__(:з」∠)_====
硝烟的味道还残留在鼻尖,满脑袋,都是炮火的轰鸣。
快一个月了吧,这次的世界。
又一次……战斗结束了。
啊,流血了。
这次也伤得相当壮观,溢出的血染透了残破的白衣。
但是,为什么不觉得痛?
“喂,看见大禾了吗?”有什么人拍了下面无表情靠在树下发愣的我,很焦急的样子。我眨眨空洞的眼,反问:“大禾?”
“平野大禾啊,你们最近不是经常一起吗?”
啊,平野大禾。
一直一直都充满活力,热血得像笨蛋的家伙。
我对那个黑发黑眼少年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在我跟辰马切磋时,比谁都积极地大喊着投入赌博、满脸涨得通红的姿态。
【像个白痴一样。】那时候的我,内心是这么评价的。
他说:“平野大禾,我的名字。昨天那番话很不错,我都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了!”
他说:“要一起去训练吗?”
他说:“喂铜时,刚刚很危险啊!战斗的时候不要开小差啊魂淡!”
他说:“要一起喝一杯吗?诶——得了喝酒就会肠胃穿孔的病?别骗人了小不点~连酒都不会喝,本来就够像女孩子了,这样还是男人吗你!”
他说:“你知道吗?铜时。我一定要把这些天人全部驱逐出去,就算要献出生命也没关系!啊……我果然比不上铜时你啊,这样说出来有点难为情……诶?不是说你厚脸皮啦。”
他说……多希望明天就是最后一战啊,这样,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了。
白痴……
危险的FLAG立得妥妥的啊白痴。
什么最后一战,没有常识的家伙……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喂,到底有看到他吗?”刚刚的人又推了我一下,我这才看清,问我的人是雄太郎。
“大禾啊,看到了。”伸出手,指着不远处,平淡地开口,“那边……”
随着我手指的方向,雄太郎也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看过去。
那里,僵硬地躺在黄土之上的,是一具已经看不清形状的冰冷尸体。
天人的炮弹轰向激战的土地,足以融化骨骸的热浪掀翻了人群。而那个满腔热血大喊着要杀敌救国的少年,在我的面前被火红的无情浪潮吞噬。最后的最后,拼尽全力把他已经豁口的刀扔向了我。
“给雄太郎……”他说道,笑容有点像哭泣。还说了什么,完全被爆炸掀起的风暴淹没了。随后,我也被那炙热的余波波及到,后脑狠狠撞上了什么。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片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但我知道,那个看不出样子的遗体,是他。
想起他最后的委托,我默默尽职地把刀递过去,雄太郎接过那把残刀的手是颤抖的。
“为什么?”良久,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是,”这个一米八的高大男人紧咬着牙,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地倾泻着,“我的弟弟……”
视线瞬间模糊了。
高大的男人抱着剑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像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哭声狠狠揪着心脏。他的身后,我一言不发,无声的泪水浸湿了衣衫。
伤口像才恢复了知觉般,突然间啃噬样的疼,灼烧般难耐。
回去的路上,直到营地,他一言不发,泪的痕迹还残留在轮廓分明的刚毅脸庞。所有熟识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却没有人敢打扰这个男人的伤神。
“我们,不是亲兄弟。”
我们裹着满身的绷带,闷闷地围在锅边晚餐时,那个沉默了半天的雄太郎,用沙哑的声音淡淡开口了。
终于说话了……所有人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继续沉默着担任聆听者。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父母,是被亲生父母因为各种原因而抛弃的可怜鬼。”他顿了顿,看着脚下的沙石,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贫民窟,那是我们认识的地方……”
“自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不论抢食物、打架、还是别的什么,一直都抓着我的衣袖,躲在后面,怯怯地看着。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害羞的家伙。”
“但是,这样的他……也随着我加入了军队。”
“他其实是很害怕的吧,只是为了不跟我分开才勉强着自己……那样害怕独自一人的他,也开始学着坚强,甚至为了不再怯弱,明明在同一个营地,却刻意不与我过多接触。”
“他……好不容易才……成长得这么优秀。”
“……”我们无言地彼此对视着,这种氛围,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各位。”我以我笨拙的话语,结束了几个人之间难耐的寂静。
那夜蟋蟀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悲伤的旋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这章有点沉闷呢气氛……作者桑可是顶着感冒到昏沉沉的脑袋在码字哦,快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