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家的那三位欺负苏宁儿娘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个好心的婶娘转过身急冲冲的往村长家里走去,而在座的一大堆人是各有各的心思。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你去请了村长又能怎么样?就算请了县太爷也是无可奈何。
老娘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哼,黄毛丫头,真是天真。大房张氏很是不屑。
苏宁儿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对面的那三位,神色各异。不屑的。冷漠的。看好戏的。
而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最会察言观色,她很清楚她们是怎么想的,虽说知道这三位妇人不是善茬是早已知道的事,却也对她们忍不住的生气。
不一会,村长就被一位婶娘风风火火地请来了。
刚进门,大房张氏就语气古怪的说:“哎哟,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也就是一些家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不识相偏偏惊扰了您。”
说完了还不忘瞪了一眼那个多管闲事的妇女,给了一记眼刀。
村长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没有搭理说话阴阳怪气的张氏,扭头望向苏宁儿母女,开口问道:“宁儿,听她姨娘说你有事找我?”
“是的,村长,您在村子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了,若不是今天被逼急了宁儿也不敢轻易叨扰。有些事双方争执不下想请你评评理。”
苏宁儿可怜兮兮的说道。
村长眉头皱了皱,这对孤儿寡母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也是略有耳闻,只不过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也插不了手。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竟让人把他请来评理,微微的点了点头:“何事?”
“是这样的。前两日,我大伯母来我娘家找我娘亲要钱。
我娘亲说没有,大伯母她们便出手伤人, 您看看,我娘身上的伤,到现在都还不能利索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就想问问,我娘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遭受如此虐待。”
苏宁儿娓娓道来,一个女儿关心母亲的心情让在座的众人很是感动。
“是这样吗?张氏!”村长看着大房张氏,等着她回答。
“呦。当然不是,不就是我们家掌柜的过一段时间就要赶考了吗。
家里的银子凑不够,我们就寻思来找老三媳妇帮帮忙。
前两日秀坊的人还说工钱上个月工钱前几天就结了,我气不过,这不是明摆着有钱不接的吗?
这才和老三媳妇发生冲突,当时情况也比较慌乱,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我真不是故意的。”大房媳妇四两拨千斤。
“那请问大伯母,今日上门是为何事?”苏宁儿轻蔑的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看不出半分情绪。
“今日是你回门,作为长辈的关心关心。没什么事。”大房张氏满脸阿谀奉献。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娘,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苏宁儿挽着慕容羽的手往回走。
“等等!先把钱交出来。”大房张氏一声吆喝。
“什么钱?”苏宁儿道。
“当然是你娘的工钱,也就是我们老苏家的钱。别装傻,快拿出来。”大房张氏很不耐烦的说。
“怎么我娘的钱就是老苏家的钱了,那是不是老苏家的钱,我们母女也必须有一份。”苏宁儿嘴角勾起反问道。
“哪有你母女的钱,真是胡说八道。你爹都不在了,怎么还能把钱白白落在你母女的身上。”大房张氏讥讽道。
“笑话,我爹不在了,要钱的就找我们母女,分钱的时候是一分不见。
就连家里的活也是我们母女做的最多。有这么个理吗?
以前是我们母女好欺负,但是这口气我今天是咽不下了。
村长。请您评评理。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们母女一个公道。”苏宁儿梨花带泪。
“我们老苏家还哪有什么钱分?
丫头,别信口开河。怎么刚嫁人就要胳膊肘往外拐吗?
一点都不顾及我们这些长辈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照顾吗?”二房王氏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我娘的工钱,在我出嫁的时候就给我当嫁妆了。现在要的是这笔钱是吗?”苏宁儿不温不火慢条细理的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都是我们老苏家的,如今你伯父马上要赶考了,你还不快快拿出来。”
大房张氏声音抬高了几分。
“现在我已经嫁为人妇,怎么这笔钱是老苏家的?
而且,我娘挣的钱每次一分不少统统都被要走,地里和家里的活我们娘俩做的活最多。
就不说别的,慕容羽给的彩礼钱凭什么奶奶,大伯母二伯母统统都分了银两,偏偏就是我们母女二人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你们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好好照顾吗?”
苏宁儿一字一句说的是有理有据,至少在这些邻居面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们母女需要花什么钱?笑话。”大房张氏又说道。
“我们不需要?看我们身上穿的衣裳,再看看你们。
大伯母。我们真的是一家人?
看看我们住的破茅房,再看看你们。这些还用得着多说吗?”
苏宁儿立刻驳了大房张氏的话。
“好了,本村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看事情就这么解决吧。”
村长沉思了一会,“老苏家不得向宁儿追问讨要宁儿娘的工钱,这是给了她的嫁妆。并且,张氏要请大夫上门为宁儿娘诊治。以后不得讨要宁儿娘亲的工钱。”
“凭什么,这是我们老苏家的。”大房张氏依旧不依不饶。
“你如果不听,我这个村长也是无可奈何。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你们这些年的作为,村子里的乡亲都知道。如果你觉得你以后还想得到村子乡邻的庇护,那你就照做,不得有异议。
不然,你们老苏家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来找我。反正我这个村长,你又不放在眼里。”
“真是心肠歹毒,还想来要钱,哼。”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啧啧啧。掉进钱眼里去了吧。”
一堆围观的邻居,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大房张氏抬不起头,也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真是看不出来这丫头这么厉害。”大房张氏恶狠狠的看了苏宁儿一眼。只是匆匆应了村长的话,转头和老太太以及王氏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