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轻薄】文/诗语萱晋江文学城首发
陆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
他绝对不是被人迷惑得睁不开眼,只是对这身打扮的尉迟封有点……嗯,看起来是有些特别,不过跟旁边的公孙瑜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点。
“丞相大人不用忧心,这等子小事我定为你讨回公道。”尉迟封看陆褚的眼神,能把他淹没在其中。
这熟悉的感觉,莫不是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情愫。
公孙瑜闻言,将陆褚抱得更紧了。
他一脸的笑意,对上陆褚疑惑的眼,“傻东西,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他喜欢你呢,变着法子讨你欢心,也不知为何要穿同我一样的衣衫……”
“放肆!本相要回府喂狗!”
陆褚从公孙瑜的怀里挣扎开,上了尉迟封的马车,“尉迟公子,你这马车先借我用用,可好?”
尉迟封点头笑道:“丞相客气,只是不知,这当街轻薄您的登徒子该作何处置?”
“轻薄二字,才最为荒唐。你且好好问问丞相,我对他做的能叫轻薄吗?”公孙瑜跟着陆褚上马车,却被陆褚一脚从马车上踹下来。
“尉迟公子熟悉法度,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陆褚只想让公孙瑜长个记性,别拿那副登徒子模样对着他,并未真的想依着法度将他如何,“只是,别罚得太严重就行,本相并未受到实质性的轻薄。”
公孙瑜闻言笑了,“丞相的小脾气罢了,你堂堂御史大夫的公子就别跟着胡闹。”
“罢了,尉迟公子我们走!”
尉迟封欢欢喜喜地上了马车,心想这才是美好恋情的开端,怎能粗鲁地将人绑走就这样那样呢?他对上陆褚单纯美好的眸子,低声问:“丞相大人,听闻你善解人意。”
“尉迟公子想要说什么,不妨直接……本相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本打算问你为何穿得同那人一模一样。可见你看本相的眼神,倒也能猜出几分。”陆褚看破也说破,委实算得上个人才。
可怜尉迟公子情窦初开,经不起这样的直接,支支吾吾地说:“那丞相大人瞧着我,可会欢喜?”
陆褚点了点头,“尉迟公子是难得的佳公子,莫说是本相瞧见了欢喜,只怕谁都逃不过尉迟公子的风姿。”
两人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陆褚起身往外,“尉迟公子为人正派,不像我经不住美色所惑。本相为了尉迟公子的清誉,跟尉迟公子保持点距离才好。”
他这话说得轻浮,奈何眼睛里有了更为轻浮的人。
公孙瑜骑着一匹马,一路跟着他们的马车,好似料定了他会出来一般,浅笑道:“我想着,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准备让马车停下捉奸了!”
陆褚的脸黑了……
“看来那小公子看起来同我一般,可某方面却不及我的半分之一,丞相大人竟然连一点欢愉都没有。我还以为,我会听到丞相大人欢愉的声音呢……”
陆褚的脸更黑了……
“我记得,丞相大人晚上叫得可欢了,是否是我卖力讨好让你格外欢愉呢?这三年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就没有想过那种滋味吗?”
陆褚的脸由黑变红……
公孙瑜可算是不说了,否则他都要羞愤地跳马车了。猛然之间,陆褚只觉得身子被人拽走了,再回过神的时候,腰间多了一双大手,“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想必他能彻底死心了吧!我竟不知,这些日子丞相大人还给我惹了这么个野桃花呀!”
陆褚回头望了马车一眼,只这一眼便叫尉迟封误会了。
“得了,别丢人现眼了。”公孙瑜被陆褚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看襄王有意,可你有心吗?阿褚啊,你这人根本就没有心。我那般轻薄你,也没将你的心温暖……罢了,你根本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恨透了我的风流多情满口荤话。”
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陆褚哪敢说话,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看透。
公孙瑜不言,将他送到丞相府门口,“你走吧,我去处理些事情,处理完了马上就回来。”
“你去哪里我不想知道,你实在不需将这一切完全告知我,毕竟你家中有人挂念你的平安喜乐。”陆褚心中酸涩,抬脚就往丞相府里走。
温楚年就在相府门口等着,见陆褚这般失魂落魄,赶紧上前搀扶,“相爷这般,可是有什么事情?”
陆褚苦笑,搪塞道:“陛下啊,又看上咱们府里的宝贝了,我这是心疼啊……小白死里逃生,这些日子让人仔细些照顾!那日我被人劫走,它竟能跑回府中报信,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前脚刚收拾好心情,隔壁御史大夫就带着公子来相府。陆褚只得撑着身子见人,瞧见尉迟封换了衣衫,才笑着上前打招呼,“今日之事,多谢尉迟公子,本该是本相过府里道谢,却不曾想……此事,还惊动了尉迟大人。”
“不惊动,丞相大人无恙吧!”尉迟封眼里的担忧不假。
陆褚客气道:“让尉迟公子费心了,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丞相私事本不该过问,同是位极人臣,我怎能见人这般欺负丞相大人?纵然丞相大人有说不出的苦衷,也不能只懂退让不是。”御史大夫跟陆褚没什么交情,看这逢场作戏的样子,想必是被儿子给缠得受不住了。
“尉迟大人说的是,昔年这事本就该断干净,而今藕断丝连是麻烦了些。不过,此事毕竟是我一人的私事,也谈不上他欺不欺负朝廷命官。尉迟大人放心,我若是被人欺负了,定会跟您讨教一二,至少也要以牙还牙!”
尉迟大人见陆褚这般说,心里也清楚了些,拉着儿子就要走。尉迟封一步三回头,“丞相要是有难处,一定要跟我说啊!我一定会想法子帮你……”
陆褚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痴傻,比他还要死脑筋。
温楚年走到陆褚身边,递给他一杯茶,“这茶里放了白菊,相爷用些可抑制心火。”
“知晓了,温伯伯受累了。”
茶刚放到嘴边,就被狗给打翻,他怎么突然就有点上火了呢。陆褚追着狗在院子里跑,也没了什么气度,“狗东西,连你都敢欺负我了。”
温楚年欣慰一笑,这才是熟悉的相爷,动如疯兔!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陆褚隔着一道墙,都能听见卖糖葫芦的小贩叫卖,心想要不出去买个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