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
江澜推了推纪时傅,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带着几分怒气咬向他。
两个大男人之间干柴如烈火,没一会就天雷勾动了地火。
江澜也感受到了异样,下意识把双腿交叠在一起,欲盖弥彰的想遮挡住,却被纪时傅注意到了这些小动作。
“手怎么受伤了?”
江澜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自己的手是不久前被硬纸片划伤的,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纪时傅也看出来了,握起江澜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你这里有反应了,”纪时傅低下头一点点的把扣子解开。“手还受伤了。”
“忍着难受,我来帮你。”
……
……
后座上的软垫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江澜瘫痪似的靠在一旁,纪时傅凑上前帮他调整好位置的倾斜程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江澜动了动手指,余光瞥见角落堆叠的白色纸团,脸倏地红了。
他有些掩耳盗铃的打开车窗,冷风一股脑的灌进来。
“热?”旁边的纪时傅向他投来视线。
“……有点。”江澜又瘫了回去,想到不久之前的事,恨不得冲回去把自己打醒。
怎么就那么容易受了蛊惑呢!
后座已经完全不能坐人了,江澜没眼看,别扭的坐进副驾驶。
类似冰雪融化后的味道突然靠近,江澜猛地回过身,就看见纪时傅两只手臂虚虚拢着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
“帮你寄安全带。”纪时傅无辜的把安全带拉出来。
江澜咂咂嘴,觉得自己刚刚反应过于大了,男人和男人之间,帮忙寄个安全带怎么了!
纪时傅看他终于回过神,手上还拉着半截安全带,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江澜硬着头皮,右手划过纪时傅的手背,接过安全带,自己给自己寄好了。
纪时傅微愣,不动声色的坐回驾驶座。
转瞬即逝的触碰时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指腹上,江澜自己品了一会,抬起头,看见纪时傅神色依旧冷淡。
就好像刚刚帮自己的不是他一样。
江澜有些不爽,纪时傅这样子也算是用完就跑吧!
他清了清嗓子,驾驶座上的人迅速回过头,神色有些担忧。
“那什么……谢谢你帮我解决生理性问题……”江澜声音越来越小,又把视线转到外面的风景上,熟悉的景色一晃而过,马上就要到他们居住的小区了。
江澜又把视线晃了回来,在纪时傅脸上停留了会,看不出他什么情绪,于是试探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互相帮助一下,很正常,是吧……?”
纪时傅没第一时间回话,他把车开的飞快,平常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短成了两分钟。
江澜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纪时傅一脚踩下了刹车,他顺着惯性向前倾了点。
“你觉得这正常吗?”
江澜听见发问,好半会才想起这是自己刚刚问纪时傅的话。
“应该正常吧……”江澜缩了缩脖子,不明白纪时傅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
纪时傅却突然笑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爆出青筋,看着江澜迷茫的表情又无处可发。
心中憋着一团火,纪时傅差点就要忍不住告诉这人真相了。话到嘴,又想起好友告诉他的攻略,要循环递进。
“你一个正常去吧。”纪时傅气的面无表情,说完直接拔掉车钥匙,转身离开了。
冷风呼啸着灌进车内,江澜缓慢的眨眨眼,看着纪时傅逐渐远去的背影,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
江澜和纪时傅冷战了。
那天过后,纪时傅房子里的灯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亮起来了,江澜接到节目组通知他成功进入比赛的消息的时候,纪时傅还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软件,在纪时傅三个字上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一条消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澜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天他就要飞去B市了,起码几个月不能和外界联系。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飞机是今天下午的,江澜拖着堪堪有他半个人高的行李箱出来时,这才发现许久没动静隔壁门前居然停了一辆车。
“纪时傅?!”江澜急匆匆走过去,车内却走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你是?”男人手上还拿着纪时傅家门的钥匙,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纪时傅他……的一个朋友。”江澜目光在那一串钥匙上停留了一会,又问:“纪时傅在哪里?”
男人冲他微笑,“纪先生最近在国外拍戏。”
江澜得到意料之中敷衍的回答,有些垂头丧气。
纪时傅肯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在生他的气。
难不成纪时傅讨厌那种行为?
江澜越想越觉得很可能,可既然如此,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要帮他。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扫了眼江澜的行李箱,“目前还不知道。”
“那你能帮我转告他一件事吗?”
男人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您说。”
江澜有些窘迫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信封,上面还画着卡通猫,没办法,他只能买到这种类型的信封。
“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男人收起信:“您放心,我一定会转交到纪先生手中的。”
江澜还是有些不放心,闻言担忧的皱了下眉,“这……”
“我们都是受过法律科普的,您大可放心,我是不会偷看的。”
江澜被戳中了小心思,有些尴尬,讷讷道:“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不麻烦,还有什么事要我拖给纪先生的吗?如果没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了。”江澜:“那就拜托你了。”
男人对他点了点头,抬腿进了汽车中。
江澜垂下眼睛,用了搓了搓脸,直到两颊微微泛热才停下。
为什么短短几天,他就对纪时傅产生了一种、近乎是依赖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