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斯,你知道吗?血的刻印,是「支配」和「占有」的象征。】
黑色的夜晚弥漫着一股妖娆的气味,浅薄却又令人心神沉醉,冷清的月光扬扬洒洒的落在锥生零银白色的发上,绝美中透着令人绝望的薄寒。
鲁卡推开眼前紫棠色的门,脚步平稳的走了进去。
“没错,你能感觉到我。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羁绊,现在只有【那个】能填满你心中的空洞了。”红?玛利亚一改往常天真浪漫的模样,直直的看着眼前银发紫眸的少年,精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纯血之君,绯樱闲。
鲁卡淡淡地看着她,伪装成锥生零的淡紫色瞳孔中一片淡漠。也许锥生零会因为绯樱闲的话感到愤怒,但是,对于只是共享了锥生零记忆的他而言,绯樱闲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
“你是要来杀我的吗……”绯樱闲笑了笑,微微歪着头看着他,嘴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嘲讽,“真是可惜啊。你杀不了我的……身为仆人的你,是不能杀死让你成为吸血鬼而重生的主人的。”
她翘起脚尖,双手攀上了鲁卡的肩头,看着他冰冷精致的脸轻柔地说道,这样的动作就似乎是情人间的低语,但是银紫色眼睛中肆虐的疯狂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像个笑话。
鲁卡面无表情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别碰我。”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第一次碰见不服气的孩子呢……真是好孩子,选你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我……对于夺走你人类生命的我!”绯樱闲捂着被用力推开的肩头有些遗憾的喃喃,紧接着她的眼中泛起了血色的光芒,“呵呵,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看来,对于你的约束还是不够吗?”
鲁卡闻言扬了扬眼角,只见绯樱闲转身去了一边的另一个房间。他也没有迟疑,抬脚跟着走了过去。
房间里很是空荡,一边的躺椅上是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鲁卡仔细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这具身体外貌看起来竟然和红?玛利亚极为相像,看来就是绯樱闲的本体了。
“你找到将你从堕落为LEVELE的道路上拉回的方法了吗?”“红?玛利亚”微微笑着靠近自己的身体,在她靠过去的时候,本体竟然似乎是有了反应,绯红的眼瞳和银紫相互照映,有一种邪恶的感觉。“那就是……让零你喝下我的血!”
说着,红?玛利亚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鲁卡脸色微微变了,转身飞快地往门外走去。
“呵呵!”绯樱闲发出一记近乎疯狂的笑声。她绯红色的眼睛里已经被血色覆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狰狞。“看来那个人说的没错……你根本不是锥生零!”
她抬起了手,手心里的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有着暗沉的暗色液体。从隐隐透进房间的月辉可以看出,那个瓶子里的东西,竟然是血液。
绯樱闲看了看没来得及走出房间,已经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痛楚跪倒在地的鲁卡一眼,若有所思的说着:“本来还想诱骗你喝下这瓶血,来完成我和那个人的交易……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来自那个人的血的约束,对你的影响真的很大呢。”
而鲁卡现在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他的右手紧紧地按在左臂上的那个血之十字架上,尖锐的指甲几乎抓破了他身上的夜间部的白色校服。
那个,是兰泽?洛克西斯的血!!
左肩上的刻印有着异样的肿胀感,似乎是身体就要从那里开始被奔涌的血液冲击成碎片。他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身体的无力一个踉跄,属于锥生零的表象在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维持,黑发银眸的青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纯血种,“你怎么得到那瓶血的!”
不可能的!那个人顶多只是苏醒,不可能有能力来到这个世界!不可能!
——泽斯,你知道吗?血的刻印,是「支配」和「占有」的象征。
——泽斯,你,是我的所有物!
在极端痛苦的时刻似乎耳边又响起了那个人慵懒冰冷的声音,鲁卡手上用力,努力想要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血液——拥有着魔王的刻印的他,魔王的血对他有着极大的控制力。
身体……
开始不受控制了……
鲁卡一向如同冰晶般的银眸里出现有些恍惚的神色。
绯樱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盛着血液的瓶子早就已经被打开,稍微倾斜,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暗色的污渍。
月之寮
坐在书桌前的玖兰枢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那一弯血红色的月亮,皱了皱眉,“星炼。”
“枢大人。”一直默默隐藏在玖兰枢身后的短发少女出现在他的身前,恭敬地致以敬礼。“请问有什么吩咐?”
“泽斯现在在哪里?”
“泽斯?”星炼一愣,没想到玖兰枢竟然是问这个,短暂的疑惑并没有让她迟疑太久,连忙道,“傍晚的时候,他似乎遇见了锥生零的双生弟弟,两个人打了一场,将昏过去的锥生一缕带回月之寮之后,似乎是去了红?玛利亚的住处。”
去了红?玛利亚的住处?
玖兰枢沉吟了片刻,站起身靠在窗边看了一眼。——在他这里,可以看见那个女人现在的宿舍。
心里莫名的有种焦虑的感觉,他伸手按了按眉角,淡淡道,“我去看看。”
“是。”星炼秉承她的良好传统,并没有询问玖兰枢此举的原因,恭谨地服从了命令。
红?玛利亚宿舍前
玖兰枢抬头看着这栋已经有些年头的宿舍,心底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是,有什么脱离了掌控的危险就要发生了。
就在他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二楼的窗户被狠狠地撞破,一个人影飞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被绯樱闲的缎带打中以及从二楼摔下来的冲击让他已经被魔王之血折磨的身体更加痛苦,鲁卡剧烈地咳了几声,鲜红的血液顺着捂着嘴的指缝中淙淙流下。
“好孩子,你就不要违抗我了。”白色和服的美丽的女人从楼上优雅地飘了下来,绯红色的眼瞳里带着恶意的安抚。“被血液羁绊住的你,是无法摆脱主人对你的约束的啊……”
她的声音里满是怜缅——就算是锥生零摆脱了会使他沦为LevelE的纯血种的病毒,但是眼前这个青年——将永远无法摆脱血之刻印。
“主人?”鲁卡用手背抹去了嘴边的血,冷冷地笑了,“你知道什么。我的主人——只有由希一个!”
“他永远别想用血液那种东西困住我!!!”但是身体里血液亢奋的反应无法遮掩,被魔王之血呼唤的忠诚之血在沸腾……强迫着他,侵蚀着他的意志。
“真是美丽的灵魂啊……你说是吧,玖兰家的孩子。”绯樱闲对一边默不做声地看着鲁卡的玖兰枢说道。
“没错。”玖兰枢微微笑了笑。他本来就长得俊美无俦,这样带着真实的笑意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是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骄傲,坚韧,而且——忠诚。”玖兰枢缓缓说着,酒红色的眼眸在血色之月的映照下,莫名地邪恶。“但是,这,不该是你觊觎的东西……”
鲁卡皱眉。
这句话……听起来让人很不爽啊。
“嘛,终于现出你真实的一面了吗?”绯樱闲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她掩嘴笑了笑,“毕竟,从很久以前,我们就注视着同一件东西。”
玖兰枢知道,她这是在说这个身体还是幼年时,父母带着他去绯樱家拜访的时候,他透过被以保护的名义监禁她的窗户和她对视,更包括对于某个曾经存在的、作为重要棋子的吸血鬼猎人——锥生零。
但是,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个狂之姬——锥生家的惨案是他步步为营的胜利。
在那个男人计划杀死了绯樱闲的仆人之后,他悄悄放出了笼子里因为失去爱人而疯狂的野兽。并且,正如他所计划的,留下的,是对纯血种吸血鬼恨之入骨的吸血鬼猎人!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棋子。能够使用血蔷薇,毫不留情地杀死纯血种的活的“武器”!
然而这个男人却,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不被纯血种的病毒所影响,足以与纯血种相比的强大的存在——
他微微眯了眯眼,掩饰住眸底的情绪。“闲,看来你找到了,相当好的棋子啊。”
“虽然并不清楚你们的约定,但是,玖兰小子,这人……现在可是要归我所有了哟。”绯樱闲笑着捋了捋她的长发,“你知道的,被称为狂咲姬的我,为了完成我最终的梦想,已经不择手段。”
没错。玖兰枢懂得她的决心。但是同样,他也是。——背负所有的黑暗,只为了守护那个女孩。
“不好意思。他不能让你带走。”看了一眼神色已经有些涣散的鲁卡,玖兰枢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正如你所见到的,这个人是我重要的棋子。”
虽然有能力再改变局势,但是因为一个鲁卡?库劳斯?桀利亚而再三受到影响,让他向来习惯从一开始就掌握全局的心情很不爽。而且——足以将军的棋子却三番五次没有尽到他身为棋子的作用,实在是太不尽职了吧。
所以,自己白白让人咬了对方却没有物尽其用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会发生在他玖兰枢的身上的。
“我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绯樱闲掩嘴笑了,就算是同为纯血种,自己可是比玖兰枢要老上很多年的上一辈啊。这个孩子居然想和她对抗……在那个神秘男人的神智即将逐渐被操控的现在?
“嘛,那就试一下不就可以了么。”玖兰枢凝了凝神,笑。也许之前他的计划中还需要借助锥生零用BLOODYROSE来对付这位治愈能力超强的狂咲姬,可是因为咬了鲁卡,他现在可是完全取得了身为始祖时的力量和记忆。
始祖时期的纯血种,和在现在这种和平世界中成长起来的纯血种,可不是一个档次的,他没有杀死那个男人的原因可不是力量的差距。
所以,谁是初生牛犊还真不好说?
玖兰枢酒红色的眼里泛起腥红的色彩,属于纯血种始祖的威压瞬间冲向了一副自信模样的绯樱闲。
阻拦他的人,还是消失的好。
下一夜,我也会给你一个甜美的梦
Iwillalsogiveyouasweetdreamnight.
作者有话要说:我死回来了……会慢慢开始恢复正常的更新。
以上。赶快完结我要开新坑!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