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夜【骄傲】

【污秽的绽放的蔷薇,血之双十字。】

“都给我安静!!!”

那些妄图突破风纪委员的铜墙铁壁和夜间部成员有个亲密接触的日间部的花痴们被鲁卡语气中的杀气震慑住,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夜间部成员远去的背影,泫然欲泣的模样完全引不起鲁卡的同情心。

“零,对女孩子要温柔点啊!”黑主优姬忍不住埋怨道。

鲁卡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把黑主优姬和花痴们一起冰冻起来。

看着远去吸血鬼们,尤其是那位领头的纯血之君迈着优雅的步伐远去,鲁卡微微拧了拧眉尖,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

玖兰枢真的是在躲着他。

几次三番的明着拜访、暗着突袭,即使有黑主优姬在场,他也没能拥有和这个尊贵的纯血之君有谈话的机会=。=

这样的事实让他倍感无奈。尤其是在他还知道自己是怎样得罪这个骄傲的纯血种的时候。——原因很简单,当然是因为两天前的浴室事件。想到这里,鲁卡突然觉得自己的腹部又在隐隐作痛。

那次之后玖兰枢恢复神志的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拳,这一下子用的力道可以在自己身上还保留着淤青这样的证据看出。

怀着某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明的心情和黑主优姬分开来到了教室,讲台上夜刈十牙的讲课一如既往地被自己忽视,目光时不时地往玖兰枢身上扫一眼——他该怎么堵住这位一会儿呢?难道要用暴力手段?ORZ……

玖兰枢觉得自己很是恼火。他现在是特别的特别的想把身边这个男人给大卸八块,但是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自己都不能那么做,所以只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把这个人安排到自己旁边的座位而不是把他弄到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_-#玖兰枢表示,他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情。微微侧了侧头,以前齐肩的发丝现在是已经长达腰际,玖兰枢想到自己这样出来的时候夜间部那些小家伙们惊讶加惊艳的表情,果断地在上面加了一层幻术让任何人都无法看见。——他当然试过把它剪断,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因为鲁卡的血液而完全达到始祖时期鼎盛力量的自己这样的代表着力量充盈到一定地步的头发还是没办法解决的。【其实是因为我是长发美男控==这个,大家不会介意吧?】

于是想到头发变长的原因的玖兰枢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那天的浴室事件。

于是……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教室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大片。

玖兰枢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书,站起身来淡淡地道,“抱歉,请继续上课吧。夜刈老师,我需要出去一下。”

“我也出去。”鲁卡扔下一句连忙跟了上去。见玖兰枢越走越快,鲁卡倍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玖兰枢,你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青年语气中强调的四个字让玖兰枢停下了脚步,但是一向温和的脸上是很不耐烦的冰冷,似乎鲁卡就是一团垃圾。“什么事?”

看着这样的玖兰枢,鲁卡的嘴角不知怎么就是想上扬,这个高贵的纯血种优雅从容,高高在上,鄙睨苍生,万物不过他手中棋,执子落子,谈笑之间,倾尽天下,现在却因为他露出这样可以说是孩子气的说是厌恶就是厌恶表情,实在是太……

“如果只是站着的话,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玖兰枢看着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不知道已经把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人杀了多少次了,他冷冷的开口,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以前可以把他当做棋子,虽然知道这颗棋子没有被自己完全掌控,但是至少自己不用头疼于两人的相处(?),毕竟勾心斗角相互猜忌利用并不是他的短处,但是被这个人那样对待之后——虽然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看到这个人,就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没法忘记,那天在这个人手中的狼狈;没法忘记,那天自己在这个人的撩拨下发出的那种声音;没法忘记,仿佛是被看透了的那种耻辱的YU望,到最后,却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情、、动的反应。

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笑话。

那个人站在高处,用着蔑视一般的眼光看着他:玖兰枢,你也不过如此。

不想想起来,不想面对,不想再见到他。这种的感觉压在心头很不安,而更不安的是,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地在逃避。身为纯血君主的他,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面对,这是逊毙了。

听他这么说,鲁卡整了整脸色。也许玖兰枢的反应在一定程度上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他和他来说的事情可不是为了看他的这种反应。

“你的棋局进行的怎么样了。玖兰枢,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鲁卡淡淡地说道。这就是那天把玖兰枢叫住却因为黑主优姬以及袭击事件打断的他要说的事。

“离开这里?”玖兰枢愣了愣,因为是正事,他整个人已经恢复到平日里的那种优雅的姿态。他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得找办法离开这个世界。”鲁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心里也不禁对玖兰枢有点敬重——虽然会有所失态,但是在遇见重要的事情还是可以排除个人的情绪问题。不得不说,这个少年是一个算是合格的王者。

“我想这件事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玖兰枢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请跟我来,我想我们可以找一个寂静的地方好好谈谈,泽斯。”

“啊。”

玖兰枢的宿舍中。

因为夜间部的众人还是在上课中,所以月之寮现在根本没有人。

玖兰枢走到沙发前,坐稳后右腿交叉放在左腿上,双手交握定于腿上,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略显慵懒又不施威仪地仰视着站在面前的青年,“请坐吧,泽斯。”

鲁卡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如果不是答应过玖兰枢会成为他的棋子,他现在应该早就离开了,但是,难道真的要和一个外人说那些事情吗。

“你说的离开是怎么回事?”沉默了一会,玖兰枢终于开口问道。

“有人已经开始在这个世界找我了——我原来的那个世界的人。我完全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最早发现那天在外面黑主优姬受伤那天,而两天前你受到袭击那次,则让我完全确定了那个人的存在。”组织了一些思路,鲁卡揉了揉眉间,有些头疼的开口。

“你是说……现在偶尔出现的LEVELE和其他吸血鬼的异变,是因为……”玖兰枢讶异地挑了挑眉。自己并不是没有得到消息,最近尤其是LEVELE中出现了异变,莫名的变得强大起来,而且,在被猎杀之后,原本会化成一堆尘土的吸血鬼们,会掉落一种紫黑色的、差不多有手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样的东西。

本来自己的调查显示这些异变是由于元老院的动作,可是这个青年却在说,是因为他的缘故?“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了。泽斯。”玖兰枢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是怎么样确定那些事情是针对你的?”

如果是真的,那该是怎么样的力量才能够渗透时空的距离,甚至和元老院达成一气。玖兰枢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名字不是布兰德?泽斯。”

青年一向是带着些许冷漠味道的声音响起,玖兰枢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酒红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探究的意味,只是发出一声淡淡地疑问,“嗯?”

“我的真名,是鲁卡。泽斯只是通称。在魔界,‘泽斯’被译为‘罪孽深重的人’。我的祖先,曾经做出过背叛魔界的事,所以,我们这一族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会被烙下黑色双十字的烙印,是整个魔界最为低贱的存在……”犹豫了一下,鲁卡向玖兰枢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而魔界又是以实力决定强者的地方,所以,身份不代表实力。因为某些原因,我在一万年前重伤了魔界之王,兰泽?洛克西斯使其陷入沉睡才能恢复往日的力量。从那时我就已经和魔界决裂,因为另一个人的原因,算是站在了人类的那边。——所以,我在魔界,一般被称为背叛者。同时,是唯一一个拥有魔王之血的上级恶魔。”

这样说着,鲁卡脱下了外套,将手臂上的血色双十字露了出来。属于锥生零的脖颈处的那个紫色的繁复花纹已经消失不见,左臂上的血色双十字带着一种莫名的杀戮的气息。

“你们在吸血鬼身上发现的那个暗紫色的芯片类的东西,是魔界用来追踪以及控制他人的物品。而有这个能力跨越时空的限制做到这也一步的人,只有兰泽?洛克西斯了。”

“所以说,你说的那个人被你重伤而导致沉睡的人是要找到你,来报复的?”玖兰枢没有错过鲁卡说到兰泽?洛克西斯这个名字时银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和恨意,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问道。

“……”鲁卡没有出声。当然不只是报复。如果被那个人再次抓到,绝对不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只是报复什么的,还算是美好的了。但是这没有告诉玖兰枢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要离开这里,来逃避那个人的追踪?你觉得这样会有用吗?他可以找到你一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再次被他找到。我很怀疑,你当年是怎样重伤他的,甚至还让他沉睡了万年才能使其恢复原来的力量,而现在,——可以叫你鲁卡吗?他刚刚觉醒就能把你吓得落荒而逃,我同时在怀疑你的实力,鲁卡。一个胆敢毫不犹豫的说自己能成为直接将军的棋子的人,却说出了这种连普通人都知道的逃避没有可能解决事情的话来吗?”

玖兰枢嘴边扯出了凉薄的弧度,酒红色的眼睛里带上了淡淡的鄙夷。“如果说,你是在担心我的棋局会耽误你的逃跑,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因为,就算是失去了锥生零这颗棋子,就算是没有了可以将军的骑士,就算是棋盘上最后只剩下我自己,到最后我依旧是这场战争的胜者!”

银色的瞳孔错愕的睁大。鲁卡看着玖兰枢,半晌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这就是才是真正的玖兰枢。

世间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毁掉这个高贵骄傲的纯血之君。

他就这样优雅高贵、甚至是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谈笑风生之间,志在必得。

他酒红的双眸如陈年的美酒颜色越发深邃,也就越发香醇,令人痴迷沉醉于其中,不可自拔。

鲁卡微微笑了。

他走到玖兰枢身前,单膝跪下,在那人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我想你是对的,尊贵的殿下。那么,就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直到最后你的一声令下。”

下一夜,我也会给你一个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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