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毒蟒蛇的视线,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啊啊啊,血盆大口睁开了,好紧张,好刺激!】
【啊啊啊啊啊】
四鸟站在姜早肩膀上炸毛,猛不丁发癫让她心头一窒。
下意识伸手,一把捏住鸟嘴巴。
【啊啊啊老大,鸟是在心底喊的,你捏住鸟嘴也没用啊。】
【你要不想听鸟啊啊啊你可以告诉鸟,哪怕鸟不一定会听,但因为你是鸟的老大,鸟也一定会慎重考虑一下子滴。】
【哪怕慎重考虑后依旧不会听,但鸟起码给过你面子了。】
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就在姜早不耐烦想着要不要直接弄死这货时,就听它又道:【咦?不对劲啊,老大,你很不对劲。】
姜早斜眼看它,大有一副今夜要说不出个怎么不对劲就直接弄死的架势。
【老大,你刚刚为何会判断失误?这可不像聪慧过人英明神武老大能做出来的事,难道说】
【嘿嘿嘿,老大你也在担心下头的小丧狗?】
【哈哈,真相了,一定是。】
【没想到啊,老大你竟然喜欢这种又丧又颓的狼狗狗!】
【回头鸟要告诉其他兄弟姐妹们,它们也一定会震惊掉大牙的!】
姜早听得眉心一跳,咬牙阴森森挤出两个字:“闭嘴!”
【呀,一定是被鸟猜对了,所以恼羞成怒啦!】
砰!
姜早直接一拳头砸到鸟头上,将鸟捶飞。
“土坑。”
土坑会意,喷出大量黏土将鸟整个包裹住,还好心地往鸟嘴巴和鼻孔里多塞了点湿泥土。
不过,姜早脑海中划过一个念想,小丧狗是什么鬼?
视线漫不经心重新落到屋内,瞳孔猛地紧缩。
铁笼内,毒蟒蛇血盆大口已经狠狠咬住小丧狗的肩膀,将人整个叼起来。
大概太疼了,终于将少年唤醒,睡眼惺忪一双眼不耐烦睁开,嘟囔一句:“要吃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别说毒蟒蛇了,连姜早都忍不住认真打量起少年。
是真不怕死,还是
【烦死了。】
姜早瞳孔再次睁大,瞪得溜圆,刚刚‘烦死了’三个字心声,她确定是一道清冷中略带沙哑的少年声线,不是来自毒蟒蛇也不是来自在场的任何一个诡物。
这时,毒蟒蛇心声也紧跟着传入姜早耳边。
【蛇奶奶个腿,竹竹竟然被一个人类小崽子挑衅了!】
【好好好,想快点死是吧,竹竹成全你,这就将你吸成干尸!】
低吼一声,毒蟒蛇叼着少年使劲晃了晃蛇脑袋。
姜早却极其认真地观察起少年来,他叫什么来着?
她很认真地回想,好不容易从还未消失的记忆中搜寻出来。
江简。
难道对方是披着变异人皮的诡物?不是人?
不对,听姜沐白说过,对方是姜家庶弟,还一口一个弟弟叫着,以姜沐白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喊一个诡物弟弟的。
而且,听心声,也很像一个人类独有的嗓音。
更何况,少年已经被毒蟒蛇咬住肩膀咬破肌肤,要真披了一层变异人皮的话也该自动脱落了。
至今为止,她只能听见诡物心声,这还是第一次能听见人类心声。
有点意思。
这一刻,姜早开始对这个叫江简的少年产生了兴趣。
下头,被咬住肩膀的少年已经半边身子染血,毒蟒蛇眼底透着兴奋,大口吞咽热气腾腾的鲜血。
只一口,它就能察觉到这个少年鲜血的不同。
【蛇奶奶滴,好香,这个少年的鲜血真蛇奶奶滴香!】
【上蛇脑,过瘾!】
毒蟒蛇兴奋地直甩蛇尾,大尾巴啪啪抽在铁笼上,要一般材质的铁笼早就抽得稀巴烂,而这个铁笼是国师特制用来关押诡物的,高阶诡物也无法破开。
哪怕如此,铁笼依旧被抽得剧烈摇晃似下一秒就会被冲破。
姜沐白抑制不住疯狂大笑,“我的好弟弟,看起来这次你没有那么幸运,要被活吞了。这样,只要你开口求哥哥,答应今后都会做哥哥的乖大狗,再叫几声给哥哥听,哥哥就让人救你怎么样?”
道士却急得满头汗,出门前姜家主特意嘱咐过要看好江简,至少得活着。
“少爷,别玩了,他不能死”
姜沐白猛地盯住他,脸上虽在笑眼底却像毒蛇般,“怎么,道长想进去救他?如果你答应一句,少爷我这就成全你。”
道士噎住,开玩笑,他之所以选择京城顶级豪门姜氏,就是看重他们实力强横能保护自己。
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啊,纵横大陆全靠嘴。
“呵呵,贫道相信少爷你定然心中有数。”
姜沐白嘲讽一笑。
这时,毒蟒蛇稍稍停顿吞咽鲜血动作,怒吼地用尾巴拍向姜沐白方向。
【蛇奶奶的,二疯子想让人救食物,到蛇嘴里的食物怎么可能松口?等着吧,等逮到机会,蛇一定啃的二疯子骨头渣子都不剩!】
与毒蟒蛇对视上,姜沐白被蛇眼底的嘲讽和贪婪激怒,气得甩手就是一鞭子。
啪啪啪,毫不客气地抽到蛇身上,带起大片血肉。
“畜生,你那什么眼神?本少爷是你主人,你敢不敬?抽死你!”
“给本少爷跪下!”
蛇吃痛之下,开始疯狂撞击铁笼,甚至将整个笼子撞翻,咕噜噜朝姜沐白所在方向滚过去。
“少爷小心!”
“保护少爷!”
一时间,人蛇怒吼声响彻整个客栈,引得不少人骂骂咧咧,可谁也不敢真上来质问,毕竟都知道这一行人是京城姜家子弟。
姜早兴致勃勃瞧热闹,视线却一眼不眨地紧盯着江简。
毒蟒蛇因要对姜沐白怒吼表达愤怒,不得已只能暂时松开咬住江简的嘴。
这样一来,少年像个破布娃娃般再次落在铁笼内,随着铁笼一起翻滚颠簸,身子被撞了无数下。
可他闭上眼又睡着了?
在姜早可以观察下,竟又发现个秘密,江简肩膀上原本被毒蟒蛇咬伤的伤口,竟在肉眼可见地缓缓愈合,鲜血凝固住不再流出。
她眯眼,死死盯住江简的伤口。
忽然,屋底下少年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与姜早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