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茶香的书房,只有宫老爷与姜早两人。
“姜姑娘,是吧?感谢姑娘救下小儿,某万分感激。”
姜早笑:“不客气。”
刚来书房的路上,四腿已经瞅准机会藏到了她后脚跟鞋缝。
此刻,耳朵里塞满了它兴奋心声:【老大的脚丫真香,一点也不臭!】
【就跟四腿最最喜欢的流金纸般,闻一口……嗯……晕,晕……】
要不是有外人在,姜早想撕了它,“少废话,说事。”
四腿:【吓死,腿都抖了。】
宫老爷瞪眼,心说不愧是团灭人贩子的狠人,这暴脾气!
“呵呵,既然姜姑娘着急,某就直说了。”宫老爷递过去一张纸,“看看,是否能让姑娘满意。”
精面,十斤。
大米,十斤。
小米,十斤。
玉面,十斤。
……
碎石字,十斤。
纸上头密密麻麻全是物资,最主要吧,是眼熟。
姜早捏住纸,似笑非笑,“看来宫老爷不光对儿子上心,对其他世家的事也很关注。”
这张物资清单,分明与她从吕家得到的一模一样。
宫老爷哈哈笑,“王府下得令,谁也不敢不从啊。”
拉倒吧。
姜早如今最不信这话,尤其在被吕家连坑两次后。
这时,四腿突然提醒:【对了,老大,刚刚腿经过他家一处院子时,看到了两只猪仔。】
姜早愣住,能被四腿关注并特意提出来,必定是诡物。
变异猪?
【一个个腰圆腚粗,还长着獠牙。】
【别说,挺肥!但别家猪都吃剩饭剩菜,他家猪却吃肉。】
姜早忍不住想,喂的啥肉?
“姜姑娘?”宫老爷手在她眼前晃,脸色难看,“这份回礼,你如何看?”
“字不错。”姜早随意将纸拍桌子上,“不过,不知宫老爷为何要送礼?”
“自然是为了答谢姜姑娘,对小儿的救命之恩。”
“您也说是救命之恩了。”姜早指尖轻扣桌面纸,“你们宫家少爷,就值这个价?”
宫老爷眼神幽深,“姜姑娘这是,不满意?”
“倒不是。”姜早原本也不是为了要物资,可他们一个个随意打发她的态度,就有点恶心人了,“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宫老爷答应送一样物件。”
都不要?
宫老爷好奇了,他不说百分百了解姜家一行人,但连猜加分析之下也能知晓大概。
逃荒的人,舍得放弃活命物资?
“姑娘请说,某但凡能给,绝不推脱。”
“你家养得小猪仔。”姜早盯着面色逐渐凝重的宫老爷,伸出两根手指,“两头。”
忽如其来的安静。
窒息。
宫老爷呵呵两声,“清单上头,那不是有……十斤猪肉?要两头猪仔回去,既难带走又不方便喂养,姑娘别开玩笑了。”
“宫老爷,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姜早起身,“既然您不拒绝,我就当答应了。走吧,咱们去瞧瞧那两头猪。”
宫老爷眼中划过一抹慌乱,见姜早径直出了书房,赶紧站起身追,“姜姑娘,你慢点走,我家院子大容易迷路,别乱跑。”
谁知,人一转眼就直奔花园方向去了。
【出了花园,再进西面墙的拱形门。】
姜早在四腿指引下,脚下健步如飞。
宫老爷追的呼哧呼哧,发现姜早竟十分了解家中地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曾来踩过点呢!
嗯?
不是不可能啊!
不然,怎么解释她这么熟悉他家?
“姜姑娘,等等。”
姜早边走边向后摆手,“我能等,猪可等不了。”
万一跑了呢?
【老大,前面院子就是。】
几乎在四腿话刚落,姜早就踏进了一处清幽院落,墙角处有围栏,里头有两头猪正一拱一拱吃东西。
她探头一看,果然是猪肉块,还是炖好的五花肉,肉上头甚至还沾着几粒花椒。
就有种人不如猪的即视感。
吃猪肉也就算了,竟是香喷喷的红烧肉。
“哎呦。”宫老爷终于追上来,“姜姑娘,你跑这么快干嘛?”
她指着两头猪仔,“来瞧它们啊。”
宫老爷眼神快速闪烁,随即打哈哈,“还没养大,现在宰了吃可不划算。”
正吃肉的猪仔猛抬头:【混账,老小子啥意思?就说他不安好心,原来是想将我们养大后,宰了吃!】
另一头猪仔:【白白嫩嫩小姑娘,肯定比猪肉好吃。不行,馋死了,臭道士事真多,为啥不能吃人?】
【好想吃,好想吃。】
【鼠好不容易进城,就被圈养起来,这要传到将军耳朵里,不得活撕了我俩?】
【饿!】
【算了,还是先吃饱再说。】
就在姜早盯着两头猪仔惊疑不定时,系统忽然传来波动,“二级能量体,硕鼠。”
姜早:“……!”
老鼠变异的?
她刚刚,是不是还想吃来着?
呕!
“就它们。”姜早移开视线,“宫老爷,我自己动手就行,不劳烦你家。”
“什么?”宫老爷连忙喊:“我没答应啊!”
姜早疑惑,“哦,您难道只给十斤?它们俩加起来估计也就十多斤,要不,把多余的肉切掉?您想留前腿,还是后腿?”
“嗷……!”
两头猪仔齐齐叫唤。
呲牙咧嘴。
露出的獠牙泛着黑光。
其中一头,甚至已经开始嗷嗷撞猪圈石头。
【你个猪奶奶,死老头,鼠要咬死你!】
【等着,此仇不报非雄鼠!】
宫老爷连连后退,不住的用袖子擦汗,“快闭嘴,别乱说话。”
要死了,总觉得这位姜姑娘是故意的,蔫坏!
“不能切?”姜早弯腰去抓猪,“好吧,那就只能全带走了。”
两头猪仔瞧她伸手,兴奋极了,张开獠牙就咬!
它们牙齿带毒,触之就能让肌肤极速腐烂!
宫老爷惊骇,差点吓尿,“别碰!”
可惜已经晚了,眼睁睁瞧着姜早手被咬进了猪嘴中。
【吃到了,鲜嫩多汁美人手。】
旁边猪嗷嗷撞同伴头,想猪口夺食。
【让开,让鼠也尝口。】
姜早一拳捶得碍事猪脑袋开花,同时伸进猪嘴的手狠狠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生生掰断一根獠牙。
随意看了眼,就嫌弃地丢开。
几秒功夫,两头猪仔齐齐半残!
简直比猪还残暴!
【呜呜,哪来的暴力狂!吓死鼠了。】
姜早甩了甩渐渐发黑的手指,“呀,宫老爷,你家养得猪怎么有毒?”
“这事,你不得好好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