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留下我并不会错。”
器灵再次幻化而出,略带些许骄傲的说道。
“嗯,确实。”
杨清流沉吟片刻,又唤来了沐霜,进行一次道则洗礼。
随后,他支开了所有人,单独留下上官明月。
此刻,夕阳迫近地平线,霞光从世界尽头晕染开来,将天边云朵渲染的通红。
“什么事呀,这么神秘?”
少女眉眼弯弯,还沉浸在先前的快乐里,手中拿着一块甜糕,那是沐霜离去前递给她的。
杨清流不在的日子里,两人相处的很好,十分和谐,成为了朋友。
“万娇柔死了。”
“我亲手斩的。”
杨清流直言不讳,神色很平静。
这样的事有必要告诉上官明月,二人同门,情谊深厚。
事实上,即便不说,很快也会传到对方耳中,没有瞒住的可能,他也不愿意去欺骗。
“”
闻言,少女心脏骤停,手中甜糕坠在地上,一时间愣住了。
“是真的吗?”
半晌后,她的声线颤抖,一双明眸顿时弥蒙了。
春风微拂,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只剩淡淡月光洒落在二人的面颊上。
杨清流轻叹一声,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样的事对少女来说难以接受。
事实上,他那一剑并非想要对方性命,因为心中没有杀意,很平静。
只不过万娇柔心存决意,主动选择赴死。
杨清流也无意解释,斩了便是斩了,不需要为自己开脱
侧殿前,是渗人的沉静,偶有几声候鸟啼鸣,增添了些许生气。
上官明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但微微颤抖的双肩与不时发出的哽咽声,依旧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也算是赎罪了。”
她的嗓音带着许沙哑,用衣袖擦去脸上已风干的泪痕。
随后,她再次抬头,挤出一个略有些勉强的笑容。
她很懂事,明白两人间注定没有和解的可能。
“师兄,我能抱你一会吗?”
沉闷的声音再次传出。
杨清流轻抚少女头顶,一如儿时那般:“嗯。”
“无需压抑自己。”
“想哭便哭出来吧。”
闻言,少女刚忍住的泪花再次如泉般奔涌,她扑入青年怀中,眼泪打湿道袍。
哭声传出很远很远。
尽管有冲突,但对方自小的关心并非虚情假意,这消息来的突兀,令她心头哀伤。
入夜后,
杨清流收到了姜茯苓的传音,告知圣师酒醒了,可以来上清峰寻他。
杨清流没有耽搁,当即便运转身法,疾驰而去。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想得到答案。
“那是谁,门内有这样的男修么?”
一路上,有不少人惊异。
因为杨清流的速度太快了,如鬼魅,眨眼间便闪了过去。
“那是清流圣子啊!”
“你们居然不认识,姜圣女的道侣,前几天在秘境中大开杀戒,把各顶尖势力的圣子级人物都打服了!”
有几位眼尖的护法认出了对方,很是骄傲道。
这些日子各圣子陆续回宗,秘境中的事自然瞒不住了。
很多人都听说了杨清流的神勇。
一人独败异域所有高手!
这样的战绩足以傲世,载入史册,而今这样一个人物就在宗门内,让他们感到脸上有光。
不多时,杨清流便来到了上清峰山脚。
这座山没有守卫,却很危险,各种阵法密布,贸然擅闯几乎没有活路。
可是,杨清流无视了所有阻碍,直接冲向了山顶。
因为他持有令牌,是为数不多被允许上山觐见的人。
隔得老远,便听见姜茯苓不满的娇斥声。
她在逼供,让圣师老实交代将酒藏在了何处。
可老头抵死不认,坚持说是有一位老友前来看他,不过小酌了几杯。
只是,每每问道这位朋友姓甚名谁时,老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名字。
“真是老顽童。。”
杨清流摸了摸鼻子,摇头轻笑。
他将脚步放缓,本来不过十数里的路,硬生生让其走了小半个时辰。
直到院子里的声音渐小,杨清流才堪堪推门而入。
“咳咳,好了好了,杨小子来了,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如同看到了救星,圣师眼睛一亮,闪身拉住杨清流,轻咳两声道。
“清流又不是外人,你什么德行知晓得清清楚楚。”
姜茯苓轻哼,捥了老者一眼。
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茯苓,消消气。”
杨清流先是安抚了女子,而后取出那颗金色圆球,递给老者:“圣师,你说的机缘,可是这个东西?”
“对,就是此物。”
“若是缺了他,便练不成那天衍之术。”
“为何?不能言传身教么?”
杨清流眉头微蹙。
先前便有这样的疑虑,故此直接提了出来。
老者抚摸手中圆球,轻叹道:“这样的神通属于禁忌,修习的条件很苛刻,既要有媒介,也需要一种强大的庇佑宝具,否则在沟通大道前,便会招来天罚。”
“天罚?”
“对,推衍天机涉及到的东西太多。”
“第一次沟通天道,身上还未染上它的气息,会被天地规则所排斥,视作窥视未来与过去之人。”
“天罚降临,便是真仙都扛不住,要在劫光下灰飞烟灭。”
他口中叹息,眼神中有些追忆。
曾经无数的人都在尝试这条路,想逆天而行,修习此法。
可结局无不惨淡,皆死去了。
便是一位真仙都陨落,在雷劫下抵抗数日,最后力竭而亡。
“居然这般可怕。”
杨清流眼中有精光闪烁。
随即摇了摇头,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这样的法真的足够逆天,学会的人太多,这片天地将会大乱。
“咦?你居然带了个小东西回来。”
“小东西?”
圣师盯着杨清流看了半晌,随后手指轻点,一座祭坛便在虚空中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