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后的日子和往日里完全不一样。
《莫等闲》的培训期长,整个组又要赶工,唐湉在片场就连吃饭时间都恨不得多记两句台词。
一直到开拍后的一个月,唐湉上镜时的脸越来越小,原本还有些圆润的两颊现在已经瘦没了,更显得整个人成熟妩媚。偏偏性格与长相不相符,虽然娇气却率真,剧组演员相处下来大多都和她关系很好。
饰演男二的演员吃完饭笑她:“看一页吃两粒米,照你这么个吃法,吃完剧组也收工了。”
唐湉这才回神扒了几口饭:“那我快点。”
男二号看她筷子上一口是别人十口的量:“你还是慢点吧。”
周围人立马笑成一团。
陆知行拍完下戏,过来第一眼就看到抢了他位置和唐湉挨在一起坐着的男二号。
身边的一起对戏的女演员还在他身边可以放软了声音说话,陆知行没听进去一句,在唐湉身边的人再一次贴近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快步往那边走。
说到一半的女演员在他身后大喊:“欸欸,陆老师,你还没说同不同意和我一起对戏呢。”
唐湉吃得不专心,听话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本就争分夺秒地想抓紧时间,这时候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心里略微有些烦。
“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嘛。”
男二号一愣,还想再说什么,身前突然多了道人影。
抬头向上看,才发现陆知行已经插进他和唐湉之间。平日里已经十分优越的脸,即使在死亡仰视的角度也英朗帅气。配合着长期健身后的完美身型,刚好把男二号看她的视野全部堵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二号总觉得陆知行此时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有些不对劲。他带着好奇偷偷再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陆知行像是有些......不高兴。
唐湉感觉到身上投下的阴影,以为是刚才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人,刚想抱怨,手里的剧本在不察间被抽走。
先入眼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再顺着看去分明是陆知行正拿着剧本在她身旁看她刚才研究过的情节。
没有责备和劝说,他的话里倒像是真的在好奇:“这么勤奋,刚刚又记了多少词。”
唐湉看向他,话里都是骄傲:“都记完了,现在在复习巩固阶段。”
“厉害又努力,你让我们这些吃饭时间没有背剧本的人情何以堪啊。”
“你少来,晚上我的戏那么重要,我可不得多记记……”
看得出来她的重视,陆知行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凑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研究起来。
因为他拿剧本让她看的原因,唐湉被他像宣誓主权一样圈在怀里,却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不会让她觉得突兀,又十分亲密。
陆知行趁她不注意时回首朝男二号笑笑,在对方愣神间又移开视线。
唐湉手中的筷子被他不知道何时放进手里,她尝试着身体向后,却被陆知行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往前带了回来。
周围人都若有似无地朝他们打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湉总觉得陆知行原本表情淡淡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先好好饭,吃完我陪你过戏。”
听到陆知行说话的演员都惊了一惊,要知道让陆知行开口要求一起私下里对戏的人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唐湉倒是没那么多的心里活动,除了紧张的情绪松了一大半外,她就真的听话的点点头,边任由陆知行将他盒饭里的菜夹来,边低头认真吃起饭来。
同桌的编剧看得啧啧称奇,没敢直接在桌面上说,只好在吃完饭后拉住唐湉窃窃私语。
“神了奇了,小唐你和陆老师什么关系啊,怎么你一来,又是对戏又是亲自夹菜的。今天中午那个状态,我看着就像是宣示主权。”
她回头看他一眼,对方注意力不像在这边。
“谁让陆老师说过,我们是上下级呢。”
陆知行耳力极好,在几步外,装作不经意实际上十分仔细地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在她说出口后,抬眼朝她看去,正巧看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正向他做着鬼脸。
唐湉的一句话在剧组里传开了,某天副导演和朱导一起吃饭说起来这个事。
在副导演感慨陆知行对下属多么多么好的时候,朱导立马离他八丈远然后将盒饭里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
“我们是兄弟关系,不存在上下级那一说。”
副导演翻个白眼,索性背过身去各吃各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出兄弟间的和谐关系。
整个剧本最让唐湉都如临大敌的部分,就是今晚要拍摄的那一段戏,不光要求刁钻,而且是她整个剧本里唯一一段激情戏。
这部分剧情本来原剧本上是没有的,朱导临时起意,觉得她和男二号的cp感很浓,为了让人物感情的矛盾更加丰满,前些天才硬生生加上去的。
陆知行窝在沙发里,仪态矜贵的默读着剧本里的台词和场景。可他此时脑海里的画面却没有外表表现得这么斯文。
——女孩子身型娇软,像水蛇一般勾着他的魂,一俯一仰之间,她吻上他的喉结……
“啪”一声重重地将手里的剧本合上,陆知行掩饰性地将双腿交叠。
唐湉有些不高兴地将他推开,立在几步外:“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将剧本放在一旁,陆知行眼神微闪但语气温和,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回来,继续还原着剧本上暧昧的姿势:“谁说我不行。”
唐湉一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赶紧遛遛”的表情,仔细看来还是有几分挑衅。
陆知行伸手从她的腿间游走到胸前停下,叹口气,起身将她抱到身旁坐下,语气轻缓:“你再这样,我怕你晚些没力气拍戏。”
唐湉被他带动着感觉到了他隐隐抬头的某处,快速收回手,语气姿态都收敛了些。
陆知行只用了片刻平复,随后一点点给她分析着演这部分戏的技巧。
唐湉随着他的语气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被他带动到戏里的节奏。
“原来是这样。”
陆知行又交由她自己体会了一会,唐湉像是终于准备好了,把剧本抱着胸前探身,认真地朝他挑眉:“我又可以了,快来对戏。”
陆知行垂眸不语,再抬眼时一把将她抱起,不容她有反抗的时间,沉着步子,稳步走到床前。
唐湉的发丝散开在洁白的床单上,她的表情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还带着小女孩的娇柔。
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带着头发被撕扯的痛意:“你弄痛我了。”
陆知行动作一顿,眼里闪过几秒的茫然,犹豫之后把她的发丝卷在手里,但压着她的力气却比之前更加大:“痛就对了。”
唐湉带着包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腿顺着他的动作盘在腰间,带着天使般的笑容:“你也痛吗?”
似是从没被人这么问起过,陆知行怔愣间,喉头划过一丝湿热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女孩红唇包裹着喉间的突起,一下一下,带着蛊惑人心弦的媚意。
似再也忍不住,他翻身把她的手牢牢固定在头顶,顺从着自己的心,可脸上是止不住的苦笑。
温热相贴,他含住了她的唇,闭眼敛起全部的情意,哼出一声冷笑。
“痛?我和你这种娇小姐可不一样。”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人关了,唐湉有些惊异地从戏里抽离,可陆知行还在继续着动作。
她挣了挣,陆知行感觉到后起身,唇上还带着一片晶莹:“专心些。”
“灯怎么突然灭了。”唐湉有些不解的询问,她不知道灭灯的罪魁祸首就是还在作乱的陆知行。
黑暗中她看不清陆知行的表情,只能根据他声音来辨别他的情绪。磁性的声线带着一半哑,还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如果这是在片场,灯灭了你也要喊停吗?”
唐湉摇头,知道专业演员是不会为了这些外事停下的,她不再询问,却没法再进入到戏里的环境。
陆知行像狼一般的眼神隐在黑夜中,他专注的看着唐湉,抚摸着她的头发,压低身子在她耳边轻语:“那再来一遍?”
这一遍,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唐湉首次有对戏也能对的大汗淋漓的体验,中途好多次她想喊停,陆知行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换了个人一般怎么都不听她的话。
原本剧本上该一个镜头带过的剧情,也被他精细地在对戏时演了出来。
唐湉全身不着寸缕却上下红成了小龙虾,越到后来她越是庆幸灯是关着的,这样陆知行不至于看到她此时的样子。
而陆知行也好不到哪去,耳边全是她的娇吟和喘息。
他忍着全身腾起的躁动,告诉自己不能再来了,她晚上还有工作。强忍着欲念,走进浴室,好半天后把自己埋进冰冷的水里。
陆知行洗完澡,助理来给他送东西时见他急冲冲往外走。
“陆哥,你这是要去哪啊?”
“片场。”
“片场?你是不是记错了,今天没你的戏份啊。”
唐湉好不容易挨到了拍摄时间,却被通知说这场戏取消了。
坐在摄影机前,她心里的庆幸多过于失落,反倒有种呼出一口气的轻松。
男二号正在旁边不解的询问导演原因:“为什么啊,这场戏拍出来绝对是大卖点。”
“卖点什么卖点,有这段这戏,我这剧就别想拍了!”他心烦又肉痛地呵斥。
呵斥完,朱导完成任务似地长呼出口气,隐晦地往唐湉的方向瞟了一眼,想到陆知行的威胁,好不容易收住的冷汗又有往下冒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