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你方才说丹药无效的，为什么现在要购置一百枚无效的化障丸？”
“为什么？白狼氏族是想掩盖什么事吗？”
“丹药并不是无效的，白狼氏族的人在骗我们！”
冰窟里的各族使者皆原地跳起，目光含着愤怒和不敢置信。
两次了，从登山向上至见到李真人，他们已经被自己人愚弄两次了！
草原氏族就真的如此不堪？
为了利益做的这么直白，连当众撒谎都毫不脸红的吗？
白狼氏族哈哈一笑，似局外人一样，大部分注意力不在往昔同盟身上。
说无视是有些过分，但见异思迁的态度，却没怎么做掩饰。
“真不愧是数度逃脱草原王围剿的白狼氏族，从你们口中说出的话有一成保真吗？”
黑山氏族长者都忍不住出口讥讽了。
若不是他老人家看人极准，且对大燕国雅士多有了解，估计也会被蒙住了眼，错失了购置化障丸的良机了。
“还请李真人做主，请万万不可助长白狼氏族的欺瞒歪风。”
众人齐齐一礼，斜眼瞪了白狼氏族使者一眼，颇有种不屑与其为伍的鄙夷。
见状，李长生咧嘴一笑，摆摆手道。
“本真人初至草原，对风土人情一无所知，能做些什么主呢？”
“况且雪山附近，多是贫瘠之地，善用头脑为族人牟利，这本就无错，又哪来的罪状？”
“都坐下吧，这化障丸本真人是不缺的，一切由此而起的不快，揭过去了就算了。”
闻言，几个年轻人忍不住要反驳。
草原也并非蛮荒之地，无信无礼何以立足？
但他们还算聪明，话即将出口前，瞧到黑山氏族老者垂眉低首，立马明白这里不是他们能放肆的地方。
“多谢真人赐言，我等必定牢记于心。”
有人说罢，乖乖坐回了原位。
其余人虽是憋了一肚子的不满，却也无处可撒。
只觉得目光稍稍偏一点，就能看到白狼氏族使者志得意满的脸。
使人产生一种想吐的冲动。
“多谢李真人体谅，十万元石，将在三日之内，由我族健儿亲自送到洞府来。”
白狼氏族长者含蓄一笑，见好就收拿捏的很到位。
“不急不急，本真人说了，化障丸是不缺的，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来买。”
李长生颔首一笑，完全没有嫌弃人家，毕竟他可不会和元石过不去。
更何况人家白狼氏族长者，可是为他来了一场免费的宣传造势。
这下不会再有人敢小看他拿出来的东西了。
并且氏族的内斗，竞争，扩张，战争等事件，都会让李长生获益。
所以李长生最好的策略，就是别做狗拿耗子的事，不插手任何草原事务，不以燕国的道德约束来要求草原人，便可以周旋在各路势力之间了。
“真不愧是燕国雅士，李真人宽厚大度我等敬服，也愿意购置李真人的东西，来增进族人的实力。”
黑山氏族使者接纳了李长生，更对李长生的好感增加了许多。
“我们也想购置化障丸。”
其余氏族使者都很年轻，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但在外部威胁以及竞争面前，都要暂时放下成见。
否则被妒恨迷了眼，被反超，被丢弃在后面，会葬身在草原王势力的倾轧之下的。
“都有份，不必急。”
李长生宽和一笑，再度取出二百枚化障丸。
“你们初次上山，本真人可以让你们先用后付，半月之内筹集到元石，送来这里就好了。”
分发了化障丸之后，又是二十万元石即将入账。
李长生在心底要笑开花了。
相对于洞夜胡峰蛊群的利润，化障丸的利润更惊人，成本不到几十枚元石，卖价却是一千精品元石。
这种消耗类的丹药，特点就是可以持续不断的收割元石。
只要草原氏族们想提升实力，就避不开李长生的丹药，避不开走向扩张的发展方向。
这一切都暗合李长生的目的，搅乱草原，掀起内战。
颇有种形成闭环的趋势了。
“先用后付，燕国雅士果然大方。”
草原氏族众人这下真被惊到了，对李长生这个人再也不存在什么怀疑了。
至此，燕国人的身份不再是壁垒，而是化为了李长生头上的光环。
使其瞬间从商人性质中拔高出来，成为了大公无私，以工代赈形式提出者般的圣人形象了。
“我们还有个问题。”
黑山氏族长者比较激动，比起年轻人来说，他经历过更多的黑暗。
更明白李长生带来的光明有多么珍贵。
但他不能被利益冲昏了头，因为黑山氏族和其他氏族不同，黑山氏族当代族长是一位雄主。
这位族长要实现的，是为了草原共同的利益而战。
故此，他是现场唯一一个还能抵抗李长生抛出的诱饵之人。
“问吧，除了一些与本真人利益不符的事情以外，都会回答你们的。”
李长生对黑山氏族长者微微一笑，觉得黑山氏族会是继雪山氏族之后，第二个可以尝试去收服的氏族。
“李真人为何帮助雪山氏族对抗拓跋氏，也就是草原王势力？你自我介绍是出身燕国军旅的，那么你就没想去拜会草原王，从而拉拢草原最强势力，为女帝而效劳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保持了安静，向李长生投来好奇目光。
黑山氏族长者言外之意，就是在问李长生是不是燕国叛徒。
毕竟草原和燕国没什么仇恨，通商也不频繁，对燕国人来说，可能草原氏族是否还存在都是个谜题。
这时候李长生若做成了沟通两方的使者，那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至少比起待在苦寒之地，跟一群小氏族掰扯少量元石的生意，要有意思太多了。
“女帝是与我无关的，你们可别误会。”
李长生直摇头。
而黑山氏族老者，白狼氏族老者立马就皱起了眉。
忍不住胡思乱想，觉得燕国内部未必铁板一块。
竟使得一位真人级别的蛊师，感受到了被忽视，导致郁郁不得志。
“倒是为何帮助雪山氏族的事能多说点，因为那关乎着你们草原上有关神明的传说。”
李长生是绝不会和外人提及任何有关女帝爱恨情仇的。
好不容易假死了，做个商人小反派不香吗？
为何一定要做什么圣人君子，走到哪里都苦大仇深呢。
“草原传说吗？”
众人表示很感兴趣，想起了神秘的雪山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