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沐一依淡淡的问。
“今天中午,我趁着午间休息时间和另一个同事去逛会儿商场,我的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我的同事在商场里等我……”
“说重点!”沐一依不耐烦的说。
听白浅浅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耳根子疼。
白浅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接着,颤声说,
“他们打昏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你在我旁边一直昏迷着,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沐姐,那三个绑匪就在外面,我好害怕,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我们吗?”
沐一依嗤笑,
“你醒的比我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白浅浅的脸仿佛被打了一巴掌,用复杂的目光瞧着沐一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其实沐一依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上一世,她也曾和白浅浅一起被绑架过。
只是,那次绑架事件本应该发生在一个月之后。
现在仔细想想前世被绑架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几个绑匪说过,他们已经盯了沐一依和白浅浅很久,白浅浅倒容易抓,但前世的沐一依一心想做个贤妻良母,深居简出,即使偶尔出门也由刘管家护送,绑匪们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一世,不一样了。
沐一依今天和爸爸分开后落了单,让绑匪们得了手。
“大哥,她们好像都醒了。”
车外传来一道男性声音,紧接着,车门“咔”的一声被打开。
这一刻,白浅浅发出一声惊叫,瑟瑟发抖的看着车外那道黑影,她的眼泪直流。
男子嘲笑道,
“顾尘霄的女人真是矫揉造作,放心吧,没有人会侵犯你的身子,被顾尘霄那个衣冠禽兽染指过的女人,就算倒贴给我们钱,我们也不屑碰。”
说着话,目光定格在了沐一依的脸上。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但凡是个女人都会吓得像白浅浅一样破防,沐一依却淡然如常,娇弱的外表下仿佛藏着一颗坚韧的心。
那些说海城沐小姐软弱怕事的传言都是骗人的吧!
“你到底想怎样?”
白浅浅颤声问。
“不为色,当然是为钱,你们一个是顾尘霄的老婆,一个是他的情人,今天,我们要狠狠的让他大出血。”
“呜……”
白浅浅放声大哭起来。
沐一依却没有一点反应。
安静的坐在车上,就像旅游观光似的看着车外的景象。
和上一世一样,这辆车停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近处风景优美、清风飒爽,天边晚霞吻着夕阳……
车外的三个绑匪穿着同样的紧身衣、戴着头套,手里各自拿着一把手枪。
白浅浅哭了好一会儿,见沐一依始终从容淡定,也是十分惊讶。
“老三,顾尘霄怎么还没有到?你怎么和他定的,那个混蛋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最高、最瘦的绑匪有些不耐烦了。
最为矮胖的绑匪深深吸一口烟,然后说,
“大哥,筹码在我们手里,你担心什么,他敢不来,我们就撕票,先拿他的情人开刀,砍掉她的手,再挖掉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
刚停止哭泣还不到一分钟的白浅浅,眼泪又开始在脸上疯狂肆虐。
这时,中等身材的绑匪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笑道,
“老大,我们的头头终于回电话了,你和他说。”
高瘦的男子接过电话,先在脸上摆出个笑容才轻言轻语,
“季先生,我之前三番两次的联系您是想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我抓到了顾尘霄那个伪君子的老婆和情人,顾尘霄应该很快就会来赎人。”
那边,季绍琛邪恶的一笑,
“很好,给我玩死他!”
片刻后,突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再说一遍你抓的人是谁?
顾尘霄的老婆,沐一依?!”
“是啊,顾尘霄的老婆可不就是沐小姐嘛,海城里谁不知道,头,听您的语气,您是不是另有安排?”
季绍琛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
“只要别伤到人,其他的,你们按原计划行事。”
挂了线,立刻给楚之熠打去电话。
不料,楚之熠的私人主号居然停机了。
打了楚之熠的副号,才联系上。
“什么事?”
“呦?声音这么消沉,怎么,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没心思搭理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挂电话。”楚之熠幽沉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季绍琛吊儿郎当的盘起腿,
“我手头有沐氏千金的最新消息,想不想听?”
“她的事,与我无关。”
“那好,我干脆吩咐我的手下,撕票得了。”
“撕票……撕谁的票?!”刚刚还慵懒的陷在沙发里的楚之熠顿时拍桌子站了起来。
“沐氏千金被我的手下绑了,我现在就让我的手下撕票,反正她的事与你无关,对吧?”
“快给我放人!”楚之熠的声音寒气逼人。
“咦?怎么又命令我放人了,现在又与你有关了?”季绍琛狭长的凤眸里满是邪气和玩味,
“我把话说清楚,和沐小姐谈恋爱的人可不是我,你想让他们放人,自己去,我嘛,只想看戏。”
……
沐一依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自从重生以后,虽然活在当下,经历着这一世的事情,脑子里却装着上一世的记忆,仿佛一个大脑分成两个用,总是觉得精力不够。
“老大,看,那一定是顾尘霄的车。”
听到车外的这声惊呼,沐一依才睁开眼睛。
果然,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呼啸着驶来,山上都是沙土路,这辆车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当然是顾尘霄!
有些事情不会改变。
上一世,顾尘霄来赎人的时候,开得也是这辆车。
这时,也不知白浅浅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而感动还是因为想让顾尘霄到达现场后觉得她可怜,眼泪流得更凶了。
很快,那辆越野车来到近前。
从车中下来的人,自然是顾尘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