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赫然是刚刚离开的苏子墨,而他对面站着一个男人。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他眯了眯眼睛,这身影有点熟悉,是谁呢?
想不起来了。
“傅泽言,苏家长女的未婚夫。”
时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为他解答了疑惑。
哦豁!真假千金!
齐漾想起来了。
哥哥爱假妹妹,假妹妹爱未婚夫,未婚夫爱哥哥。
地地道道的三角恋。
齐漾突然感觉真千金也挺可怜,他们都不带她玩就算了,还经常被找麻烦。
眯着眼睛,能看出来傅泽言拽着苏子墨的胳膊在说些什么。
苏子墨甩了好几次胳膊,甩掉又黏上来,后来能看出来实在是不耐烦了,反手拽住对方的手腕,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挡住了很多人的视线,但不包括齐漾。
齐漾把脸紧紧的贴在玻璃上,两眼放光的盯着他们瞧。
下一秒,他瞪大了双眼,嘴巴惊讶的张开,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傅泽言被强吻了?
他不是攻吗?怎么一副小娇妻的姿态。
齐漾身子逐渐放低,都快趴地上了,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只能看见大致的动作。
身体忽然一轻,时隽掐着他的腋下,一个用力把他抱起来。
没等齐漾表达不满,就将一个望远镜塞到他手里。
这下终于能看清了。
隐蔽的墙角下,傅泽言被人压在墙壁上,呼吸被侵占,无力反抗,也没想反抗,手紧紧攥着苏子墨胸前的衣服。
这这这,这不就和他一样吗。
齐漾难受的挠挠头发,他竟然站反了。
经过长时间的网络洗礼,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攻什么是受,还有之前时隽说的撞型号。
傅泽言肩宽腿长的霸道总裁,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都攻里攻气的,怎么就被虚伪笑面虎压了,不应该啊。
这会显得他很不争气好嘛!
齐漾心里不平衡,接下来的一天都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时隽。
时隽:“”怎么了这是。
下班回家后,齐漾不再盯着他看了,变得殷勤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隽面不改色的看着给自己端茶倒水,忙来忙去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什么都没说,想看看能憋到什么时候。
晚上,时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齐漾拿着吹风机笑眯眯的看着他,“哥哥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时隽无奈的走过去,实在没想到他家乖乖这么能憋,最后还是他自己没忍住,道:“说吧,想要做什么?”
齐漾就等他这句话呢,高高兴兴的凑到他面前,十分期待的说:“我要在上面!”
时隽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今天我要在上面!”
齐漾加大声音,又怕他不同意,信誓旦旦的补充:“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能疼你的,而且我也很节制。”
后半句话再说谁简直不要太明显。
时隽沉默了好半天,他真的有这么不知节制吗?
随后想到什么,他嘴角意味不明的勾起,同意了刚刚的提议。
齐漾欢呼了一声,没意识到一丝不对,哼着歌打开吹风机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
时隽的发质没有齐漾的软,但也不算硬,摸着同样很舒服,发丝被暖风一吹,更显蓬松。
突然,齐漾的动作一顿,视线定在头顶发根处。
喜悦自心中散去,他的指尖轻轻拨动着发丝,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哥哥”
“嗯?”
时隽察觉到了他声音的不对,连忙回头,见他眼眶突然红了,心脏骤然一疼。
“怎么了,怎么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抬手无措的抚上对方红红的眼眶。
齐漾抓住他的手腕,努力抑制住心底的害怕,轻声问:“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不是一根一缕,是很多很多,近乎所有。
时隽眸光一怔,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将他手里的吹风机拿走,抱着人来到床上,神色如常地解释:“前几年工作太忙,压力也大,所以头发白得快。”
齐漾眼里含泪,看着他不说话,很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
时隽叹口气,打开手机点了几下,给齐漾看。
少白头,通常是指年轻人在青春期或更早的时候出现大量白发的现象。
它本身一般不会对身体健康造成直接的影响,但可能会对个人的心理和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
造成少白头的原因可能有多种,以下是一些可能的因素
通篇看完,不放心得自己又去网上搜了搜,确定确实没有影响后,他松了口气。
时隽抹掉他眼角挂着得泪,笑着问他:“这下放心了吧。”
齐漾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颈窝不说话。
时隽关掉灯,抱着人躺好,大手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哄他睡觉:“睡吧,不要想太多,哥哥还想陪着乖乖一起变老呢,不会有事的。”
齐漾始终不说话,但时隽知道他没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细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明天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时隽顿了顿,“好。”
黑沉沉的夜幕,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在梦中,齐漾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血色海洋之中,血腥味充斥在鼻端,视野所及,皆被深红所浸染。
内心充满了悲伤与绝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无底的深渊。
蓦然睁开双眼,心脏剧跳,他向身边看去,见男人安然的睡着,心中安定不少,却也再无睡意。
时隽感觉到什么,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无意识的微微收紧。
齐漾没有挣扎,乖乖任他抱着,一动不动的。
黎明时分,遥远天边的一颗孤星渐渐隐没,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色。
时隽醒来就见怀里的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皱着眉问:“醒多久了?”
齐漾仰头亲了他一口,“才醒不久,快点起来,我们去医院。”
时隽有些心疼,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哄他:“再睡会,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