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玻璃洒在洁白的病床上,显得温暖又静谧。
容貌精致的少年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营养液,面色苍白。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脆弱单薄。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时隽穿着一身黑色昂贵西装走了进来。
他面容异常的俊美,幽寂淡漠的眼眸,浑身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但是目光在触及到病床上的少年之后,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像是怕惊扰到病床上的少年一般,时隽步伐轻缓地走过去,温柔疼惜的目光笼罩着少年。
他手掌撑在病床上,俯身凑近,用脸庞亲昵地贴着少年苍白削瘦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
浑身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眷恋。
良久,时隽起身用温水将棉签浸湿,在少年干涩的唇瓣上轻轻的沾了沾。
直到唇瓣湿润起来,他才停止动作。
目光在少年粉嫩饱满的唇瓣上停留许久。
终是没有忍住,克制地在上面轻咬一口。
时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枕着胳膊,轻轻的趴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勾着少年的小拇指,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
像往常一样,给他讲这几天发生的趣事。
本是性格沉闷,生性凉薄的人,现在却绘声绘色的讲着生活中细碎的小事和小道八卦。
就在这时,他呼吸一窒,再次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微弱动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漾漾”
时隽慌张的起身,迅速按响床头铃,椅子险些被他带倒,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过几秒,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涌了进来,拿着仪器给少年进行各项检查。
时隽没有出去,只是微微退后,给医生们腾出位置。
主治医生宋青怀也没有说什么,一是习惯了,二是不敢说。
毕竟是金主爸爸
好在是pppp病房,空间够大,这么多人也不显得拥挤。
时隽身体紧绷的站在旁边,用力攥住不断颤抖的双手,眸底满是紧张慌乱,紧紧的盯着面容精致的人儿。
此时少年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展翅欲飞。
时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果然,下一秒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深棕色眸子,清澈茫然。
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长时间不呼吸导致的,还是别的。
时隽只觉得喉咙干涩,心脏处传来钝钝的疼痛感。
“齐漾”
“漾漾”
他声音哽咽颤抖,不断的念着那个已经刻入骨髓的名字。
齐漾睁开眼睛后,眼神充满了迷茫,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一群身穿白衣服的人围在他身边,还动手动脚的。
还有周围陌生的环境,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没过多久,检查就结束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现在比较虚弱,好好补补就行了。
汇报完结果后,一群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老远之后,他们才吐出口气。
女医生和女护士们凑在一起,一个个激动的脸上通红,手舞足蹈,心里的小人在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霸总要变成小哭包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他真的,我哭死,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幸好小少爷醒了,不然,呜呜呜呜,不行不行,光是想想就心痛的要死。”
“盲猜今天时总又偷亲小少爷了,现在小少爷醒了,时总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亲了,那会不会,嘿嘿嘿嘿嘿”
接着就是一群“嘿嘿嘿嘿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男医生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有的也忍不住露出了姨父笑,三年了,那位可终于醒了。
圣和是医院是七年前建起来的,发展到现在其医疗水平在整个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它背后的投资人就是时家现在的掌权人时隽。
圣和医院一共有24层,第15层是一些院长主任的办公区域,同时也是一个分水岭。
第15层以下就是常规医院的部署,以上的其中六层是时隽从世界各地用钱挖回来的顶级人才。
数不清的金钱和各种顶级医疗设备一股脑的砸下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拜倒在金主爸爸的钞票下。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啦!
而最高的三层是时总的专属楼层,没有时总的允许是不能上去的。
尤其是近三年,一群身高体壮的黑衣保镖守在那里。
那肌肉,那身板,斯哈斯哈
等医生们都出去后,齐漾一偏头,对上一双激动又隐隐透着些许恍惚的眼眸。
男人面容白皙俊美,乌黑的短发全部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狭长深邃的眼眸,此时染上一层湿气,红着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他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
齐漾也有些紧张,想看看这人要说什么,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听那人说一句话。
男人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脚步急切的走到他旁边蹲下,手刚抬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又克制的放了下去。
“你,你感觉怎么样?”喑哑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齐漾怔愣一瞬,熟悉的声音驱散了他面对陌生环境而产生的紧张不安。
他注视着面前激动无措的男人,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这就是,爱讲故事的哥哥?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喉咙里像是含着刀子一样,泛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没忍住,无力的咳嗽起来。
“漾漾!”
时隽惊慌失措的起身,小心地扶着齐漾,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大手轻轻的拍着他后背。
半晌,齐漾才终于平复下来,有些脱力的趴在时隽的怀里,粉嫩的唇瓣微张,急促又无力的喘息着。
面色一改往日的苍白,浮上了一层红润,清澈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尾泛红。
眸底泛起雾蒙蒙的水雾,像不谙世事,惑人而不自知的妖精,漂亮又脆弱,惹人怜惜。
时隽轻轻顺抚着他的后背,看到齐漾这个样子只觉得心疼和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他不细心,应该先喂漾漾喝点水,再和他说话的。
齐漾没有说话,喉咙太痛了,还没有力气,就这么看着时隽拿过一个枕头放到床头,让他靠着,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喂到自己的嘴边。
齐漾一点点的喝着水,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缓解了里面的疼痛。
喝了小半杯水,他把头扭到一边,表示自己不喝了,时隽这才把水杯拿走。
齐漾靠坐在床头,他看男人重新坐回床边,便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问道:
“哥哥,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