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短暂地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准备歇一会儿。
正当她洗漱完,半躺在床上的时候,周醉琴就钻进了她的怀里,周醉琴本是背对着她的,侧着脸微微抬头望向她,却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周醉琴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醉琴的声音也像琴声,悠悠的,懒懒的。春桃抱着她,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将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你说,会不会是你那个好父亲干的?”春桃都没将眼睛睁开,手却一点点解开周醉琴的裙子,手向肩下伸了过去,轻轻揉着,逗弄着。
周醉琴哂笑一声,被春桃弄得酥软,说道:
“切,他不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做事情圆滑得很,从不断人后路的。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说得也是,周丞相要有那心思,还非要把你嫁给穆楚作甚。”
周醉琴被弄得酥软,被春桃打趣也没顾得上回应,娇声只轻轻闷哼,嗯了一声。
见她两颊绯红,春桃笑了,深深吻了她的颈窝,嗅着她的气息,一路向下。
等林小青醒过来,已经是年二九晚了。
她睁眼的第一刻,看到的是莲叶和魏海月。
杨柳记得林小青说要把魏海月接来过年,但是林小青突然出了这事,她就知道今年过年,还得是她安排了,于是就把魏海月先接到了庄园。
魏海月一见林小青,马上哇哇大哭。
她心里愧疚极了,以为是金主爸爸虐待林小青,把她都弄得昏迷了,还不让去医院。魏海月觉得,自己拿林小青那些钱,都是用命换来的。
这一下子,她就觉得这些钱拿着烫手的很,用着一点都不心安,甚至想带着林小青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魏海月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林小青和几个女仆,她想闹都不知道找谁闹,只好安安静静地陪着林小青。
其实魏海月在这坐着也就大半天,林小青就醒了。
她一看到魏海月,第一件事情就是问:
“完了,我金主没死吧!”
莲叶不知道自己的王妃说的是谁,只安慰道:
“夫人,您没死,只是您受伤了,昏迷了过去,奴婢现在就喊王爷过来。”
魏海月见她这么虚弱,眼睛还肿着呢,又没忍住哭了。
“你还顾什么金主啊,你快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快给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不行不行,我还是赶紧带你走吧,钱我们不要了!”
林小青却笑了笑,说道:
“怎么,以前我们不是还说,看见隔壁打架的大老粗,一定要凑旁边看热闹,人家要是一个酒瓶子飞过来砸咱们头上,还能趁机赔一笔钱,都忘啦?”
“那不一样的!你他他是不是真的打你啊?”
“没有的事儿,你别瞎想,是出意外了。”
当然这意外的罪魁祸首还是穆楚。
只是林小青暂时也不想说太多,她还有点晕乎。
穆楚突然出现在床边,也没从门口走进来。
“小青,小青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一脸紧张,一时也没在意身边有别的来客,只急急地看向自己老婆。
魏海月才发现他,倒把她给吓了一跳。
林小青努力想坐起来,她觉得背很酸,躺得太久了。见她想起身,穆楚连忙扶着她,给她垫了个枕头在身后靠着。
莲叶这时候已经把吃食端过来了,熟练地在床上支起小餐桌,给林小青先递上那碗还神汤。
林小青一股脑喝完,叹了口气。
魏海月默默先离开了房间,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倒是让她震惊得很。
毕竟她一直以为,林小青的金主爸爸,还是个鬼,肯定是个很丑的中年男人,可能只是有钱,看上林小青年轻漂亮,想包两年玩玩而已。
但是她没有想过,原来对方竟然是个猛男大帅哥,刚刚坐在那里的时候,抬头看他,竟真的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座山。而他一开口,声音更是磁性清朗,还没看清脸,就已经觉得这个男人很帅了。
他的侧颜也是,就是林小青喜欢的那种,有点飒爽,硬朗英气的长相,跟现在的阴柔idol完全相反。
更别说他眼里只有林小青的样子,一见她醒来,急匆匆地拉起林小青的手,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地体贴温柔。
走开的时候,魏海月发现,这男人确实没有影子。
所以林小青没有骗她。
她真的被父母配了阴婚。
她真的嫁给了鬼。
可能只是运气好,这个鬼是个鬼王,有钱又长得比较帅而已。
魏海月的心情特别复杂。
林小青她要是情愿就罢了,要是不情愿,这样的人生,是她想过的吗?
即使很有钱,如果林小青一生不幸的话,她这个做学姐的,虽然不是亲人,却也心如刀割一样难受。
不过她先把话收在了心里,先走了出去,给两人一点时间。
“你看你,一来也不和我朋友打个招呼,把人家给逼出去了。”林小青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带着浅浅的微笑。
“对不起这样是很不礼貌,我等下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但我只是很在意你。”
穆楚一脸愧色,声音也带着浓重的愧疚感。
“瞎胡说什么,你是我老公,遇到这种事,你不找我,那得找谁?难不成再去把人家周醉琴娶过来?”
穆楚听罢,倒也笑了,刮了刮林小青的鼻尖,一脸宠溺。
“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只是唉。”
林小青此时却接过他的话:
“我明白,要想你洁身自好从一而终,遇到这样的意外,那受伤的必然就是我;但是要想保全自身,你肯定就要碰别人。如果你两边都不选,最后就是你毒发身亡的下场。夫妻一体,共荣共损,这道理我明白的。”
穆楚听到这里,更加愧疚了。
林小青一天天看起来没心没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其实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所以有很多苦,她都选择自己咽。
就像这次,明明是生死关上走了一遭,醒来还是这么懂事,这么风轻云淡。
穆楚的心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穆楚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要真对我愧疚,那就再多给我点钱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