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举杯给太子爷朱资良敬酒,笑道:“这一届的进士里面,年轻者众多,个个看起来都是朝气蓬勃的。”
朱资良也笑,“是朝廷的福气。”
高昌离了座位,过来和顾清原说话。他先拱手给朱资良行了礼,才道:“我瞧着状元郎的年岁正好,又是顾家族学出来了,想必顾学士更为了解的。”
他是次辅,年五十,留了短须,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面容很亲切。拜文渊阁大学士。
顾清原笑了笑,“高阁老想知道些什么?”
“老朽听说了状元郎还未成亲,不知道是否定下了?”高昌问的直接,稍后又解释:“家里还有一位待嫁的孙女。知书达礼,性格又好。老朽就想着为她找个好归宿。”
季灏考中了状元,再有高家的提携,想必也是一生顺遂的。
顾清原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有。”
季灏在顾家待了几个月,他是从未听说过的。
“那就好。”高昌摸了摸短须,又说:“等老朽过去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朱资良打断了,“高阁老,本宫看着是不行。状元郎自有他的缘法。探花郎倒也是青春年少,高阁老不妨过去问一问。”
季灏是要指给悦堂妹的。当着他的面,被人半路截胡就是笑话了。
高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果真去和顾清原攀关系了。他也不是真的要把孙女嫁去顾家,但是当下的尴尬终要化解一下的。太子爷都亲自参与季灏的亲事了,想必皇帝心里也有了决断。虽然没有成为高家的孙女婿有些可惜,但还是算了吧。
季灏从琼林宴回来后,过了两日去翰林院的任书就送了过来。让他四月初六去报到。官服有两种,公服和常服,都是吏部发放的。公服是在重大场合的朝会穿;常服身前和背后都绣了补子,根据官职的等级,又称补服,是在衙门办公时用的。
季灏的官职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补服是青袍鹭鸶。
当天,他又去了宁王府陪婉悦吃午膳,说了自己准备和郭老妇人一起去寿安宫拜见皇太后的事情……
婉悦一愣,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季灏的桃花眸里含了笑,反问道:“郡主以为呢?”
婉悦:“……”
她舀了一碗蔬菜鱼肉粥递给季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脸一红。
季灏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从宁王府回去后,第二天上午就和郭老夫人一起进了宫。
皇太后听后大喜,和郭老夫人说话:“这孩子如今成了状元郎,办事越发的稳重体贴了。”他和悦儿的亲事本来其实算是提前定了下来的,还这样的郑重其事,面子就给了十足十。
郭老夫人低头喝茶,笑道:“承蒙太后娘娘的夸奖。我是想着灏哥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婉悦郡主又是性子温柔和顺的,我也最是喜欢她。他和婉悦郡主又都是合适的。索性就不耽搁了。他们早点成亲,生几个孩子,日子才能过的有滋有味。”她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盏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说:“灏哥儿是个品行端正的,身侧也干干净净,通房侍妾的一概都没有。您要是觉得好,就定下一个时候,我请了媒人来,六礼就过一遍。”
婉悦郡主没有亲生的父母,又是养在皇太后膝下的,和平常的求娶就不一样了。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看皇太后的意思。
皇太后沉吟了一会儿,觉得郭老夫人说的对。她还要找皇帝、皇后商量一番的。悦儿的终身是大事,要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出嫁。
她笑着说道:“哀家还是看一下孙女的意思。对于季灏,哀家是钟意的,却不能做孙女儿的决定。”
“这是自然的。”郭老夫人接了话,“婉悦郡主是应该心里有个底的。”
太后娘娘心里再愿意,也不能当场地就应承下来,要不然就显得人家的女孩子不尊重了。
皇太后留郭老夫人、季灏吃了午膳,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让他们离去。却立刻让人去请了皇帝、张皇后过来寿安宫。
她开门见山:“悦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哀家想着,给她指一门亲事,也全了哀家日.日惦记的心,算是对得住老二两口子了。”
皇帝是知道皇太后心思的,应允道:“儿子也正有这个想法,倒是和母后不谋而合了。”
张皇后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就问道:“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太后应“是”,脸上带了笑容,“哀家瞧着状元郎就不错,他还和郭老夫人亲自过来了,表明心迹要娶悦儿的。”
“状元郎季灏?”张皇后想起大年初二那天,皇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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