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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悦耐下性子哄他,“你可以先试一试。”

季灏突然笑了,桃花眸婉转深情。

他看着婉悦,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下了。

婉悦把碗放在炕桌上,亲自拧了热帕子给他擦手擦脸,轻声和他说话,带着埋怨:“不能喝酒就应该拒绝。喝成这个样子,不难受吗?”

俩人离得十分近,彼此间呼吸的热气都能感受到。

季灏伸手按住婉悦的手,老老实实地开口:“难受。”

他拉着婉悦的手放在心口处,又说:“但有你在身边,我就不难受了。”

婉悦下意识地挣扎。季灏知道她脸皮薄,顺势地放了手。

她红了脸,半晌说道:“你和谁学的?几日不见,倒油腔滑调起来。”

季灏看她的眼神满是爱怜:“悦儿,这可不是油腔滑调。这叫甜言蜜语。”

婉悦忍住啐他的冲动,“你学坏了。”

季灏笑起来,低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手背:“我只在你的面前‘学坏’。”

晚风顺着推窗的缝隙吹进来,有些凉。

花几上的花瓶里插了几支大红的月季,香气浓郁。

婉悦红了脸,心里却甜了个彻底。

她抿起红唇,和季灏说话:“天色晚了,你留在王府吧。落霞阁里都是干净的。”她常嘱咐了丫头打扫,就是预备着有一日季灏回来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季灏应了“好”,他今日被国公府的几个公子哥灌了不少的酒。国公爷是为他办的家宴,京师里几乎有头有脸的世家都去了。

当着众人的面,这酒他不得不喝。

婉悦唤了半夏进来,让他搀着季灏回去。

季灏却摆摆手,表示不用。

他是喝多了酒,却也不到别人扶的地步。

婉悦送季灏出去,走到庭院时。

季灏停下了脚步,他突然问:“郡主,你知道我在国公府碰到谁了吗?”

“嗯?”婉悦一愣,反问道:“谁?”

“静阳郡王。”

“淮堂哥?”婉悦不明白季灏的意思,“他去国公府很意外吗?淮堂哥虽然是皇子,但他现在京师里居住,和国公爷来往也是正常的吧。”

国公爷是世代袭爵的,但并没有入仕。淮堂哥算不上是结党营私。

季灏笑了笑,“连郡主都觉得是正常的,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静阳郡主是手握兵权的人吧?而国公府世子也是在军中历练的……而且,他们之间的私交还颇深。”

婉悦听完他的话,眉心一跳。直觉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季灏,“你想说什么?”

季灏却摇摇头,说道:“并没有。不过是我的一点猜测。倒是静阳郡王绝非池中物,郡主要当心才是。”

她当什么心呢?婉悦更加的迷糊了。

季灏却也不再多说了。冷风一吹,头有些晕眩,他便扶着半夏走出了霁月殿。

季灏在落霞阁待了一晚,次日吃了早膳回去的季宅。离殿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是断断不能轻视的。

他备了礼物坐马车去了大兴,和顾谷宣一起,依旧在顾家的族学里住着。一是有先生在,总好过一个人温习。二则,顾老爷做了四年会试的主考官,经验丰富,对于殿试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刚好也能听一听。

三月十六,殿试。

婉悦也在这一天进了宮,她去寿安宫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笑眯眯地拉着孙女的手,“你放心。哀家昨个特地见了你皇伯父,大致和他说了哀家心里的打算。良哥儿也在。他也是赞同的。还称赞季灏的学问了得。说是保准能中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