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山:本来就没几根。
“工程全都空着,房子交不上去,每天都在亏钱。何况咱家,住院的住院,被砸的被砸。刚才你妈给我打电话,你老爷的心脏病又犯了,明天做手术。”
“什么?”
卫鹤山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姥爷没事吧!不行,我得去医院。”
“哎!儿子,你说,咱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这么倒霉!”
“是你的宅子!”
清冷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跟在后面的佣人追上来后,赶忙讲:“先生,他们说是少爷请他们来的。”
“对对对,是我请他们来的。”
背后的卫朝宁从花梨木椅子上起来,小眼内满是精光。
这一刻,商人的属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他在儿子雀跃的目光下,适时地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用余光观察起走进来的两人。
*
“爸,这是我请来帮咱们家的。”
卫鹤山站到自家父亲的身边,终于生出点人气来。
黑瞳中满是雀跃。
卫朝宁沉默了几秒,随即便笑呵呵地打起招呼,就是眼底写着不在乎。
他甚至连陈家的天师都给请了。
人家都解决不了。
这么年轻的人又怎么可能。
“爸,是覃鸠鸾。”卫鹤山小声地介绍,“就是上次请陈家来让我们请的人。”
闻言,要不是场合不对。
卫朝宁绝对好好‘教育’一下他这个倒霉催的儿子。
有这么当儿子的吗?
请人家来,居然自己跑回家,甚至连亲自陪同都没有。
卫朝宁瞪了傻乎乎直乐的倒霉蛋一眼。
*
赶紧上前,恭敬地讲:“您就是覃大师啊!失礼失礼,刚才家里出了点事情,招待不周。小王,赶紧上茶,今天最好的大红袍啊!”
覃鸠鸾眼都没眨。
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那双幽黑的视线看的卫朝宁心控制不住朝下沉。
大师不会是生气了吧!
想明白后,卫朝宁又恶狠狠地瞪了卫鹤山一眼。
就这能耐,他以后还是指望孙子吧!
卫朝宁发挥做生意时,不要脸的心态,直接小心地问:“那什么,大师,您刚才说是宅子的问题,这是我从我兄弟手里买来的啊!这还是他的老宅,我们认识几十年,要不是对方做生意急着用,根本不卖。”
覃鸠鸾慵懒地把玩着白茶的手指。
好好看。
跟玉一样。
抬眼间,漫不经心地讲:“那你兄弟告诉过你,从十年前,他们家也开始经历你们现在的局面吗?甚至比你们还要惨,他们家十年间死过很多人吧!”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
卫朝宁手指一个不稳,直接把茶杯摔到了地下。
他吞咽了下口水。
心中胆战心惊。
覃鸠鸾艳丽的面容上勾起抹残忍的笑,“因为这家人把人家风水师全家给杀了啊!就在这间屋子里。”
“雾草!”
俩父子吓得直接抱在了一起。
随后飞快地跑到门口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
直到炽热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两人惨白的面色这才有所缓和。
卫鹤山抱着头,抖着腿问,“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秦叔叔一家全都吃素,他们连鸡蛋都不吃,怎么会灭口呢!”
覃鸠鸾笑的更邪肆了。
他慢悠悠把白茶的手放下,笑眯眯地讲:“谁说这件事情是现在发生的。”
*
“那是?”
听到这话,卫朝宁反而心底一松。
幸好幸好不是现在发生的。
老天爷,更慌了是怎么回事。
想想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几年,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强问。
覃鸠鸾勾起抹冷漠的笑,他拉着白茶,走到屋外,手指向高高的房梁,“你们选个人去把里面的东西给取下来。”
卫鹤山根本不敢动。
他僵硬地推了推一旁全身发抖的老父亲,“爸,你去!”
卫朝宁:???
他简直怒气不达眼底,“你这个兔崽子,还有没有人性,居然让你爹去。我不去,你去!”
卫鹤山:“可是我还小,你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
站在一边的沈白茶惊讶地瞪大了嘴。
随即默默望天,卫总啊!
趁年轻,您还是再要一个比较好!
*
卫朝宁吸了吸气,坚持着没从花坛中翘起一板砖拍死对方的冲动。
浑身颤抖着踩着梯子站了上去。
见到东西的那一幕。
他直接瞪大了双眼,“还真有啊!”
卫鹤山也是不可置信地挤上去,“我们就在这屋子里生活了几年,这可是几千天啊!”
他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大。
这回却没人说话。
只是安静地看着覃鸠鸾从口袋中拿出手套戴上,随后一脸严肃地接过箱子。
“覃先生可真专业,连手套都想到了。”
卫鹤山恭维道。
覃鸠鸾脸都没抬,直接讲:“我怕脏!”
卫家父子:......
就连沈白茶都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几下,还真是踢到了马腿上。
真不知道这智商生意是怎么做这么大的。
*
这边仍在继续。
覃鸠鸾从黑色的漆盒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纸,上面印着血红色的字痕。
“这是用血写出来的。”
覃鸠鸾立马给了白茶一个肯定的目光。
声音温和,“真棒!”
夸赞过后,然而看向卫家父子时,满眼冰寒。
卫鹤山: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对方也是巫师,却是庙祝,巫力强盛。上面记载着,这家人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在对方来人求助时,他来了。但他没想到,却是以全家性命为要挟。因为对方想家族里世世代代都居于高位,财贯亨通。
他不同意。因为世俗皆有定数,几代的庇佑可以。但世世代代却不行。
对方知道他的巫族有一种咒语,只要以人为祭,便可以实现永生永代的权势。”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沈白茶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覃鸠鸾停顿下来,笑着安慰,“所以他们会很惨的。这家人虽然以巫师的家人为威胁,用人为祭,但还是没逃脱巫师的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
哆哆嗦嗦的卫鹤山眼巴巴地问,他的世界观好像要重塑了。
难道这世界还真的有鬼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