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注定的下行

不论如何,间桐家夜间惨叫事件,至此告一段落。

但太宰对间桐雁夜的善意言语,让中也庆幸的同时,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不断抓挠一样好奇。

“太宰,你会做出这样的好事,果然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想法的事吧?

比如说不再向以前那样,将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决定了为以后幸福人生,从别扭变得坦率之类的……”

跟随着推门走出间桐雁夜房间的太宰,中也忍不住好奇的问。

然而换来了少年貌似嘲笑的回答:

“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中也,果然是脑子坏了才对吧~~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我想要让雁夜君有活下去的动力而已。”

太宰继续按照他往常的那副姿态,掩饰着自己真正情绪的说道:

“能与吉尔伽美什正面对抗,却能不落下风的Berserker很强。这个从者除了对上Saber,无论下在哪一处都是一枚好棋。

但是他的御主——雁夜君却只是想着当一个炸.药包,只顾着把远坂时臣炸上天国或者地狱之类的地方。

明明是这样的一枚好棋,浪费在远坂时臣、这个已经快要接近败北的御主身上,实在太浪费了。”

“远坂时臣接近败北了?”中也果然如太宰所愿的被吸引了注意力。

重力使满脑子疑问的接着发问:“太宰,你又有什么阴谋吗?”

走在前方的太宰鼓起了脸,“那是智谋啦!智谋!会把己方的策略说成阴谋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一只蛞蝓了!”

“蛞蝓那个附加的词汇是多余的!”中也惯性的提示,“也别把卑鄙的小聪明,当做能行走在正道上的策略!”

“Lancer在爱因兹贝伦突然出现的事,已经让征服王生起了警惕,这种小聪明可无法使用第二次!

而且也别以为那个金闪闪的胖虎,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太宰,你的名字绝对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登上一个喜欢耍小阴谋的名单了!”

对于中也以上的见解,太宰有些不爽快:

“什么啊!一副老师的口吻……我已经引起了他们警惕的事,我当然知道!而且关于怎么使用策略的方面,我才不想听满脑子都是暴力冲垮一切的中也说教呢!”

“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暴力的确是能冲垮一切的东西,尤其能破除你那些能让人一眼看穿的小阴谋。”

对于中也的观点,太宰发出嘲讽的笑声:“中也,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吧?”

重力使环抱手臂,黑色的西装仿佛要将他融入影子。

“我可没有这么说,世界上的一切难题,光靠暴力就能解决只占很少一部分而已。”

太宰停下脚步,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缀着,墙壁上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争锋相对的尖刃。

转过身,太宰歪着头看着中也,微微仰头直视着重力使通透的天蓝色眼瞳。

“那中也的意思是,如果是需要暴力解决的东西,你就一定能解决?”

“这是理所当然的。”中也不容置疑的回答,随即反问少年:

“太宰,难道你认为我在干掉Assassin的时候,出了很多力吗?我在征服王面前所说的——从来都没有输过这句话,可不是简单的玩笑。”

中也说的这些,太宰当然知道,在搜集了所有圣杯战争组别的基础情报之后,他一直都认为,本场圣杯战争最强的就是中也,就连吉尔伽美什,都只能在太宰心中的榜单上排名第二。

金色的英雄王太过傲慢,这会导致他会出现严重的破绽;征服王虽然看似毫无弱点,但对待圣杯战争的心态更多的是一种游玩的性质;

Saber固执于骑士的荣誉,仍然以为这只有七组的圣杯战争就是光明正大的决斗赛;Berserker干脆连理智都没有,只能像一根燃着火的棍子一样打中哪里就算哪里。

而作为理智替代的御主间桐雁夜,在此之前更是另太宰几乎要发笑的、全神贯注的想着——怎么用自杀式袭击干掉远坂时臣。

至于已经退场的Lancer和Assassin,作为已然铩羽的败者,他们现在在太宰的心中,连竞争者的位置都够不上。

如果说中也在太宰心目中只是个160cm的矮子——虽然重力使现实中也的确是如此娇小,但其他尚且存活的竞争者们,在太宰的认知里,则已经全员半截入土的埋在了地平中。

中也有多好——这种事,太宰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要他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来说,都说不完。

而且中也这次特地的叮嘱他,对他说明自己有多强的原因,太宰也知道。

还期盼着他能在圣杯战争之后,回到日常、安全世界里的中也,并不希望他使用太过肮脏的手段,以免造成心理层面上的不良影响。

简单来说,中也并不希望太宰使用太超出日常范围的手段,只因为在重力使的认知里,阴谋这种东西,一旦粘上了,心灵都会蒙上一层灰色。

在这之后,看待眼中的一切事物,都会更加倾向于黑暗的那部分。

出身贫民窟的重力使,并不想让本可以走向光明、走在更加轻松幸福人生道路上的太宰,因为不知不觉中使用的手段而被潜移默化。

从而变得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混账首领一样,堕入黑暗之中,最后连而立之年都没有到达的、就以那种方式……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走向末路。

当然,对于中也回忆中另一个自己的经历并不知道,也并不感兴趣的太宰,虽然还没有看出中也担忧的根本。

但他知道,中也在为他担忧时,就已经按耐不住心中不断上扬的心情了。

少年几乎想要哼出轻快的歌声,但又别扭的不想让中也看出,[中原中也对太宰治很重要]——这一小小的秘密。

就算中也很强,且认为中也比所有人都强的太宰,也不打算干脆的退到观众席上,作为一个只会摇着啦啦球、喊[加油]的拉拉队员。

‘我是中也的朋友,既然是最强的中也的朋友了,那怎么可以吊在中也后面?’

强和弱在太宰的心目中,就像是一个腿长,一个腿短。

中也可以轻松跨过的距离,如果他太宰治跨不过去,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就一定会被抛下。

弱者绝对会在时间的流逝之中,被强者抛下。——十二岁的少年是这样坚信着的。

而且也不允许自己停下追逐的脚步。

“你才是别开玩笑了哦,中也。”

太宰缓缓的说道,直视着这目光的中也,一时之间看不懂少年眼中仿佛夜星般亮起的意志。

“这是我的游戏,所以,要做出怎样的选择,是由我来决定的。”

少年坚定的、如同钻石原石般璀璨夺目的姿态,一时间让中也有些移不开视线。

‘太宰这个小鬼……是认真的,认真的打算用他的策略,去赢得这场圣杯战争。’

在中也原本预想的状况里,让太宰看见了他干掉Assassin能力之后,少年应该会充分的利用好他这张好牌才对。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小鬼改变了想法?’

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中也,还没来得及发散思维,就被太宰的要求惊回现实。

中也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偷袭沿海附近的、冬木海上自卫队的武器库?!”

“你要偷袭那些家伙的武器库干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拿枪作战?别小看后坐力啊!即便只是手.枪!”

太宰突然的凑近中也,向上伸手一把拉住重力使的衣领,迫使对方凑近自己。

“你真是笨啊——!中也!”

在极近的距离下,少年压低了声音:

“我要不能开的枪干什么呀!炸.弹、我想要的是炸.弹之类的东西啦!”

“而且也不是偷袭,是潜入才对~~怎么制作炸.药我虽然知道,但我想要的是更加正规化的——就和卫宫切嗣用来炸凯悦酒店的那种差不多就好!”

“理由呢?”中也心中升起了警惕,“你该不会是想用来自杀吧?”

对于中也的疑问,太宰像是被人格侮辱了一样反驳:

“谁会用那么一点当量的炸.药折磨自己啦!我想要用炸.药来自杀,最低标准也要是一瞬间,就能让人毫无痛苦去世的导.弹才对!”

“为什么你能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脑子进水的话啊?!”中也无缝吐槽。

太宰吐了吐舌头,“总而言之,拜托你啦中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遥控式的!”

“我还根本没答应吧!别随随便便自说自话!而且你那仿佛想要的是一辆遥控汽车般的语气,也太奇怪了吧?!”

轻而易举的掰开少年揪住的衣领,中也抬手压下头顶的帽子。

“不将为什么需要这种危险物品的理由说出来的话,我可是不会帮忙的。

我可不希望看见电视上,出现冬木市恐.怖.袭.击犯.罪分子被逮捕,真凶是个十二岁小鬼的新闻啊!”

面对中也的寸步不让,太宰表面嫌弃的甩了甩揪过中也衣领的手。

“既然这么诚心诚意的恳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笨笨的蛞蝓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