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特指,你怎么在这?”
厄琉斯回到自己的寝室时,男人正等在门边。
闻声抬头望了过去,秀美清隽的柔和面庞有一瞬的不自在,碧色眸子触及女人荡起些微涟漪。
“第一天去异者?系,适应的还好吗?”
悦耳动听的嗓音,清风醉人的味道。
乔期时平摊手掌,掌心躺着几支小管药膏,嘴角擒着清浅温雅的笑容“我来给你送这个。”
厄琉斯拿起一支药膏打开盖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消淤活血止痛的。
她掀开眼皮,偏头看他:“是乔特指单独给我的,还是院方下发?的?”
虽然不清楚这有什么分别,在乔期时看来都一样,但乔期时还是诚实?回答:“每个异者?系的学生都能领到。”
他只是刚好来寻她,顺道就送来了。
“这样啊。”厄琉斯垂下眼,若蝶翅的长睫颤了颤,一脸失望“我还以为这是乔特指对我的关心呢。”
“原来别人都有,我真伤心。”
嘴上说着伤心的人,脸上可看不出半点伤心的迹象,眼底还蓄着一汪笑意。
“绽同学,不要开这种?玩笑。”
知道她年轻,出于玩心戏弄自己,没有恶意,好脾气的乔期时并未生气,只认真纠正。
“既然知道是玩笑,乔特指又何必认真。”厄琉斯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进来说吧。”
乔期时犹豫片刻还是迈开步子,屋子是女孩子特有的精致,空气中充斥着浅淡的清香,不刺鼻,很好闻。
“坐啊。”
厄琉斯对笔挺站着的男人道,自己则随意的坐在床边,慵懒的倚着床背“乔特指来不是只为了送药吧?”
这种?事可劳烦不到他。
“今天...”
乔期时嘴唇微抿,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羞赧的红了红,清朗温润继续:“今天在异者?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冷白皮,因此耳根红的特别明显,这倒让厄琉斯好奇,好好的说着话,他红什么耳朵,有什么可害羞的吗?她好像没调戏他啊。
“发?生的事啊,那可多了,特指问的是哪件事,或者?说哪个人?”
“唔”男人一时语结。
“而且特指很不地道哦。”上挑的狐狸眼指责的看向他“特指明知道异者?系的特指跟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告诉我,害的我认错了人。”
她撇嘴撒娇般喃声抱怨:“你那位双胞胎弟弟的脾气超级坏。”
关于乔期爵的坏脾气乔期时倒是没法否认,只好歉笑:“抱歉,我以为你知道的。”
所以他才没特意说明,毕竟不管是他也好,期爵也好,目前在克里斯学院这件事还算是众所周知。
却忽略了她之前一直在上部疗院,可能未曾关注过这些。
“不接受口头道歉。”
作精惯会得?寸进尺,明明不干乔期时的事,她偏往他身上赖,碰瓷的不要太熟练。
有过上次所谓的补偿,这次乔期时非常上道的明白绽同学又要提什么要求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很明智的转移话题。
“绽同学介意说说看,都发生了什么吗?”
他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知道自己在异者?系的事?尽管接触不多,但厄琉斯清楚这人不是什么好奇心强,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看着温温柔柔,彬彬有礼,实?则骨子里是疏离的。
跟乔期爵有关。
她几乎断定,与其说好奇其他,不如说他想知道她跟乔期爵发生了什么。
那么,他在战歌系,又是怎么认定在异者?系的她一定跟乔期爵有了什么呢,以至于急急来问?
怕她跟乔期爵产生摩擦,矛盾?
不像。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也不过几秒,他越想知道她越吊着他,东扯西扯,一会说起从安,一会说起跟孟生的冲突。
“只有这些吗?”
男人果然忍不住,换了个姿势,拧起眉头问询。
“当然不。”
厄琉斯摇头,在碧色眸子注视中,如愿的提起他想知道的:“还有你那位好弟弟喔,他可真是太坏了。”
“老师,你不知道乔期爵多过分,我都按照记录珠的教程学习体术,每个动作也都标准,他偏偏鸡蛋里挑骨头,一次一次找我毛病,后来还罚我去重力室做抗训。”
厄琉斯说到这的时候特意盯着乔期时,慢吞吞的,一字一顿“他还占我便宜。”
乔期时登时瞠大了眼,怔怔不可置信。
不可能!
他下意识在心里否决。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期爵不是那种人,在期爵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但绽同学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耳根消下去的热意再度上来,那种反应,也骗不了人。
“绽同学,可能误会了吧,期爵他,不是这种?人。”乔期时艰难道。
“谁知道呢。”厄琉斯摊手耸肩“”“没准他对我一见钟情,想方设法吸引我的注意呢。”
她勾起红唇,笑的娇媚张扬:“所谓的一见钟情多为见色起意,刚好我长得美,这也没什么稀奇。”
这种?话自夸的话,换个人说准惹来笑话,但若放在她身上。
乔期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默然了。
难不成真像她说的这般,期爵看上她,冒犯了她?
不然,那种困扰他的羞人反应又如何解释?
“若是期爵真的冒犯了你,我代他道歉。”男人站起身“那么,不打扰绽同学休息了。”
啧,溜的真快,活像慢一步她会吃了他似的。
厄琉斯褪下黑色学生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肩膀腰部都淤青了,乔期爵那狗东西切磋下手没轻没重,她的皮子本就比常人嫩白的多,这青紫看着便严重骇人。
实?则只瞧着吓人,并不疼。
怎么说她的身体素质以这里的数据来算,也有双S强度。
估计让小变态知道又要阴沉鬼畜了,如是想着的厄琉斯,拍了两张肩部和腰腹的淤青特写,特意翻出宴归的通讯发了过去,后面还配了句:医生,你的小宝贝儿需要特效药支援,嘤~
学院配发?的药再好也比不上宴归那的好东西。
男人信息回的很快。
宴归:小宝贝儿?呵,皮痒了?
真皮痒就要剥皮的那种。
字里行间的嘲讽画面感非常足,他一定眉目清冷,推了推金丝边镜框,削薄无情的嘴角勾起冷讥。
狗男人,有本事别秒回啊,装什么正经,切。
紧接着男人发?了第二条信息,一如既往的简短:等着。
说等着还真没让厄琉斯等多久,她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宴归寄来的包裹,好大一药箱,塞的满满的各种?各样高端药剂。
还有做成丸状的修复块,是固体状的修复液,遇热溶解。
小变态还挺大方的嘛,要知道修复液是珍惜资源,只有上部疗院才有资格拥有。
作精美滋滋的丢了块修复块到浴缸溶解,洁白的浴缸转瞬涌现蓝色水液,她除了衣物躺进去,对于爱美,在意自己的脸和身体的厄琉斯来说,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能美容美肤。
至于其他作用,那不重要。
心情很好的女人边泡澡边给?小变态拨通了视讯。
那面接的很快。
男人穿着一成不变的白大褂。
背景是冷感十?足的实?验室,手头还在忙碌,抽空抬头,镜片后的金色眸子一暗,那泡在蓝色水液中的女人慵懒的半阖着眼,肩头还有几滴蓝色水珠缓缓滚动下滑。
肩颈锁骨线条优美,旖旎的撩水声,无不不在撩拨他的心弦。
宴归放下手头的东西,宛若上好艺术品的修长手指,单手解开一颗扣子,声音一如既往,是清冽碎冰的味道。
“作妖?”
“你是妖?”厄琉斯懒洋洋回问。
“不想在外面野了?我可以现在去把你抓回来。”
厄琉斯睁开眼,黑色眸子妖冶,挂着水珠的青葱纤指点了点视讯那头的男人,妖里妖气。
“医生,你这就过分了,我怕你太想我,好心好意给你视讯解馋,你还威胁人~”
勾子样的尾音像猫爪,一路抓向宴归的心脏,左挠右挠,不肯消停。
“好好说话。”
“怎么啦,我说话好着呢。”
宴归清凌凌的眼扫过有恃无恐的女人,望着越加貌美惊人的脸,眼底深处暗暗积蓄黑雾。
是贪婪的占有,是偏执的掠夺。
忽地喉间溢出低笑,隔着屏幕勾勒女人五官,轻声呢喃:“绽茶,你现在可劲跟我作,没关系,我愿意放纵你。”
这么完美的收藏品,付出点耐心也是应该的,她早晚属于他,彻彻底底。
“说的好像你不愿意能管得?了我一样。”
厄琉斯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男人话里毛骨悚然的鬼畜感。
她作不作看自己心情,何时顾虑过别人眼色。
那天的视讯好像打开了宴归的奇怪开关,他像是头一次知道还有视讯这种?东西,开始有事没事发?个视讯,不过厄琉斯懒的搭理他,十?次里有一两次能接就不错了。
在异者?系的甲班,厄琉斯一贯是自己对着记录珠,并不跟其他人一起训练,乔期爵私下也时常给?她开小灶。
虽然面对她时他始终没个好脸。
会这样除了两人有个尴尬的亲密接触,哦,不,是乔期爵单方面觉得?尴尬之外,还有她时不时撩拨他的关系。
每次都乐得?看那人一撩就炸毛,恨不得?弄死自己的羞愤憋屈样子,她就高兴。
今天也是如此。
二人从重力室对练完毕,当然,乔期爵是陪练。
“你在做什么?”
男人沉着脸,一手捞起肩头搭着的毛巾擦拭额角的汗,另一只手捏住女人细腕,凶恶的瞪着。
“应该是我问你做什么吧。”
厄琉斯抽了抽手臂,满脸无辜:“我热了,想脱掉外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见他攥的紧,也就放弃了挣扎,笑眯眯道“还是说,特指以为我想做什么?”
“你期待我对你做什么?”
她凑近他,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她连他变的急促的心跳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别做梦!”
乔期爵松开厄琉斯的手,义正言辞:“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还嫌恶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那股充斥鼻端,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幽香才消失。
“原来你喜欢男人呀。”
“我喜欢男人女人你不知道?”
嘴快过脑子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僵住了,见鬼,我在说什么?明明想忘掉,也不该提这茬。
该死的!
这懊恼的表情逗笑了厄琉斯,她扫过他腰腹,意有所指:“也对,很精神呢。”
“绽茶,你在乱看什么。”
乔期爵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想起一次次丢人,都在这女人眼皮子底下,都是因为她,遂恼羞成怒:“五倍抗训,三个小时。”
不愧是魔鬼特指,一言不合就体罚。
走到门边,刚开门准备出去的男人后背传来大力。
“哐当”
金属门闭合。
“你在发什么疯?”乔期爵背部狠狠撞在门上。
他回身拧眉看向身前的女人,却只能看到她的发?旋,那股让他烦躁的幽香又若隐若现。
“乔期爵。”
女人妙曼动听的嗓音在空荡的重力室缓缓响起,放慢的语调有种?缱绻的味道。
“体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厄琉斯贴着他,低垂的头刚刚好抵在他肩头,呼吸清线的喷到乔期爵颈侧,男人肌肤便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